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解釋似乎聽來極有道理,但喬蘊的心裡卻始終有些不舒服,她蹙了蹙眉,卻是轉(zhuǎn)移了話題,輕聲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對這種問話,鍾棋會有些驚訝,甚至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了合同,擡頭認真地望著喬蘊:“你不是說等到滿滿長大一些,讓他給我們當花童麼?場地和婚慶公司我已經(jīng)找人預約了呀,我想給你一個豪華的婚禮,所以這些都要等一等。”
說這話的時候鍾棋會一直關(guān)注著喬蘊的表情,見到她沒有什麼神情變化,又繼續(xù)補充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想立刻結(jié)婚的話,明天我就可以通知親朋好友。”
喬蘊搖了搖頭,但心下卻有些感動,不過她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鍾棋會對穆冉親吻的那件事兒沒有什麼表現(xiàn)。
現(xiàn)在到底該不該問?
喬蘊咬了咬下脣,心下覺得應當對鍾棋會有所坦誠,但這種事兒到底要怎麼開誠佈公地說出來?這只是穆冉親吻了鍾棋會而已,鍾棋會並沒有什麼動作。
如果自己說了……在幾番猶豫之下,喬蘊以一副壯士赴死地神態(tài),咬了咬牙正準備說。
便聽到鍾棋會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睡吧,有點兒困了。”
因此喬蘊所有的疑問,都轉(zhuǎn)變爲了一句“嗯”。
在那件事之後,喬蘊對穆冉似乎有了更多的“偏見”,她的一舉一動在喬蘊的嚴重都顯得有些刺眼。甚至於她每每進入到鍾棋會的辦公室,不關(guān)門的話,喬蘊會覺得兩人是在低聲打情罵俏,而關(guān)門的話,則又讓喬蘊浮想聯(lián)翩。
喬蘊幾乎要被自己的想法折磨瘋掉,以至於在夜晚,她甚至偷偷看過鍾棋會的手機,在看到上面並沒有任何一條關(guān)於穆冉的短信和通話記錄過後,本以爲自己會更加放心,卻不曾想到自己好像更加疑神疑鬼,覺得兩人可能有什麼事兒正在瞞著自己,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清除所有記錄的打算。
這種想法的折磨之下,喬蘊聽到的並不是對自己有好處的消息,而是在會議上所公佈的穆冉提前轉(zhuǎn)正的決定。
在公佈這個決定的時候,鍾棋會用了一個詞,叫“衆(zhòng)望所歸”,喬蘊只感覺這個詞讓她覺得有些刺耳,但卻也只能跟著別人鼓掌應和。
沒想到在會議結(jié)束之後,鍾棋萱便打來了電話,上來第一句便是對喬蘊的責罵:“喂喂喂,你怎麼回事兒?你真的沒聽進去啊。”
喬蘊覺得她的聲音有些吵,所以將手機拿遠了一些,這才說道:“我真心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你沒跟我哥說過啊?”鍾棋萱很是操心地說道。
“說過啊。”喬蘊一臉無奈,“不過好像沒什麼用,而且每天公司都比較忙的樣子,我根本沒辦法干涉啊。”
“好吧……那隻好相信我哥了。”鍾棋萱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無奈,而口中雖然說著相信,但言語之間好像並不是什麼相信的模樣。
半響喬蘊只好點了點頭,並望著會議室的大門舒了口氣。
然而在回
去之後,喬蘊正低頭做報表的時候,穆冉卻走了過來,望著喬蘊淡淡說道:“報表給我看看。”
“啊?”喬蘊皺了皺眉頭。自己手中的報表是鍾棋會交給自己的,而且縱使再不瞭解,也明白其中的內(nèi)容應當是鍾氏其他人所不能觸及的東西,所以在這個時候如果交給她來看,自己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看到喬蘊這種反應之後,已經(jīng)轉(zhuǎn)正了的穆冉語氣卻與之前完全不同,甚至以一種命令的態(tài)度說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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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蘊搖了搖頭:“我還沒做好,等等吧。”
可穆冉卻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又繼續(xù)說道:“給你兩個小時,做好之後給我看看。”
這種語氣讓喬蘊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妾室一樣,鍾棋會的寵妾直接便踩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想法讓喬蘊覺得既委屈又好笑。
然而就在這時候,路過的鐘棋會似乎是聽到了這段對話,只淡淡對喬蘊說道:“給她看吧。”
喬蘊一愣。
裡面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涉及到很是重要的商業(yè)機密,而且自己一再向鍾棋會確認過,過去這些都是由鍾棋會或者鍾棋萱來完成的,根本不可能經(jīng)其他人的手。
但現(xiàn)在,鍾棋會卻給了穆冉?
他已經(jīng)相信她到如此地步了麼?
