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鍾棋會沉穩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不必上臺了,她是我未婚妻。”
而臺上的鐘棋萱也甜甜地叫了一聲:“嫂子。”
這時候在場的媒體均把鏡頭轉向了略略有些吃驚的喬蘊,鍾棋會則伸出手攬住了喬蘊的肩膀,似是讓她更加靠近自己一些,又似是在傳遞力量一般。
喬蘊頗有些吃驚,但卻完全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動。
既然他們都給了自己勇氣,自己還怕什麼。鏡頭前的喬蘊微微笑著,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更加自然。
左穎握緊了拳,恨不得自己手心攥著喬蘊的脈搏,讓她死在自己的手裡。
婚禮散場之後,一部分記者倒是朝著冷臉的鐘棋會圍了過來,“不怕死”地說道:“鍾先生,請問這位小姐是什麼人,哪家的千金?”
“請問這位小姐相比左小姐哪位比較出色,您和左小姐早有婚約在身,現在選擇這位小姐不怕遭人非議麼?”
“鍾先生,您與這位小姐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時候會舉辦訂婚儀式?”
這些記者擠破了頭,讓喬蘊完全無路可去,喬蘊在人羣當中,每一個問題都讓她很是尷尬,面露難色。
而這一切都落在鍾棋會的眼裡,他皺了皺眉頭,自然有些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面。
半響,等衆記者問完了一些雜亂的問題,鍾棋會只聲音沉穩地說了一句話:“她不是誰家的千金,只是我的愛人。至於婚禮,舉辦的時候自然會通知衆媒體朋友前來,其他的事情無可奉告,麻煩讓一讓。”
鍾棋會的話並不多,但卻回絕了所有的問題。
這些記者愣了愣。
而保安在這個時候則擠了進來,攬住了部分記者,爲喬蘊和鍾棋會開出了一條路。
閃光燈持續不斷地亮著,喬蘊有些不安,抱住了鍾棋會的胳膊。而這在衆人眼中更成爲了一種甜蜜的表現。
上了鍾棋會的車之後,喬蘊才喘了口氣:“那些人爲什麼盯著你不放啊!太可怕了吧!明天我是不是要上頭條了!”
望著喬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鍾棋會遞來了一張紙巾,又輕聲說道:“你想上麼?”
“啊?”喬蘊一愣,不明白鍾棋會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若想上這頭條,我便任由他們發佈,你若不想,我便好好將你保護在手心裡。”鍾棋會很是認真地說道。
喬蘊聽到這話倏然有些啞口無言,心中的感動也有些濃郁。
在這個時候,鍾棋會又繼續說道:“放心吧,什麼都不是問題,你有我呢。”
鍾棋會彷彿知道喬蘊在擔心什麼一樣,這種勸慰也恰到好處。但喬蘊卻只是苦笑了一聲,並不知道應當要怎麼回答。她現在已經不是十九歲的孩子,沒有辦法任由自己與鍾棋會的任性,便讓他拋棄一切,今天她和鍾棋會都能夠看到,若是拋棄了一切,婚禮上也得不到祝福的話,內心應當也是極爲苦楚的。
因此喬蘊只淡淡說道:“小萱今天很幸福,鐘太太對許巖也挺滿意的。”
鍾棋會瞬間理解了喬蘊是什麼意思,只是他轉頭便說道:“你覺得我媽爲什麼會滿意許巖?”
聽到這話,喬蘊搖了搖頭,愣了片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實際上她在私下裡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頗有些不明所以,鐘太太既然對鍾棋會找老婆都有這麼高的苛求,又怎麼會任由鍾棋萱嫁給一個教導主任,且許巖的家裡雖然能達到小康,但比鍾家還是差得遠。
見到喬蘊陷入遲疑當中,鍾棋會又說道:“其實我媽根本沒有同意許巖。”
“啊?”喬蘊瞪了瞪眼,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鍾棋會笑得坦然:“是真的,我媽不曾同意過許巖。”
“那……”喬蘊今天明明看到鐘太太在臺上笑得很是開心,私下也與許巖相談甚歡,這種看起來並非假象能夠掩飾出來的。
“因爲鍾棋萱喜歡,且我媽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就算想盡一切辦法,她也會讓婚禮漂漂亮亮的。”鍾棋會說到這兒,頓了頓,“你明白我什麼意思麼?”
喬蘊咬咬脣,又點了點頭,只是這動作顯得很是勉強。
“只要你別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現在我們孩子都已經有了,還怕什麼,如今鍾家也可以說是我說了算。”鍾棋會毫不掩飾自己眼中對喬蘊的愛和憐惜,只是在這個時候,喬蘊感覺到這種深切的目光頗有些無所適從。
遲疑半響之後她還是緩緩說道:“已經有鍾棋萱這樣了,你再這樣氣鐘太太的話真的好麼?”
