“天魔舍利為四大天魔坐化所留,又名天魔寶珠,煉化可功力大進……”
季慕青講述舍利子的情報,四大天魔不知坐化何地,有后來者尋得一處大墓,得到了幾枚天魔舍利,天魔舍利的功效才被世人得知。
由此,降龍界引發了一波考古熱潮。
魔族四下挖墳,想把自家祖師爺爺刨出來曬太陽,人族不敢坐視魔族壯大,跟著四下挖墳,要在魔族得手前,先一步將對方的祖師爺爺刨出來曬太陽。
四方魔教對此事樂此不疲,天魔教教主天蛇老人沒有飛升前,一直在尋找天魔舍利,他飛升后,天魔教弟子在一處大墓中挖出了七枚舍利子,運回殺生山交給左右護法。
負責押送的,是四大法王之一的血海法王昆那邪,和白月師太一番惡戰,卷走了五枚舍利子離去。
季慕青于此戰中和門人失聯,又中了魔族的埋伏,被魔倀的手下擒獲。
“血海法王昆那邪……”
向遠稍加沉吟,七枚天魔舍利有兩枚在白月師太手中,五枚在昆那邪手中,不知哪一枚是他想要的舍利子。
如果是后者,他還要去一趟殺生山。
也好,披著魔倀的馬甲,去殺生山剛好合適。
【我的左使父親】
“不妥,別人看不出來,魔羅八成會認出我不是他親兒子,何況山上還有他妻子,睡出來的感情,稍加嘗試我就暴露了……”
向遠緊皺眉頭,萬一這位魔女夫人要滾床單,他這個做丈夫的豈不當場失億。
想想還有些小刺激。
“不對,我純愛戰神好吧,就算臥底也不該如此。”
向遠連連搖頭,對季慕青道:“你若僥幸逃脫,有辦法和白月師太取得聯系嗎?”
季慕青點點頭,峨眉派有聯系門人的暗號標記,只要能找到標記,便可順利歸隊。
說著,講出了暗號標記是何模樣。
“也好,待會兒我假裝被你美色迷惑,你趁機制住我,拿我作為人質殺出重圍,明白了嗎?”向遠制定作戰計劃,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待的時間越長,距離舍利子越遠。
言罷,動手解開季慕青身上的繩索,正要假裝被其美色迷惑,一拍腦門,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辦。
向遠停下蒼蠅搓手,對季慕青道:“你先躺著,調理內息,爭取恢復幾成功力,我去取幾樣東西。”
一炷香后,向遠滿載而歸。
身為左使之子,魔倀在天魔教雖無明確職務,但大小也是個紈绔子弟,這處位于山林的莊院有數十號魔族受其差遣,其中便有兩個很能打的筑基期。
一個被季慕青殺了,還有一個被季慕青重傷,可見峨眉派首徒的確有幾分本領,不是中看還中用的花瓶。
兩個筑基期沒什么好說的,都是路人甲,向遠找侍女取了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天魔教擅用的毒藥解藥。
尤其是化尸粉、忘魂散,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理應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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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這些,向遠推門進屋,見季慕青乖乖躺好,深吸一口氣,蒼蠅搓手代入角色。
“嘿嘿嘿,小美人,本少爺來咯!”
聽到這句話,季慕青便如關閉了催眠開關,瞬間從沉睡中醒來。
她不動聲色,佯裝自己還是重傷無力,只待魔族淫賊靠近,便閃電般出手將其扣下。
就在這時,屋外一聲劍鳴,森然殺意好似刺破云霄,攪得風云變色,讓整個莊院的魔族都壓力倍增。
有高手!
向遠橫目看向門外,突如其來的變故,嚴重干擾了他的后續計劃。
師父來了!
季慕青眼前一喜,見魔族淫賊側身毫無防備,單手撐在床上,略顯柔弱的身軀如雌豹般躍起,雙手半空錯開,分別扣向向遠的肩膀和喉嚨。
啪嘰!