喬蘊的心瞬間便沉到了谷底。
而此時,喬蘊的手中還有一個競標書,這是前些日子鍾棋會教她草擬成功的,成文並不難,只是其中的數(shù)據(jù),鍾棋會一再吩咐過,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就在這句話之後,鍾棋會又繼續(xù)說道:“你手中的資料,以後都讓她看一遍。”
說這話的時候,鍾棋會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而喬蘊卻從穆冉的眼眸當中看到了一絲得意。
“我校對一遍,能減少錯誤。”穆冉“溫和”地說道,只不過卻讓對面的喬蘊有幾絲驕傲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喬蘊有些無奈,只好趁著穆冉?jīng)]有注意的時候,揚了揚手裡的競標書,示意鍾棋會到底是不是要給她。
鍾棋會只冷漠地點了點頭。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喬蘊覺得自己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既然這樣,喬蘊也有些堵氣的意味,沒有必要與鍾棋會作對,而是直接便將自己手中的所有材料都放在了穆冉的桌上,並淡淡說了句:“請過目。”
而轉(zhuǎn)正後的穆冉似乎表現(xiàn)出了讓人很是不舒服的驕傲,與一開始給喬蘊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整個下午喬蘊都沒怎麼說話,看著穆冉“忙前忙後”記錄材料整理報表,心中的難受不言而喻。
這種難受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晚上,雖然鍾棋會開車帶著喬蘊回家,但一路上喬蘊都沒怎麼說話,低頭擺弄著手機。
鍾棋會也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沒有太過關(guān)注喬蘊的舉動。
一瞬間喬蘊甚至覺得自己與鍾棋會之間的狀態(tài)又回到了之前,雖然鍾棋會現(xiàn)在每天按時接送自己上下
班,沒有在下班的時候還和穆冉一起吃飯。
但喬蘊總覺得整個辦公室甚至都已經(jīng)成了他們“調(diào)情”的場所,這讓作爲他真正妻子的喬蘊感覺到尷尬而又悲哀。
“你很不開心?”在家門口停了車之後,鍾棋會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攬住喬蘊的肩膀輕聲說道。
喬蘊微微掙了掙,卻又被鍾棋會用更大的力氣攬住。
見狀,喬蘊只好舒了口氣,輕聲說道:“對,我很不開心。”
原本以爲鍾棋會可能會問一句爲什麼,但出乎喬蘊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問,而只是說道:“相信我。”
又是這句。
這次喬蘊並沒有聽到心裡去,僅僅是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煩躁,不想再與鍾棋會爭糾這件事兒,只等著看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jié)果罷了。甚至於就算鍾棋會最終休了自己,娶回穆冉,自己倒也甘願。
喬蘊向來不是那麼主動的人,所以若是鍾棋會有了什麼“背叛”的心思,那自己不要也罷。
望著喬蘊的表情,鍾棋會甚至都已經(jīng)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於是他俯身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緩緩說道:“放心吧。”
喬蘊舒了幾口氣,纔給了鍾棋會一個大大的笑容,只是在鍾氏那些流言不顧一切地鑽入到喬蘊的耳中,從未有過半刻的停歇。這些天,她只要合上眼,便會回想起在辦公室當中的那個吻,以及穆冉臉上的一抹嬌羞。
成功留在鍾氏的她像是達到了某種目的一樣,在辦公室耀武揚威。
僅僅三四天的時間,周遭就傳遍了對她的不滿,雖然在這其中有些人是嫉妒,但她的改變,喬蘊也是看在眼裡的。
只是喬蘊雖然焦急,但又覺得無能爲力,鍾棋會已然相信她倒了某種地步,將鍾氏的機密毫不避諱地擺在了她的面前。
自己現(xiàn)在再說什麼的話,恐怕也只會是鍾棋會一開始以爲的“吃醋”罷了。
喬蘊以爲自己就要這樣忍上一段時間,卻不曾想到她完全高看了自己的忍耐力。
一切的爆發(fā),源自鍾棋會帶著穆冉去參加競標會。
兩人離開鍾氏之後,其他同事便按耐不住,紛紛起身聚集到一起,用極大的聲音討論著二者的關(guān)係。
“臥槽,這種級別的競標會,鍾總居然帶著穆冉去參加?”
“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鍾總帶過誰啊?”
“競標之後不是有晚宴麼?聽說是要帶女伴的吧?”
“鍾總沒帶過啊,以前報紙上都說過好麼?”
“難道今天要破例了?男人還真善變啊,不是說鍾總已經(jīng)有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了,這倒好,心上人咱們沒見過,現(xiàn)在倒是小三上位了。”
“婚禮都沒辦,什麼小三不小三的,到時候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呢。”
喬蘊能夠忍受一切的流言,但當這些留言成爲了對自己攻擊的利器的時候,喬蘊只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她甚至沒辦法讓自己好好在辦公室坐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