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劍辰哈哈一笑,對著鬼門太乙跟狼毒花道:“既然是親家,我東魁宗這個娘家又豈能寒酸?這是我東魁宗‘木人陣’,便也做了南狼賢侄的彩頭吧!”說著,一道白光之中,一個木刻人偶,上面畫著諸多紅色細線,祭起在鬼門太乙青瞳鈴之后。
“既然大家都添了彩頭,那也不必再啰嗦了,開始吧!”摘星忽而間伸手一招,地上萬千梨花花瓣聚攏,法力灌注之下,竟而聚攏成型,組成一座長寬約百米,高有一米多的擂臺,看上去卻是處處流露著旖旎之色,使人不忍心打破。
“摘星長老,你這擂臺怕不結實,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燎原微微笑著,伸手推開,魔氣鼓蕩之中,四只墨玉黑麒麟脫出,分立擂臺四角,仰天怒吼聲中,竟而融入到了擂臺之中,消失不見。而本是風光旖旎的花瓣擂臺,無形之中,多出了幾分陰森妖氣,穿梭在花瓣之中,似在與花瓣之中的狐靈之氣互相廝殺,又似乎是在彼此配合。
“黑麒麟!是他,是他!害死了我母親的兇手之一,那個召喚黑麒麟的男子,一定便是他了,魔教教主,燎原!”見燎原手中忽而飛出四只墨玉麒麟,龍淵登時想起,在東魁禁地所見,那個與蒼茫山道人聯手的魔道高手,其道法,便是這黑麒麟!
自己的仇人,一個是正道巨擘,一個是魔道首領,而且今時今日,這個身為魔道首領的仇人,便在自己面前。
唧唧——
神念之中,魔鳳陰靈狂暴而起,沖擊著龍淵的神經,無窮無盡的毒怨之念,鋪展在龍淵背后,急速燃燒起來,形成一股如自九幽的阿鼻之氣,氣海三靈之中,直如闖進了一只魔鬼,四處蠶食,不一時,三靈之力,竟而也是瘋狂地燃燒起來。
逐鹿神劍聚攏風雪,黃泉劍黃沙澎湃。此一刻,龍淵的心中,唯有殺戮之意!
見到龍淵身后忽而涌現出來的殺意,所有人都是為之愣住,倒不是因為他這般無緣無故地釋放殺氣,而是因為,在他身后阿鼻之氣急速燃燒的同時,他周身的鬼氣竟而隨之暴漲,直要掙脫束縛一般,不一時便形成極大的反噬,撲殺至他身上,幽藍色鬼火猛竄而起,直要將龍淵活活燒死!
“青狐!”楚琴兒同樣身修鬼道,見龍淵此等模樣,自然知道他是為鬼力反噬,走火入魔了。而且,他的走火入魔,比之一般的鬼道中人又有不同,竟而牽引出九幽怨恨,鬼火攀升,變為九幽怨火,傳說中,這世上最為怨毒,最為恐怖的怒火,任誰沾染上,都難逃厄運。
楚劍辰見龍淵要跟南狼太子比試,便已是暗中焦急,此刻更見他忽而走火入魔,忙忙拉住要撲上前去的女兒,雖然心急如焚,但此刻的龍淵,即便是九尾仙狐重新降世,怕也難將他解救出來,楚琴兒撲上去,非但得罪南狼宗,更是只死路一條。
誰都不知道,龍淵為何會忽然間走火入魔。
嗡——
就在龍淵心中極大怨恨,完全喪失理智,竟然調動周身九幽怨火,想要朝著燎原撲殺的瞬間,火工頭陀送他的佛魔念珠,忽而間亮起,金光內斂,直印入氣海之中,撲殺著九幽怨火,更是陣陣梵唱聲起,夾雜著晨鐘暮鼓,直如醍醐灌頂一般,將龍淵震醒。
只是,這一切,即便是燎原與摘星兩人看來,也只能推測出龍淵身上有什么驚世駭俗的法寶,助他躲過了這一劫,但究竟是什么,卻是無從想象。
龍淵神念恢復清明,但左手已然朝著燎原伸出,周身九幽怨火調動,眼看著就要朝著燎原撲殺而去,情急之下,猛然間施展出武夷派《鬼詔符錄》,打出一只奪命獅鷲,單腳踏上,直飛落在擂臺之上,朝著南狼太子道:“南狼太子,咱們兩個的恩怨,就在今天做個了斷吧!”
雖然說小人不報隔夜仇,但龍淵神念清明之下,卻是知道現在的自己,在燎原此等高手面前,直如螻蟻一般,此刻朝他出手,只能是飛蛾撲火,死得毫無價值!
龍淵走火入魔,雖然驚醒過來,但他周身仍是流動著“九幽怨火”,可說是危機仍未解除,而他不趁著比試還未正式開始,趕快化解掉,只怕危險。但如此一來,南狼太子則也要小心不能為他身上“九幽怨火”沾染,否則引火燒身,死得一定很是凄慘。雖然他乃是羽化二層的高手,但也無自信可如龍淵那般,承受滿身九幽怨火的焚燒。
“好!”南狼太子縱身一躍,落在擂臺之上,冷笑道:“既然你那么想死,本太子成全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