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什么?”時暮恩下意識地反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沒有你先人聰明而已…嘿嘿…”幕寶忙慌張地搖了搖頭輕聲道。
“我也很聰明的好不啦!”時暮恩皺著眉頭反駁道。
“聰明?!”幕寶只覺得十分荒唐可笑,旋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咧著嘴不再言語。
見狀,時暮恩也只覺得十分無奈。旋即想起來了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再似方才那般,正了正神情,轉過身去看向蕭毓軒和幕寶,定定說道:“玉恒已經把我們帶到這里了,現在也只有這條路,才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危險,通往地宮深處。”
“當初我跟著你們兩個進來之后,擔心你們發現我在一路跟著你們,所以便沒有繼續追下去。怪不得朝著之前東邊那條路走的時候,會遇到那么多的機關,原來這真正的路卻在這里。可那條通往西方的路呢?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那條路也定是兇險萬分吧。”蕭毓軒打量著面前隱出的那扇石門,不禁下意識地看向時暮恩道。
“你猜的沒錯。不管你之前選擇哪一條路,都是沒有用的。因為這兩條路的兇險程度都是一樣的。有的人或許會抱著百分之五十的安全的可能性去探究,或者是分頭行動,但這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死…”蕭毓軒定定道。
“不錯,你之前所看到的那兩條路不過是我茅山世家的開山祖師在修建地宮之時,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修建出的路罷了,那兩條道路,中間全是機關,進入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來的。”說這話的時候,時暮恩不禁笑了笑,用贊許有加的眼光瞥向蕭毓軒,不禁贊揚道:“不過,你倒是個例外,沒想到你居然可以遇到那么多的機關卻還可以順利脫身。”
“我也不過是運氣好點而已。那兩條路,的確兇險萬分…”蕭毓軒回想起當初獨自行走在那道路中間所遇到的機關,現今想來卻也只覺得后怕。
如果修建這座地宮的目的,是楊玄感為了舉事或者為了楊素后事所用,自是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這地宮之中究竟藏著些什么東西?除了元牝珠,這地宮里邊還藏著什么樣的秘密,茅山世家的開山祖師才會耗盡心血,修建出了這樣一座巧奪天工,令人嘆為觀止的地宮來。
“你太謙虛了。你的修為的確甚深。”幕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好啦,不早了,我們進去吧。”時暮恩的話打斷了蕭毓軒凌亂的思緒,待他反應過來時,旋即和幕寶一起緊跟著時暮恩緩緩步入那扇隱著的石門中去。
觸碰到那扇隱遁著的石門的那一瞬間,幕寶和時暮恩只覺得渾身戰栗,那扇石門背后似乎有著一顆巨大的吸鐵石一般,整個身子忽然像是被吸進去似的,忽地陷了進去。
之后,那隱隱透出的光芒和亮澤又即刻褪去,恢復它原本光禿禿的石壁模樣。
幕寶和時暮恩悄然打量著面前的一切,定睛一看,原來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幽宮,宛若地下城一般,極為壯觀。
“這宮外靜立著的八扇石門,是以做進出之用的,據我父親所說,這八扇石門便是通往地宮內里的路徑了。”
“八扇…”幕寶伸長了脖子打量著四周,旋即咳了咳,咧著嘴角感慨道:“你確定這八扇門中有一扇門是正確的?萬一和方才你說的那兩天路一樣,都是掩人耳目用的,那不是死定了嗎?再說了,即便有一扇門是正確的,你怎么知道哪一扇門是正確的呢?八分之一的可能性,這也忒嚇人了點,萬一我們選錯了,那豈不是死定了?”
“你…”
“不會的!”時暮恩正欲開口反駁之際,只聽到身后傳來了熟悉的長者高揚起的聲音,遂急忙轉過身子去瞧,發現那位長者竟然是自己的古人。
幕寶和蕭毓軒見狀,忙沖上前去,想要遏制住他,卻被時暮恩一手阻止。
躊躇疑問之際,只聽時暮恩定定喊了一聲:“時伯!”
