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完這幾人,意見出奇一致之後,鍾棋會並沒有轉(zhuǎn)過頭再去詢問喬蘊,因爲她本身也沒有什麼意見和想法。
然而鍾棋會只淡淡說道:“先不提陳賞的事情,先確定三個名額,從最優(yōu)到最差依次排列,陳賞待定。”
喬蘊擡起頭詫異地看了鍾棋會一眼,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定然是他本身也沒有完全想好,一時間也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在經(jīng)過一番討論之後,很容易便將名額確定了下來,喬蘊也參與了有關其他人的討論,並且得到了鍾棋會幾個讚許的目光,因爲在很多時候,她在筆記本上所記錄的意見,與其他幾名經(jīng)理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討論結束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鍾棋會沒有再上樓,只在喬蘊耳邊說道:“你去拿包吧,我去停車場等你。”
“好。”喬蘊笑了笑便乘坐電梯上了樓。
而鍾棋會在這個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顯示本市號碼。
過去鍾棋會是並不會接這種電話的,但不知道今天怎麼了,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喂。”
“鍾總。”陳賞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尤爲清晰。
鍾棋會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聲音也很是低沉:“陳學長,你這是想怎麼樣?”
“不不不,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應聘者的身份來逼迫鍾總的,所以鍾總可不要在意。”陳賞說這話的語氣讓鍾棋會聽了便覺得有些生氣。
“你想怎麼樣?”鍾棋會又重複了一遍。
“鍾總這麼大的火氣,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麼?”陳賞的聲音依舊不溫不火。
鍾棋會沒有說話。
而陳賞似乎完全瞭解鍾氏的情況一樣,淡淡說道:“想必鍾總現(xiàn)在很是糾結吧,其他幾個部門經(jīng)理應當沒有不留下我的理由,但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鍾總手上。一邊是鍾氏迫切要轉(zhuǎn)型,一邊鍾總又有些猶豫。”
“有話還是直說吧。”鍾棋會向來不喜歡陳賞這種平淡但又拐彎抹角的態(tài)度,所以只是淡淡催促道。
“其實鍾總完全沒必要糾結啊。”陳賞笑了笑,“除非鍾總覺得,我進入鍾氏就能把你最珍貴的東西搶走。”
“當然不是。”鍾棋會立刻否定道。
“不不不,在我看來鍾總好像真的不夠自信啊,明明已經(jīng)與她領了證有了孩子,卻還要不計一切代價讓所有的男人都遠離她麼?”陳賞字字句句都帶著引誘的意思。
但鍾棋會完全清醒:“你不用設什麼陷阱讓我跳,我也不會那麼傻隨意跳進去,至於你能不能進鍾氏,多方面考量之後我會給你答覆。”
陳賞聽到這話,又笑了笑:“鍾總,我倒是真喜歡你這總經(jīng)理的架子。”
鍾棋會皺了皺眉,語氣倒是平淡如水:“我也喜歡你這種等到天荒地老不顧一切的樣子。”
在說這話之前,鍾棋會就已經(jīng)知道,這話必然會對陳賞造成暴擊傷害。
“你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沒用的了,”陳賞用十分熟絡的語氣對鍾棋會說道,“希望鍾總能好好考慮一下我對
鍾氏的貢獻再做決定,可不要加入膽怯的因素哈。”
“嗯。”鍾棋會懶得再說什麼,只應了一聲。
“那就這樣,我等鍾總的答覆。”陳賞說完,便掛了電話。
鍾棋會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剛把電話裝進口袋,喬蘊便走了過來,她看了看鐘棋會而後說道:“走吧。”
“嗯。”鍾棋會率先上車。
這時候喬蘊瞥了一眼,又看到了角落裡的楊雨。
這禁不住讓喬蘊覺得有些好笑,她千篇一律地拍攝自己上鍾棋會的車的畫面,恐怕全公司的人都覺得看得膩味了吧。
然而在車開過的時候,喬蘊倏然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陳賞,聽你媽媽說你下午來應聘了啊?怎麼沒有告訴我一聲?”
因爲楊雨的聲音並不小,鍾棋會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他皺了皺眉頭,車速放慢了一些,轉(zhuǎn)過頭與喬蘊對視了一眼。
喬蘊吃驚地說道:“她認識陳賞?而且聽起來好像很熟絡的樣子?”
