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只是覺得如果告訴她們有銀子可以拿,這些小姐們都應該會很感興趣吧?”蘇季菲笑著說道,只是內容沒什麼誠意。
鳳磷感覺腦仁痛,他擡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有氣無力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萬嗎?明天我就派人給你送過去,這總行了吧?”
蘇季菲眼睛瞬間一亮,這下店面的裝修費就有著落了。
“那行,明天你直接派人把銀子送到暖香閣來就行了,最近這幾天我都會在那裡幫忙。”
鳳磷很無奈:“知道了。”
待蘇季菲走後,他直接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廂房的門走了進去。
三王爺,闕修堯正獨自一人悠然自得地品著茶香。
鳳磷一見他的面就大吐苦水:“王爺,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答應幫你畫那幾幅仕女圖了,累死自己不說,現在你的女人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你說怎麼辦?”
闕修堯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只是如墨般的黑眸彼時卻閃爍著濃郁的笑意:“行了,明天你直接到我那取一萬兩銀子過去給她。”
鳳磷聽到她這樣說後,心情纔多少好了一點:“你說你們夫妻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這又是何必呢?直接告訴她,你爲了幫她在百姓心目裡中改變成一個完美形象,背後做過多少事,她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沒準立馬就以身相許直接送進洞房,連堂都不用拜了。”
闕修堯嘴角揚起,露出一個倨傲又有些邪魅的笑容:“你覺得我需要這樣嗎?”
鳳磷的心尖微微凜了下,感覺心神有些被懾走。
他心裡略微不爽地看著闕修堯,你衝著我笑得那麼妖孽幹嘛,有種你就一口作氣把蘇季菲給拿下,爭取三年抱兩給我看!別隻會背後寵!
闕修堯就好像聽見他心裡的想法,驀然又補了一句:“她不需要知道這些,我要的,從來都是她心甘情願。”
鳳磷眨眨眼,接著又繼續眨了幾下。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該誇他一句好男人呢?王爺?
反正鳳磷是完全理解不了闕修堯的想法,如果是自己,既然都爲對方做了這麼多事,那一定要讓她知道才行。這樣纔有機會促進兩個人的感情,最好這個女的一激動就答應從此除他不嫁,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不過王爺,這第四幅畫一直遲遲沒有找到,我們要不要找蘇季菲幫忙?畢竟畫就藏在蘇家,她找起來要比我們方便許多。”
“這事以後再說,我暫時還不想把她牽連進來。”闕修堯一頓。“而且我懷疑,這第四幅早就不在蘇府了。”
鳳磷驚訝:“畫不在蘇府,那會在哪?難道……”
他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夏老將軍!”鳳磷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關於這四副壁畫的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夏君候就是其中一個!北闕國的皇帝,也就是當今天子自然也知道這件事。闕摯蒼早不讓夏老將軍回來,晚不讓他回來,卻偏偏挑這個時候,這無疑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闕修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道:“先別急,皇帝這兩天應該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我們看情況再定。”
“好。”鳳磷面色微凝,擡眸,掃了他一眼。“那你呢?什麼時候要去見這位夏老將軍?”
“是以什麼身份去的?”闕修堯眼皮一撩,忽地問道。
鳳磷流利道:“這有區別嗎?”
闕修堯嘴角微勾:“有,如果是以他外孫女未來夫婿的身份過去,我們現在就可以走。當然,前提得做好思想準備,因爲有人會發飈,畢竟我還沒有上門正式提親。”
鳳磷略窘:“那要是以王爺的身份呢?”
闕修堯眉一挑,霸氣無比道:“憑什麼要我屈尊去見他?”
那樣子妥妥就像在說,他滾過來見我還差不多!
鳳磷無語凝噎:“……”
……
當天晚上,夏老將軍的府邸舊宅內。
只見空氣中一道勁風閃過,陪著夏老將軍說話的夏婉兮感覺後頸一痛,人就當場暈了過去。
下刻,兩道黑影似箭一般竄入屋內。
夏老將軍見狀,迅速地站起來,看似僵硬遲緩的身子此時變得敏捷無比。他將手中茶杯扔過去的同時,身子一轉,交下步伐交錯,人已經來到柱子。他擡手,毫不猶豫就取下掛在上面的寶刀,銳利的刀刃閃著銀光色冰冷的光芒。
黑衣人剛擡起手將茶杯打開,夏老將軍已經持刀劈了過來,場面十分驚心。
“夏老將軍,等一下。”
霎時,一把哄亮的聲音驟然響起,阻止了這場血腥的殺戮。
夏老將軍聞聲,動作一滯,他順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只見原本緊閉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男人踩著優雅的步伐從屋外走了進來。
當屋內搖曳的燈火,照清楚男人英俊的容貌,夏老將軍的面色瞬間大變,有一絲蒼白。
“皇上。”
他收起兵器,下跪行了個大禮。
闕摯蒼趕緊上前扶他起來:“老將軍,這裡就只有我們在,你不必行此大禮,起來說話。”
“謝皇上。”夏老將軍面上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實際內心卻很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這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闕摯蒼的身後還跟了七八個人,一看就是大內高手。
夏老將軍將皇帝迎到上座,自己則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垂訓。
闕摯蒼目光閃動,朗笑道:“老將軍當年的英勇事蹟,曾經是走遍大江南北,聯雖說還沒有見過你,但是這心裡卻常常想起你,我們北闕今日能這般安寧太平,這裡面有一半是你的功勞,你居功至偉啊。”
聞聲,夏老將軍有些激動:“皇上還能記得老臣,老臣真是欣慰之至。”
“記得,當然記得。先帝爺十二年,當年西楚入侵我北闕疆土,是你率領著三十萬將兵浴血殺敵,將這夥賊寇親自趕出去。先帝爺三十歲壽辰那年,與姜國一戰,也是你救了他的命。這些聯通通都記得。”闕摯蒼感慨道。
夏老將軍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這原本就是身爲臣子應該做的事,老臣……不敢居功。”
“將軍謙遜了,聯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史藏檔案裡都記著呢。”闕摯蒼聲音一頓,話鋒倏然一轉。“只是有些東西,這裡面卻不方便記錄,就不知道老將軍至今還記不記得?”
夏老將軍心中猛地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