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惱火地瞪著闕修堯和閻華兩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會是懷疑殺王兄的人是我吧?”
闕修堯道:“郡主,你現在說這些沒意思。你只要回答閻大人方纔所提的問題,這樣才能早點洗清你的嫌疑。”
“是啊,這樣我們也能少走點彎路,早日破案。”闕摯弘附聲道。
寧珂指著蘇季菲厲聲道:“那憑什麼她就可以不說,我就一定要說?”
闕摯弘掃了蘇季菲一眼,道:“她也要說,所以郡主儘管放心。”
蘇季菲細細的眉頭頓時蹙起,她打英恪,是因爲英恪夜探她們蘇家,硬說她們蘇家藏了寶貝,還偷竊她。但是像這種理由她能說嗎?一是沒有證據,二是說出來後,大家要是相信英恪的話,以爲她們蘇家有寶貝,那以後她們蘇家還能有太平日子過?
不行,這樣的理由肯定不能說的。
闕修堯一直都有在留意蘇季菲臉上的表情,因此並沒有放過她這個細微的舉動。
“笑話!我怕什麼,我是他妹妹,全底下最不可能害他的人就是我了。不過至於原因是什麼,我還是不能當衆說出來。”寧珂聲音一頓,便走到闕摯弘的身邊,彎腰低頭,在他耳邊咬了一陣耳朵。
闕摯弘臉色微微變了變。
闕修堯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闕摯弘回過頭來,小聲把寧珂剛剛告訴的事都跟他說了。
聽完後,闕修堯的眼底同樣閃過一絲詭異和不可思議。
他看向閻華道:“這事確實和這個案件沒有關係,你繼續接著審。”
能在朝堂這個大染缸行走,閻華自然知道該問則問,不該問時則要縫起嘴當啞巴的規矩,因此朝闕修堯輕輕點了個頭,以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他望向蘇季菲:“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話聽似客氣,語氣卻是帶著一股他人不可抗拒的果斷。
蘇季菲臉色一黑,道:“他死纏爛打,我覺得很煩,就打了他一巴掌,行不行?”
闕修堯:“……”
闕摯弘:“……”
閻華:“……”
寧珂:“……”
衆人心裡咆哮,這回答還能不能更敷衍一點啊啊啊??當你是傾國傾城,人家世子是傻子啊!!
“咳。”閻華清了下嗓子,首先回過神。“就只是這樣,沒有其他理由?”
這蘇季菲從一進來就有問必答,簡直就是他這輩子審問過最配合的一個嫌疑犯……配合得閻華簡直都有幾分受寵若驚了。
蘇季菲自然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啓脣道:“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問一下世子的近身侍衛,當天還有幾個在場。”
這種當著自己屬下的面被一個女人打臉……大廳內衆人想想都替死去的英恪覺得牙疼,臉躁得慌。他這得有多喜歡人家啊?這麼兇悍的也敢要?
聽到他的話後,阿大等幾個臉色微微變了變,闕修堯和閻華幾人這纔想起阿大之前確實說過他家世子喜歡蘇季菲。
於是,很整齊的又是一陣默然……
因爲大家都在驛館內,所以去查證的李立很快就回來,而他的話也證實了蘇季菲所言不虛。
不過也帶來了另一個信息,就是莫黎軒王子收到的禮物是跟英恪一樣的,至於另外兩名王子可就敷衍得多了。這代表著什麼意思,簡直就是不言而喻好嗎?
閻華沉吟了片刻,看著蘇季菲又道:“據我們調查,昨日世子出門去見一個朋友,那人可是你。”
蘇季菲點頭:“是,不過我們很快就分手了。”
“哦?你們不是去溪山玩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分手了,難道是途中出了什麼事?”閻華腦袋轉得很快。
聞言,蘇季菲不禁有點佩服他:“大人猜得不錯,當時我們出發沒多久,就有人來找世子了,看樣子好像很急的樣子。後來世子說他有事,我們就分道揚鑣了。至於他後來有可能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閻華道:“可有人能證明?”
蘇季菲道:“我房中的丫環藍景能證明,當時我是帶著她一塊出門的。”
既是她的丫頭,那便有作僞證的可能,閻華謹慎慣了,因此道:“你仔細想想,你們分手時大概是什麼時辰?可還有其他人能證明?”
“我們分手的時候大概是巳時末交過午時的時候,因爲當時世子說要趕在午時前到達溪山,所以他一直很注意時間,因此我記得很清楚。至於有沒有人看見……”蘇季菲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沒想出點什麼來。“抱歉,我真的沒注意。不過當時永安街有人鬧事,我們的馬車被堵了半天,直到後來官差把人帶才後,街道才恢復了交通。這你可以派人去查一下。”
閻華提筆,默默將這事記下,並道:“那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蘇季菲跪得雙腳都麻了,卻只能忍著,沉吟片刻後才又掀脣補了句:“對了,當時除了世子外,他身邊還跟著兩個手下,一個是看起來像是貼身侍衛,是跟著世子一塊來的,另一個就是後來追上我們的人,以及一個馬伕。這三個人,你們派人找了沒有?他們或許知道世子後來又去哪裡。”
闕修堯道:“沒有。除了世子之外,你說的這三個人都失蹤了。”
蘇季菲驚訝:“連屍體都找不到。”
闕修堯頜首,這阿二跟著英恪一塊出門,馬伕是必然性的,但這個突然追上去的又是什麼人?
思及此,他望向寧珂郡主,以及她身後的安狄將軍:“這人是你們派出去的嗎?”
“沒有。”兩人幾乎同時搖頭。
闕修堯又問道:“那你們的人當中,似乎有人不見了?”
“這……”寧珂回頭看了安狄將軍一眼,後者道,“這個要我們回去查一下才知道。”
閻華臉色微變,對李立道:“去查查這個人,看能不能查到點什麼。”
作爲唯一的一個嫌疑人,蘇季菲雖然和英恪世子是發生過爭執,但是動機不足。閻華下意識將她排除在兇手的行列。
而整個案件也在彼時,就像進入了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