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男不女了,喬任宵你找削是不是?”
杜卿橫眉一豎,瞬間就拔出掛在牆上的寶劍,泛著冷冽光芒的劍尖直直指向他。
喬任宵用手指把劍格開,聲音很平靜道:“別逗了行不行,你根本就打不過我。”
“打不過也要打,誰讓你嘴巴這麼賤。”杜卿怒道。
喬任宵挑眉:“咱們彼此彼此。”
蘇季菲無奈地撫額,她現(xiàn)在總算了解爲(wèi)什麼每次喬任宵總說要求對方很久,杜卿才肯親手幫他鑄造一把好劍。就衝著他這樣的態(tài)度,換成她是杜卿,她也不幹啊。
“喂!我口渴了,我們能先坐下來喝口茶嗎?”蘇季菲的語氣很是無奈。
聞言,杜卿的態(tài)度立馬就變了:“聽到?jīng)]有,我妹子說口渴了,不打了不打了。”
喬任宵哼道:“聽到了,這次我就給菲兒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蠢豬!”杜卿完全不能吃一點口舌之虧,語畢,拉著蘇季菲就往裡面走。“裡面的倉庫暫時不能帶你們進去看,不過我可以先帶你們?nèi)タ次业乃饺苏洳兀强啥际且坏纫坏暮脤氊愢福 ?
杜卿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喬任宵一臉不屑:“什麼寶貝,不就是一堆破銅爛鐵,送我,我還不要呢。”
“喬任宵,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來找碴的啊?”杜卿氣得臉都綠了,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一邊捲袖子,一副要用武力解決的暴力樣。
砰!裡面的倉庫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杜卿面色驟變,火大道:“這是看兵器呢,還是拆房子!”
他掉頭,氣沖沖地朝裡面的倉庫走過去。
主管怕他這個樣子,進去後會跟客人起衝突,不禁焦急地勸道:“少主……”
“滾開!”杜卿乾脆果斷道,直接就越過他的身邊,徑直走去。
主管著急地追上:“少主,有話好好說,你一會可別太沖動啊……少主!……”
蘇季菲有點擔(dān)憂地望向喬任宵:“要不要過去看看?”她擔(dān)心不方便,畢竟剛纔人家主管已經(jīng)那樣說了。
“走。”喬任宵想了下,道。
杜卿才走進去,一道爽朗的聲音隨即就響了起來。
“好,好寶貝!這次的刀劍鑄造得不錯,這批貨我全要了。”
“好的。”在旁邊全程陪著的夥伴,欣喜若狂地趕緊掏出一個算盤,噼裡啪啦就開始計算這批貨的貨值總數(shù)。
杜卿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邊走下臺階,邊道:“看樣子,王爺對此次的兵器還算滿意?”
客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面如冠玉的臉上彼時還帶著笑,此人正是四王爺闕摯弘。
“原來是杜兄,本王剛纔正在找你呢,不過主管說你出門去了。幾天不見,別來無恙啊。”闕摯弘將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隨手扔在劍堆裡,笑著迎了過去。
杜卿臉上皮笑肉不笑道:“本來挺好的,但是現(xiàn)在不大好了。”
“怎麼?誰惹杜兄了嗎?”還不明所以的闕摯弘誠懇地問道。
杜卿眼睛死死地瞪著無端被削去一角的鐵球,壓著火道:“還不是王爺,這顆鐵球可是我好不容易花高價從鬼市買來的,原本準備做一件絕世好兵器,現(xiàn)在好了,這錢也沒了,絕世好兵器也做不成了,你說我能好嗎?”
這絕世好兵器一聽就是非常爛藉口,所謂高價纔是這句話的重點。
闕摯弘眼珠子微地一轉(zhuǎn),笑道:“原來是這個,那杜兄不用不高興,這鐵球多少錢,我賠。”
杜卿眉梢揚了一下:“真的?”
“本王從不打妄語。”闕摯弘溫和一笑。“杜兄還請說個數(shù)就好。”
“你這麼爽快,那零頭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五千吧。”杜卿說完,就聽到旁邊有人狠狠抽了一口涼氣。
不就是一個破鐵球嗎?平時扔在這裡都嫌佔地方,現(xiàn)在居然張嘴就要人家五千兩!這宰得是不是有點狠啊??
“沒問題,到時候和這批兵器一起結(jié)算就行了。”闕摯弘淺淺一笑,表現(xiàn)得非常有風(fēng)度。
若說這天下,哪裡的兵器最大,恐怕大家都會集體回答天下第一鑄劍坊。
它規(guī)模之大,在各國都有根據(jù)點,隨便一個倉庫拿出來的兵器都要比一個國家的多。
闕摯弘就算知道對方是在坑他,這錢他也只能掏。
說完,他一擡頭,結(jié)果正好就和蘇季菲打了個照面。
兩人同時一愣。
闕摯弘脣邊的笑容難得僵滯。
杜卿感覺眼角餘光罩進一個人影,他一回頭就見蘇季菲和喬任宵兩人都跟過來了,便揚手讓他們下來。
“王爺,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
“不用,我們認識。”闕摯弘突而打斷他,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對吧?”
這時候蘇季菲和喬任宵剛好走下來,他這話明顯是在對蘇季菲說的。
蘇季菲現(xiàn)在穿著便裝,不方便行女子之禮,於是朝闕摯弘微微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王爺好久不見,怎麼近日都不見你到府裡去找妹妹出來玩?”
她的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掃了他身旁那批兵器一眼,電光石火間,她突然就悟了。
闕摯弘的目光追隨在她的後面,也看了兵器一眼,若有所思了起來。
“最近有點忙,雖然我已經(jīng)不用管兵部的事了,但是畢竟管理了這麼多年,有些事不是說放手就能立刻放手,就拿最近討伐東盛的事來說吧,軍庫裡的兵器和軍糧拔給三哥帶走一些後,便剩下不了多少。現(xiàn)在軍庫空虛,我得趕緊先把這些事處理好,我相信玖兒會體諒的。”
表面上,他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實際上,卻也解釋了他爲(wèi)此出現(xiàn)在此的問題。
“那是,男人應(yīng)該以事業(yè)爲(wèi)重,我相信玖兒一定能明白的。”蘇季菲順著他的話接了句。
闕摯弘笑笑,笑容恰到好處。
杜卿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很熟嗎?”
喬任宵挑眉,特別想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腦袋說:“我說你是不是忘了,菲兒是蘇家的三小姐,而四王爺又是和蘇家的誰有婚約在身的?”
“對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杜卿恍然大悟。“抱歉抱歉,平時裡只顧著鑄劍的事,像這種無聊的八卦消息我一向很少關(guān)注。”
蘇季菲:“……”
喬任宵:“……”
闕摯弘:“……”
主管嘴角抽搐,小聲地在他耳邊解釋了一句:“少主,這不是八卦,四王爺和蘇家四小姐可是皇上親自賜的婚,是不能亂說的。”
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