陳賞作爲一家上市公司總裁,到鍾氏來應聘並不是什麼光鮮的事情,即使是真的爲了繼續(xù)進行什麼專業(yè)研究。而在這種情況下,楊雨竟然知道這個消息,定然表示兩人的關係並非是普通朋友。聽楊雨剛纔所說的話,陳賞來應聘的事情是通過陳賞的媽媽知道的,那也就是說陳賞家裡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女孩。
喬蘊瞬間激動了起來。
不過因爲已經(jīng)聽不到什麼了,鍾棋會又踩了一腳油門,車迅速離開。
在車上,喬蘊很是激動地看著鍾棋會說道:“我可能知道陳賞爲什麼來應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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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鍾棋會表情平淡,但心裡有些煩躁,本以爲自己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卻沒有想到唐呈和陳賞接踵而至,情敵一大片,讓自己時刻都處在警惕之中。
“爲了一個女人!”喬蘊說得話讓鍾棋會感到尤其驚訝,他的心甚至顫了幾下。
只是鍾棋會並沒有喬蘊的那種聯(lián)想能力,就算聽到了楊雨的電話,知道真相的他也根本沒有把這兩件事兒聯(lián)想起來。
鍾棋會屏住呼吸聽著喬蘊的答案,甚至在心裡思酌著,如果喬蘊真的知道唐呈是爲了她而來的,他必然會拒絕唐呈加入到鍾氏當中。
然而喬蘊所說出的話,簡直讓鍾棋會覺得尷尬不已:“他是爲了楊雨來的!”
鍾棋會敢保證,如果他口中有水的話,定然會噴到整個方向盤上。不過他還是強裝著淡定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猜啊,這種事兒沒必要到處說吧。但是楊雨就知道啊,而且你聽楊雨的語氣跟他很親暱的樣子,”喬蘊得以地笑了笑,“再加上那天同學會上他表白的那些話,他肯定是爲楊雨而來的啊!”
鍾棋會聽完這些“分析”只覺得嘴角抽搐,但在表面還只能說道:“嗯,好像有道理。”
喬蘊倏然又說道:“那你要不要留下他?”
“你改變主意了?”鍾棋會繼續(xù)說道。
“也不是啦。”喬蘊頓了頓而後說道,“先前我不知道他的目
的啊,所以擔心會對鍾氏有什麼威脅,但是現(xiàn)在我們知道他的目的了啊!所以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好像很有道理……”鍾棋會沉默了半響,轉(zhuǎn)過頭對喬蘊說道,“我再想想吧。”
“嗯吶,聽你的。”喬蘊的笑容不摻任何雜質(zhì),讓鍾棋會心裡由衷的溫暖。
事實上,鍾棋會覺得陳賞是真的抓住了自己的軟肋。雖然自己一開始並沒有將他進入鍾氏和自己的危機感之間相互聯(lián)繫,但在無形之中,陳賞卻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憑藉他的履歷和經(jīng)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不讓他加入鍾氏,而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對喬蘊的圖謀不軌。
這種圖謀不軌本可以是最大的理由,但是對現(xiàn)在的鐘棋會而言,也是最不能用來拒絕他的理由。
自己還有的選擇麼?鍾棋會想到這兒,暗自覺得好笑,自己居然這麼輕易中了別人的套。
不過現(xiàn)在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喬蘊不僅不知情,還對陳賞到鍾氏而來的原因有了一定的誤會,這樣的話,喬蘊的關注點必定不會在陳賞對她的態(tài)度上,而是漸漸開始關注陳賞對楊雨的態(tài)度。
在自己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或許還能讓喬蘊以爲,自己是想要成全陳賞和楊雨,也算是讓喬蘊報了恩情。
因此,第二天一早鍾棋會便對喬蘊公佈了自己的決定。
喬蘊臉上倒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只是想到楊雨,又感嘆道:“沒想到她這種人居然能得到陳學長的青睞。”
鍾棋會滿臉黑線:“陳學長在你心裡很不錯麼?”
“對啊。”喬蘊猛地點頭,“至少在很多人眼裡也都算優(yōu)秀的吧。可是我覺得楊雨有時候真的很蠢啊。”
聽到喬蘊這句話,鍾棋會愣了愣,並不是因爲楊雨或者因爲陳賞而發(fā)愣,而是因爲他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喬蘊的變化。與自己在一起之後,她似乎是卸下了防備,對自己越發(fā)信賴,原本從來不評價別人的她,此時居然也會在自己的面前評價他人長短。
這讓鍾棋會只感覺很是欣慰,不過他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嗯吶,別人的事兒不好評價。”
“嗯嗯,這個我倒是知道。”喬蘊點了點頭。
鍾棋會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喬蘊的頭,很是溫柔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就職啊?”在坐上車之後,喬蘊對鍾棋會輕聲說道。
“可能待會兒就到了吧。”鍾棋會淡淡答道,他絲毫不懷疑陳賞不著急入職,恐怕比任何人都要著急纔對。
喬蘊“哦”了一聲,心裡想得卻是自己應當看在陳賞的面子上,不再繼續(xù)對付楊雨了纔對。
在到達鍾氏之後,喬蘊完全沒有想到陳賞已經(jīng)到了。她甚至不知道鍾氏什麼時候通知了陳賞。
因爲在鍾氏總部,爲了方便溝通,喬蘊與陳賞的辦公桌並沒有多少的距離,同樣,他與楊雨的辦公桌也沒有多大的距離……
上樓之後,看到這種格局,喬蘊居然忍不住勾脣笑了笑,不過在別人看來只是一種禮貌的微笑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