向遠一巴掌拍在季慕青臉上,擋住了瘋狂亂抓,視線透過指縫對視其雙目,再次觸及催眠開關:“現在不行,計劃有變,我若是被你擒了,這張臉很難讓對方相信我是好人。”
屋外喊殺聲震天,慘叫聲接連而起。
季慕青被向遠捏著巴掌臉,秀美五官皺成了包子,說道:“來人是我師父白月師太,你若落在她手中,必死無疑,師父為救我而來,你現在走后門逃走還來得及。”
不愧是逗比根據幻滅道秘法研究出來的催眠術,不正經到了極點,季慕青已經懂得為主人思考了。
“白月師太……”
向遠眉頭一挑,得來全不費工夫,師太來了,舍利子肯定也來了。
就是不知道,除了師太是否還有其他高手。
向遠打定主意,他的任務目標是舍利子,遲早要和這些當世強者交手,峨眉三絕就不錯,是驗證自身水準的大好機會。
如果師太有幫手,他暫時認慫,好男不跟女斗。
如果師太孤身一人,那不好意思,床上還有空位,勞駕師太和徒弟并排躺好。
“少爺,白月師太突然殺上門,應該是消息走漏了,快隨我從地道離開。”
倆侍女沖進屋門,人人手持漆黑長劍,劍身略有彎曲,好似游走的蛇蟲,還淬了劇毒。
進屋看見‘魔倀’扣著季慕青的臉,兩人不覺有異,這才哪到哪,少爺往常抓到女俠都折磨至半死不活再動手,眼下應該還沒走完前戲。
“慌什么,區區一個師太,本少爺有人質在手,她不來還好,來了便叫她有來無回。前方開路,我去會會師太,看看她的倚天劍鋒利否。”向遠拎著季慕青的衣領走出屋外。
倚天劍是什么?x2
倆侍女不明所以,急忙道:“少爺,您千金之軀,何必與一人族爭勇斗狠,幾百年前,人族便是我等膝下走狗,要殺便殺,要刮便刮,您……”
“不要說了,本少爺自有定計,你們只管聽命。”
向遠直接打斷,他一外來者,站在人族立場,對魔族全無半點好感,聽不得這些氣人話。
季慕青更是如此,血海深仇的畫面在腦海逐幀閃過,憤怒至極,只差一點便要擺脫催眠狀態。
她元神不弱,一時被控制,不代表一輩子沉淪,若向遠好言相待,她勉強還能聽話,真遇到什么刺激,肯定當場清醒。
向遠還指望人質配合演戲,不敢讓其清醒,讓兩位侍女前方開路,誓要和白月師太碰一碰手段。
幾人離去后,僵前輩好似沒有重量一般輕輕落下。
新劇本,他接了‘魔倀’護衛的角色,受左使魔羅之命保護愛子,是一個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的僵尸臉。
……
鏘!
劍出游龍,快似驚鴻,上下翻飛的劍光交織成網,形成一圈死亡半徑,凡入此間者,輕者缺胳膊少腿,重者身首異處。
向遠攜人質出場,見白月師太大殺四方,砍瓜切菜一樣屠戮院中魔族。
師太的年紀比向遠想象中年輕了許多,他以為對方至少五六十,結果四十都夠嗆,可能才三十多歲,容顏不俗,風華正茂,氣質出眾,頗具風韻。
可能是為了掩蓋身份,白月師太身上并無僧衣僧帽,一襲淡灰色勁裝,青絲盤起,似是個長年行走江湖的女俠。
就是手段狠辣,動輒拆分魔族零配件,全無出家人的慈悲為懷。
考慮到人族和魔族的仇深似海,這般冷血無情倒也沒什么毛病,真要是個相信魔族也能洗心革面的圣母,早十年就被關進地下室了。
唰!唰!唰!
白月師太劍法靈動迅猛,婉轉騰挪之間,劍光閃爍如星辰,留下一道道死亡軌跡,每走一步便是一具尸體倒下。
兩條細眉鋒利,是個殺伐果斷之輩,心停手不停,眼睛都不眨一下。
間或之下,護體罡氣閃爍,冷白色,形如柳條,又似云袖,為白月師太擋下四面八方的密集刀劍和暗器,使她輕松收割全場,無一人能敵。
向遠還想多看看,已經沒了機會,遍地死尸,被白月師太殺光了。
“不差。”
向遠點點頭,對兩位侍女道:“你們一起上,殺了她。”
“啊?!”x2
兩位侍女大驚,她們去殺白月師太,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怎么,本少爺的話聽不懂嗎?”
