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甜膩,本體還有點點類似傲嬌的抗拒。
他鼻子顫抖,終于呼吸到,茫然的雙眼,尋覓到甜膩味道的來源。
地上那幾粒碎渣,卻蘊含著整個童年的線索,串聯起那個矮小身子的唯一回憶。
他擦掉鼻涕,將地上的碎渣撿起,安放在手心,然后攥起來,坐在路邊,仰望著屬于所有人的冰涼圓月。
然后起身,消失酒吧前的夜幕,到了自己往日常去的。
拉面館。
一進去,老板就熱情的出來張羅,并沒有因為他身上有血污而面有嫌棄。
畢竟在這個經濟和變態齊頭并進的時代,只要是錢,就一定要賺,何況老板還有自己的對于的愿望。
“今天還是拉面嗎?”老板問道。
“嗯。”黃發青年坐下,攤開自己的手掌心。
老板很快做完面端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的錢很好賺似得。
濃郁的湯,讓食堂的溫度都上升幾分。
黃發青年面色還有簡單擦過的血跡,但讓他臉色殷紅的是,對不同生活的愿望。
“或許你手心的是香蕉面包?”老板把一直放在嘴角的煙掐掉,透過厭惡和面的煙,看到客人手掌心的碎渣。
“是啊。”黃發青年打從根本,其實就是一位寡言少語的人。
老板看他不愿意多言,身邊也沒有平日一起的狐朋狗友,或許是發生了什么異樣,總之自己不要管。
他見到青年把有些臟兮兮的碎渣放在嘴里,眉頭微微緊鎖,卻在甜的部分有余味后,眉頭徹底舒展,然后眼眶就紅了。
青年忍耐著某些部分,仰頭張望一會天,然后把臉埋在拉面里,把和掉在面湯里的拉面,吃個精光。
青年不需要多言,他從回憶里也找不出更多美好。
一粒粒混雜著灰塵的香蕉面包入喉。
那是他憎惡且好奇嘗試的味道。
母親在告知他父親愛吃香蕉面包不久,就和每一個正常逝去的人一樣離開。
他在學習壞孩子的學習方式活時,在一家小賣部無人問津的香蕉面包前駐足。
第一次吃,他就捫心自問,怎么有人愛吃這種東西。
第二次吃,是第一次分手,好難過,吃了之后,疑問壓過悲傷。
而且還是那個疑問,怎么有人愛吃這種東西?還多了一個,為什么自己也要吃?
第三次吃,是高考很順利的失敗,出成績時看著別人被訓斥的哭亦或是一家人在一起慶祝,他買了一個香蕉面包,蹲在路邊,覺得也沒那么糟糕,因為疑問。
他此刻吸溜吃完自己最愛的泡面,和疑問的香蕉面包,終于得到了解答。
他把所剩無幾的面包碎渣倒進嘴里,并舌頭小心伸出來,抿干凈最后一粒碎渣。
嘴唇有些顫抖,眼眶依然濕潤,一種奇怪的思緒浸擾著他。
“這里還有一位客人,很喜歡吃香蕉面包。”老板看到這般無力又遺憾的他,忽然覺著得說些什么。
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有一些干涉,嘴巴有些許僵硬,看向別處,假裝沒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黃發青年的顫抖竟然趨于平穩,他的所有后悔只是因為有一部分心情無法抒發。
他背過身去,理智性的想要遺忘,卻在門口,本能性的轉過頭。
他說道:“老板,麻煩下次見到他,幫我和他說,謝謝你,和吃香蕉面包的男人說,謝謝你。”
說完之后,黃發青年消失在深夜的拉面館。
老板楞了一會,反復念了幾遍他的話,但還沒來得及琢磨,就被一群又一群的客人打亂。
東京,燈紅酒綠,是世界聞名的大都市,不夜城。
和電視劇不一樣的是,現實若仔細張望,有趣且緊張刺激的部分會更多,但值得回味的卻很少,因為在故事里的人,并沒有閑心琢磨。
老板送走了最后一波出租車司機客人,咬著根煙開始洗碗。
洗完之后,有些疲勞的把門口的黃燈關掉,從折窗看慢慢明亮的天。
他回想起吃碎面包,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再想為什么不吃好的面包,要吃碎的。
“別再模仿《深夜食堂》了,我們這個餐廳,可不會有什么治愈的故事。”
往后要得到一個黃發青年要自己幫忙傳達“謝謝你”的男人,在離開之前說道。
老板從窗花看著日復一日老去的自己,莫名從被煙熏而干啞的喉嚨,直入內心,有一絲溫暖,讓身子有了想跳躍的力氣。
“不可不是治愈嗎?”老板忽然想到之間的聯系,長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牢牢記著剛剛內心的溫暖。
醫院停尸間。
確定已死的人,會統一在這個停尸間停放一段時間,然后轉移。
被氣死的琴南鶴面色發青的躺在那,就在前不久他還在世界人民眼中,站在滿月一側,即將拉開新世界的帷幕。
從萬人敬仰到無人問津,就只需要幾個小時,和幾個人的從中努力,人生幾許,也真是另人唏噓。
守夜的護工可不管尸體是誰,他在隔著幾十米的前臺,看《四月是你的謊言》,琴聲悠然,公生正在讀宮圓熏最后的信,女護工哭的七零八落,漸漸手機都拿不穩,紙張抽了一大堆。
這個走廊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任何人,領導也不會來視察玩手機。
而此刻的停尸間內,一個名為琴南鶴的尸體,手指頭卻動彈一下。
更像是抽搐。
一個空靈且堵塞的聲音,忽的在停尸間內響起,好像在詛咒所有死去的人。
“琴南鶴的人生結束了,可你自己的呢?”唔,這是一個疑問。
青色的血管暴起,琴南鶴的尸體發生了異變,他從未吃過藥丸,但或許共享母親血液的他,死后才開始觸發。
那個飄在廳堂內的聲音,就像是野人在咳喘一樣亦步亦趨到琴南鶴耳邊。
“不想幫你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們報仇了嗎?”
“他們死的可痛苦了,你都親眼看見了啊,就躺在那,融化在血里面,發出吼叫的哭嗓。”
“那該死的藥丸讓你成為溫床,讓我隱藏,就是為了以你為載體,和我的靈魂,成為舉世無雙的強者......”
“尸體才是最強的狀態,砂礫墜落象征著光陰逝去,對你我而言生命消失卻代表著新生,你那溫了十年的載體,我那爆發之前逝去的而依存意識,合二為一,哈哈哈,還有誰爭的過,我會幫你殺掉琴南家左右人,所有人!相信我!”
飄忽的聲音到達極致,整個停尸間里揮起一陣夾著青煙的風,這個出現的聲音,正是當年壽終在副作用爆發之前的老者!
他在絕不會徹底消亡的狀態,依存著最后反轉的希望,就是等身體留有藥性的琴南鶴死亡!
藥性一直沒有爆發,是因為毒害的部分已經被他母親撫育過程整理的很溫和。
可以老老實實的等到他死后,然后觸發和老者死后同樣的“尸體”狀態。
但藥性實在是太弱了,他無法用自己的意識活,只能成為容器!
老者想的很美妙,現在只要沖進琴南鶴所剩無幾的尸體里,就能用年輕的體態毀滅一切,擁有嶄新人生!
可是!
琴南鶴在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