鍾棋會聽到這話之後,皺了皺眉方纔轉頭看著喬蘊說道:“你怎麼沒能理解呢?”
“啊?”喬蘊愣了愣不知道鍾棋會在說什麼。
“生活是自己過的,鍾棋萱都能爭取來的事情,我爲什麼要輕易放棄?而且,如果現在放棄了,你和孩子怎麼辦,旁人會怎麼想?”
聽到這話,喬蘊心裡瞬間都是濃濃的感動,她一直覺得鍾棋會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或者有些時候是一種虛僞的表現,在自己面前卻好像與自己相隔很遠一樣。但唯獨有這句他對滿滿加以考慮的話,讓喬蘊的心彷彿融化了一樣,望著鍾棋會半響無言。
這樣看來他早就已經想了很多的事情,他已然做好了身爲一個父親的打算。
可即使這樣,喬蘊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不安,半響又轉移到了那個話題當中,只輕聲說道:“那些報道還是壓下去吧,不然的話對鍾氏發展可能會不利。”
喬蘊總是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鍾氏總裁找到的並非一個對公司有幫助的合作伙伴的女兒,而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孩子,如果這樣的話,定然會對鍾氏的股價產生一定的影響,對鍾氏在生意方面帶來的影響恐怕也是不存在太多好處的。
喬蘊的表情讓鍾棋會都看在眼裡,只是他緩緩說道:“沒辦法的,你覺得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了話,還能壓得下去?”
這時候喬蘊分明看到鍾棋會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她瞬間便覺得有些炸毛,急忙說道:“哎,你不要這樣好吧!那你剛纔的意思是在騙我了
?”
枉喬蘊自己還有些感動,覺得鍾棋會已然做好了打算,各個方面都是爲自己考慮,卻不曾想到,他在說出口的時候,就早已經將自己推了上去,根本沒有打算將自己隱藏起來。
看到喬蘊有些“嗔怒”的神色之後,鍾棋會方纔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想讓你和孩子活在黑暗裡,縱使已經引起媒體的注意,我也會將你保護好,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鍾棋會眼眸當中的深邃,幾乎讓喬蘊深陷其中,不過她看了幾眼,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最近嘴好像甜了很多。”
聽到這話,鍾棋會卻是一臉埋怨:“還不是跟滿滿學的!”
“什麼?”喬蘊滿頭黑線,完全不知道關滿滿什麼事兒。
鍾棋會言語之間的幽怨更加強烈:“滿滿的嘴兒才甜啊,一口一個媽媽叫著,不知道有多幸福。”
喬蘊滿臉黑線:“怪我咯?”
事實上喬蘊也沒有想到,鍾棋會縱使學會了一切的技能,學會了換尿布,爲孩子穿鞋,餵奶,甚至瞭解到了作爲一個家長應當瞭解的一切,在滿滿想要哭還沒有哭的時候,鍾棋會就已經能夠知道他是冷了還是熱了,是餓了還是渴了,是困了還是尿了。
可即使是這樣,即使鍾棋會每天都要在滿滿的耳邊喊上幾十聲“爸爸”,但已經會說話的滿滿,口中從來都不會吐出這兩個字節。
反而在鍾棋會的“淫威”之下,喬蘊沒怎麼教過的“媽媽”兩字,被他最快地說了出來。
喬蘊一直覺得,滿滿是被鍾棋會說得有些耳朵疲勞了,所以纔不願意說這個每天都能聽到的詞語。
看到鍾棋會嘟嘴吃醋的樣子,喬蘊笑得眼角彎彎,繼續說道:“別忘了這是我們達成的約定,如果滿滿不叫你爸爸的話,最後一關你可沒過啊。”
鍾棋會很是憋屈,急忙說道:“如果孩子一輩子都不叫我爸爸呢!”
“那就隨緣咯。”喬蘊笑得幾乎肚子抽筋,心想這孩子不可限量,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和他的父親打的賭啊,居然到了現在也沒有叫一聲爸爸。
不過喬蘊也覺得似乎是不遠了,因爲小孩子並不知道什麼事情,而且正是學說話的時候,任由怎樣,也架不住鍾棋會每天在他的耳邊“煽風點火”,不一定哪一天他就脫口而出。
正想到這兒的時候,車子倏然猛地停了下來。
喬蘊向窗外看了看,並沒有到住處,車只是停在了一家書店門口,本以爲鍾棋會要找什麼與鍾氏經營相關的東西,所以喬蘊只說自己在車裡等著他就行了。
但卻沒有想到的是,鍾棋會滿臉黑線地說道:“跟我一起下去買幾本書。”
“啊?”喬蘊滿臉木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鍾棋會看得書自己似乎都不適合纔對啊。
不過在三分鐘後,喬蘊便已經明白了這一切。
眼看著鍾棋會黑著臉,拿了幾本“教寶寶學說話”“父親對孩子的重要性”“如何樹立父親的好形象”等等……
喬蘊滿臉都是大寫的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