聽得懂!x2
兩位侍女點點頭,鏘一聲拔出長劍,腳下生風,一左一右向院子兩邊遁逃。
有忠誠,但不多。
魔倀不是魔羅,除了令人作嘔的手段,無甚人格魅力,不足以讓兩位侍女為他拼命。
兩道劍光破空,如寒星暗器,不偏不倚,正中兩位魔女后心,入體后爆開,劍氣縱橫,于院墻上空炸開兩團血霧。
如同盛開的地獄之花,血腥而恐怖。
向遠眉頭一抖,師太好大殺性,完美符合他心目中峨眉派必有滅絕老尼的刻板印象。
“師太好手段,只身一人便殺光了我這些不成器的手下。”
向遠嘴角勾起,緊了緊懷里的季慕青,五指扣住纖細脖頸,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白月師太見過太多魔族,目光平靜不起波瀾,淡淡道:“慕青,可曾受傷?”
“師父來得及時,徒兒并未受傷。”季慕青動容道。
師父當面,心思波動極大,眼瞅著便要清醒過來。
白月師太點點頭,這才看向向遠:“你是何人,天魔教哪位堂主?”
“師太好手段,只身一人便殺光了我這些不成器的手下。”
向遠只當剛剛被忽視的一幕沒發生,從容不迫道:“恭喜師太,你走運了,我名魔倀,家父天魔教左護法魔羅,你若擒下了我,滅法國無人敢攔你。”
白月師太微瞇雙目,壓下眼中喜色,她江湖經驗豐富,沒有立即動手搶人,而是戒備周邊,以防魔族高手埋伏。
“師太不用看了,四周沒有埋伏,就算我摔杯為號,也沒有三百刀斧手沖出來把你細細切做臊子。”
向遠繼續扣著季慕青,身后走出僵前輩,雙手捧著虎嘯刀,面無人色,好似一具死尸。
這是何人,我竟一點感知沒有……
白月師太如臨大敵,暗道一聲棘手,同時也更加確信了向遠的身份,若非魔羅之子,不會有這般高手在旁護衛。
她對僵前輩人族外貌不覺有異,且不說魔族有變化容貌的本事,即便真是人族,這些年甘愿給魔族當狗的人奸還少嗎。
“師太,如果我說,真正的魔倀已被我殺,眼下已化作一攤膿血,我和你一般也為斬妖除魔而來,你信嗎?”打之前,向遠試圖掙扎一下。
雖然毀尸滅跡,死無對證,可萬一呢,萬一師太信了呢!
“廢話說完了?”
白月師太心思沉重,若只有向遠一魔,她有把握無傷救出季慕青,但多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僵尸臉,她唯恐一個失手便斷送了寶貝徒弟的性命。
這該如何是好,魔族手握人質占盡優勢,除非瘋了,不可能主動把人質放……
真瘋了!
在白月師太不可思議地注視中,向遠推開懷中的季慕青,后者撒丫子跑路,轉瞬來到白月師太身旁。
“師父。”
你先別說話,離我遠一點。
白月師太吃過虧上過當,知曉魔族手段,懷疑自家寶貝徒弟是魔族妖女假扮,保持戒備,不愿對方靠近。
事發突然,不合邏輯,想不通,必然有詐!
季慕青倒也乖巧,默默退開一段距離,她也不知該怎么解釋,腦瓜子嗡嗡的,感覺多了點什么,仿佛又少了點什么。
“魔頭,你什么意思?”白月師太持劍看向向遠。
“沒什么意思,有求于師太,送你一個見面禮罷了。”向遠單手抬起,接過僵前輩遞來的虎嘯刀。
“你要什么?”
向遠積蓄猛虎之意,雙眸綻放冷光,緩緩拔刀:“師太,我要你助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