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沒能將季天厚的手機奪過來,還被他拍了好幾張雖然落魄卻又極度有韻味悲傷惹人生憐的照片。
我沒有季天厚高大,制止不了他的舉動,被逼無奈只能放棄爭奪。
季天厚見我不再搶,便在雨中翻看照片,但是越看,他的眸光就漸漸變得深邃熾熱。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敏感,我竟感覺到他的視線由我臉上漸漸下移到美人骨以下,然后落在那豐滿的起伏上。這時,我與他都渾身濕透,尤其我身上穿的還是雪紡裙子,一淋雨就立即貼在身上,身子的曲線這刻一定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感覺到他眸光的變化,我臉孔一熱轉過身去,制止他目光的放肆。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地方去了?那先去我家。”
他真是一個絕頂聰明的男人,覺察到我的眸底突然生厭的光芒,清咳兩聲首先打破了這種尷尬。只是,他沒料到他的話又讓我往歪處想了。
見我眉心皺起死瞪著他,他摸摸鼻子,挫敗地接著解釋說道:“放心,我對少婦不感興趣,收留你不過是看在你是我妹的同學面子上!我妹正好在家,你就當去和她聚聚!”
原本,我應該拒絕他的提議,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極度危險,少接觸為妙。
可當最后我低頭看著自己落魄的樣子,再想起邵楠半路把我丟下車,我有一半賭氣的成份,抱著賴皮上了他的車子。
當時我的心里只想著兩件事,其一是只要季天厚的妹妹季江雪在家,就不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沒什么好怕的。其二是,想到邵楠為了三兒一條短信將我丟在半路,我腦里就有另一個魔鬼聲音,叫我別回去,叫我消失幾天讓邵楠急一急,報復他。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幼稚,可我這刻就是不想回去。
若是以前,有女人這么為難自己的丈夫,我一定會笑她傻。
但是,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在邵楠心中到底分量有多重而已。
*
季天厚的別墅離邵家很近,就在隔壁的另一片高級別墅區,走路大約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邵家。
一踏入季家,我就后悔了,原因季江雪居然不在家里。
季天厚看著客桌上的便簽紙,解釋的口吻說道:“她又出去參加自行車隊長途旅行了,要半個月才回來。”
“那我……走了。”
我毫不猶豫扭頭就走,奈何季天厚大手一下就拽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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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急著走是怕我吃了你?”他語出驚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眸底閃爍著溫怒的火苗。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
我只是覺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應該,就算不會發生什么,我也不想抹黑自己。
季天厚一眼就識破了我內心的想法,嘆口氣說道:“你要走也要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吧?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值得嗎?”
說完,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匆匆奔上二樓。不一會,又見他折返回來,手里多了一件吊帶裙子。
“你要走我也不強留你,裙子是江雪的,你和她個頭差不多,尺寸應該合適。”他將裙子遞了過來。
我看著裙子上面高貴的面料,又看了看他君子坦蕩蕩的眸光,猶豫了一會,終將裙子接到了手上。
“裙子……過幾天干洗后我會還回來。”我沉默很久后,才低著眼瞼說了這么一句。
“不用還了,一件裙子而已。”季天厚滿不在乎地擺手。
“不行!別人給的或許我可以不還,但是你妹的東西,我不得不還!”
一想到季江雪因為不見了一件裙子發怒的模樣,我的態度非常堅持。他的妹妹刁蠻任性,我可惹不起。
“那隨便,你的手機給我一下!”季天厚居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向我伸出手。
“要我手機干嘛?”我一臉茫然,但還是拿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你總不能要我為了一件裙子隨時等你大駕光臨吧?給你存一下我的手機號。”季天厚接過我的小米手機,丟下一席話便速度拔打了一串手機號。
末了,他還自主地將自己號碼存入通訊錄,就是稱呼都極是曖昧,直接就輸“天厚”兩個字,連姓都免了。
“行了!若你老公再欺負你,我一點不介意你隨時打我電話找我這個朋友吐槽。”一切弄好,將手機丟給我時,他的嘴角又揚起了那邪惡的笑。
“……”
看著通訊錄里他的名字,我的臉頰一燙,徹底無語了。
最后,我始終沒有弄明白,他怎么就成了我的通迅錄里的一員,怎么就成了我唯一一個男性朋友。在他家的洗手間匆匆換了季江雪的裙子,我連一句謝謝都沒說,便逃難似的離開他的視線。
*
出了季家,接下來的我,又變回原來那個無家可歸的沈婕。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無家可歸時會如何,并且會去什么地方。
總之,我沒有回邵家,而是跟團去了HK。
然后,做了一件這輩子我都從來沒敢去想的事,我將邵楠給我的一張十萬元的銀行卡給三天刷爆了。
我破天荒地擠在LV包店外的隊伍中,排了半天隊,為的只像其他女人一樣,搶一個LV包。我還買了一堆護膚品、化妝品、衣服、鞋子、一個土豪金愛瘋手機,一個和田玉手鐲。最后,我還走遍HK所有美食店。只三天時間,我變成了一個購物狂,一個徹底揮霍無度的吃貨。
只是,錢花光了,我卻不開心。
我并沒有感受到揮霍無度帶來的快樂,反而內心對邵楠無止無境的思念越來越兇猛。
到最后,我還是很不爭氣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邵家。
整整三天,我的手機都處于關機狀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知道我莫名其妙跑去HK大肆購物。
我以為再走進邵家時,邵楠第一眼看見我時會心急如焚抱住我。但是我徹底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我沒有等到他的深情緊張,而是……
“你去哪里了?”
當我走進屋子時,白沐與邵楠正在沙發坐著,母子倆看見我那刻,都流露一樣的神色,如同在看著嫌惡的人。
邵楠霍地從沙發站起,陰沉著臉劈頭就責問我:“你到底去哪里了?居然三天關機!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就報警尋人了?”
“怎么不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了!”白沐也惡聲惡氣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