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全醉,卻只有兩分清醒,至少我還知道怎么回家,認得清誰是誰。
阿羅把我送到小區(qū)外,就分手了。
在的士消失于我的視線之內(nèi)時,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斂起,提著白天的收獲,向那如冷窖、沒有一絲溫度的二人三年婚房走去。
不愿驚醒白沐,我扭開了門。
然后打開了燈。
一入眼,看見窗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想起中午看到的那個畫面,我的指尖不自覺陷入手心,視線緊緊鎖定他那張黑暗中犀利的雙眸。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等了很久嗎?
“你這么早……”
我整個人清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竟如初戀少女般的緊張,視線粘在他身上,再也無法抽離。
他穿著睡衣,那沉穩(wěn)有力的臂膀交結在胸前。
那張英俊陽剛的臉龐,嵌著一對攝人心魂的燦亮瞳眸,他的鼻翼挺直,唇瓣緊抿,眼神炯炯中似乎醞釀著些許悸動。
我是多么深愛著這個男人……
可現(xiàn)在,我卻不敢靠近一步,害怕像昨天那樣當頭澆盤冷水,想到那個畫面我便心碎,害怕靠近他后會受傷。
曾幾何時,我和他之間的隔閡到了生疏的地步了?
邵楠也沒有主動走過來,只是站在窗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從我的頭頂一直看到腳裸處,我?guī)缀醣凰⒌教撁摗?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邵楠突然開口了。
“去哪里了?”語調(diào)微揚,不知是喜是怒。
“去逛街了,和阿羅逛逛就不知時間了……”
我去哪里他會緊張嗎?他在和別的女人約會時想過我擔憂過我嗎?
“你還喝酒了?”
“喝了一點。”
“以后別玩得太晚,一個女人晚上在外面很危險……”
“嗯,以后我會注意!”
機械化式的對話結束了,突然只剩下一片沉默,我感覺胸口似乎有口氣吐不太出來。
“老公,我去沖涼了,你早點睡!”
知道他沒話和我說,這刻我感覺到無邊無盡的失望。
在他面前,我竟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慌,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避,我快步地向浴室走去。
“早上的事,真的很抱歉!”在我前腳踏入浴室時,他突然出聲了。
踏入的那只腳連忙退了出來,早上的事?耳環(huán)他兇我的事嗎?
我沒有抬頭,“不要緊,你事業(yè)繁重,難免有時不順心。”
“找個時間,我們回你娘家吃個飯,你很久沒回去了吧?這次去了,你可以多住段時間。”
“你決定便好……”回娘家?住段時間?好支開我方便他出軌嗎?
好不容易重新建筑的心,再次瓦碎。
“你今晚很漂亮!”
“啊?”就在我心碎之際,他又扔下一句驚人之語。我以為自己耳朵失聰,一時腦袋空白,傻傻地應,“哦。”
悶應之后我走入浴室,結婚的三年后首次當著邵楠的面將他關在門外。
門關上之后,我竟虛脫地渾身無力扶在洗漱臺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有余悸地看著鏡中那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