“時伯?!”幕寶下意識地反問道。
“少主!老奴等您多時了。”忽的,只見那位老先生大喊一聲,旋即撲通一聲跪在時暮恩面前,朝他躬身行禮。
“時伯,快請起!”只見那位老者眸中似乎蘊含著無數悲愴凄涼,旋即在時暮恩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定定地看向時暮恩身后的蕭毓軒和幕寶,朝著他們二人也躬身行了一禮。
“是晚輩冒犯了…”見狀,蕭毓軒和幕寶心中雖然不明就里,但也知曉這位長者與時暮恩之間勢必有什么淵源,方才的戒備和警惕瞬間不見了蹤影,轉而為自己方才的沖動的行為感到十分愧疚,忙向那位長者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不知前輩是?”幕寶好奇地問道。
“我是這地宮的守陵人。”那位長者笑了笑,對他們二人解釋道,旋即補充道:“你們可以叫我時伯。”
“好啦,都是自己人,就都別這么客氣了。”時暮恩忙笑著打圓場,旋即和幾人緩緩坐到那石門庭院處的石凳上,長話短說,悄然向時伯道明白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時伯,事情大致就是這個樣子了。昨天你可有見過一個和我父親年紀一般大的人帶著一個女孩兒進來這地宮嗎?”
“未曾。自從老奴接手守陵人的身份之后,除了幾年前少主和那位叫作白筱語的姑娘來過之后,幾十年來,這里便沒有任何人來到這地宮中了。”時伯搖著頭回答道。
時暮恩眉頭緊蹙,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蕭毓軒和幕寶,幾人面面相覷,心中早已經有了論斷。
看來事情和他們之前所預料的一樣,這地宮還有別的入口可以進去。可是,他作為茅山世家的少主,沒有道理不會知曉此事的。
除非一個原因:蕭水寒早已經窺探出了這座地宮的途徑。
或者說,這么多年的時間里,他早已經想出了在沒有茅山世家的人引路的前提下,如何進入這座地宮的方式。
看來,蕭水寒果真是心機深沉。他這出棋,居步的倒是不小。
“時伯,你可知道進入這地宮的法子嗎?這八扇石門,究竟哪一個是安全的呢?”默了一瞬后,時暮恩轉過身去,悄然向時伯打聽起了關于如何進入地宮的法子。
“您要進去?!”時伯面上一副驚訝詫異的神色,看起來倒是頗為震驚。時暮恩正欲開口解釋之際,只聽到了“撲通”一聲,只見那時伯已經哐當跪在了他們面前。
“時伯,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時暮恩慌張的彎下身子去攙扶,卻被時伯一手阻止。
“少主!您不能進去啊!這地宮著實兇險,您要是進去了,只怕是有去無回啊!”時伯仰起頭來緊緊盯著時暮恩的眼睛說道,眸中一片凄涼痛苦的神色,淚水不自覺地從他的眼眶中滑落至臉頰。
什么叫老淚縱橫?
看到時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那一刻,幕寶和時暮恩、蕭毓軒三人有了切身的體會。
“時伯,我知道。可是我們還是必須要進去。”見狀,時暮恩也緩緩蹲下身子,和蕭毓軒、幕寶兩人一起勉力將他攙扶起來,坐到石凳上,旋即接著補充道:“可是我們必須要進去。他挾持的女孩兒與我茅山世家淵源甚深,更何況我姐姐已經嫁給了她的哥哥。況且,為了這天下的安危,我們也必須要進入地宮不可!只有這樣,事情才有轉圜的余地啊!”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時暮恩緊盯著時伯的眼睛,旋即長長呼出一口氣來,接著補充道:“時伯,我可是茅山世家的少主,我們茅山世家的使命怎么能不去踐行呢?您就告訴我們吧。再者,我有元牝珠護身,他們兩個人又武功高強,不會有什么事的。”
聽到時暮恩的話,時伯也不禁心中感慨。的確,這茅山世家的使命是絕對不能忘記的。若他的少主是什么貪生怕死之輩,那他自然也沒有什么顏面去面對時家的列祖列宗。況且,他一脈世代守陵,為的,不也正是守護安危,以防小人嗎?想到此處,時伯透過時暮恩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蕭毓軒和幕寶,見他們二人氣質不凡,卻非池中之物,心中遂稍稍放心些許。
“時伯,您就答應我吧!”時暮恩說這話的時候,言語間還帶了幾分對老人家的撒嬌。
幕寶瞧著他,知他心中是為了讓時伯引他們進入地宮,遂也并未吐槽時暮恩,只見蕭毓軒定定地上前一步對時伯道:“不錯,時伯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他平安帶回來的!”
見狀,幕寶也上前了幾步,定定站在蕭毓軒身側點了點頭,“云門白家、茅山世家。冥殿少主、還有我冥界的靈狐在此,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你是冥界的人?!”只見那時伯眸中突然顯現出了異樣的光彩,站起身來緊緊盯著幕寶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