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衆(zhòng)人雖然知曉了這麒麟幼崽的所在,但那麒麟精魄在可可身上,拿走了精魄可可不知會如何。白筱語想到此處不由得唉聲嘆氣、愁眉苦展了起來。這究竟該從何處下手呢?
正當幾人深思之際,突然“吱”地一聲,只見房門被猛然推開。
“是你?!”
原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可可。
“沒錯,是我,可可。或者說,我不是袁可可,這一點你們應該都清楚的不是嗎?”
衆(zhòng)人警惕地看著她,蕭翎兒見狀又摸了摸身側的劍,只見那可可瞥了她一眼又開口緩緩說道:“你們不用這麼提防著我,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們開始,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更知道從昨天開始你們就一直在跟蹤我。”
白筱語他們面面相覷,隨後蕭毓軒走向前去開口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在跟蹤你,爲什麼還要送上門來?”
“我,我想跟你們做個交易。”可可皺著眉頭喃喃道。
時暮恩不由得笑了下,撫著扇面說道:“交易?我們能有什麼幫你的?”
“麒麟精魄。”可可定定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道。
聽到這裡白筱語他們更是大爲吃驚,原來她也知道他們來風月城的目的。
只見她又接著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是爲了麒麟精魄而來,如果你們能滿足我一個條件,這麒麟精魄我自然會雙手奉上。”
“什麼條件?”蕭翎兒眼睛亮了亮問道。
“我要和子元在一起。”可可垂著眸子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你是魂魄,可你們不是相愛著的嗎?你還借袁可可的身體還魂呢!”蕭翎兒不解地說道。
“你是想要袁可可的身體還是一具新的身體?”蕭毓軒從桌案上揀出只青色的茶杯在指間轉了轉問道,言語間並不看向可可。
“什麼?!”聽了蕭毓軒的話,衆(zhòng)人方纔明白剛纔那可可的意思。她既然是魂魄,那自然不可能和他相守下去,除非她有一具身體可以供她驅使,只有這樣,他們兩人才能長久地生活在一起。
“這有違天理啊!”白筱語怒喝道。
可可的臉上看起來甚是蒼白憔悴,或許是因爲魂魄不能在白日遊走的緣故,可即使有這麒麟精魄護身,在白日走動未免也太傷元神了些,她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這有違天理,可我真的想和子玉相守一輩子,我需要一具身體。”
“可你並不想要袁可可的身體。”蕭毓軒淡淡道。
“爲什麼?”蕭翎兒反問道。
蕭毓軒看了看蕭翎兒,又擡頭看著可可說道:“如果她真的想要袁可可的身體,以她的功夫,綽綽有餘,怕是早下手了,絕不會等到今日,也絕對不會來請我們幫忙。”
見可可垂著眸子並未作答,蕭毓軒頓了頓後問道:“你想要讓我們幫你復生?”
話音剛落,那可可便倏忽擡起頭來緊盯著蕭毓軒的眼睛,白筱語幾人也不由得大爲震驚。
“是。我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能耐,但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你們一定可以幫我。只要我能復生和子元重新在一起,這麒麟精魄我自會雙手奉上。”可可定定地望著他們的眼睛說道。
“這麼看來你倒是還算有點良心,雖然借用了袁可可的身體,但至少你沒有覬覦她也沒有隨便強佔別人的身體。”蕭翎兒揚起頭咧嘴說道。
“可你是魂魄,本是已死之人。”白筱語望著她說道。
“是。我知道,這有違天命,可我還是必須要這麼做。”可可的聲音悠悠地飄過來。看來,這又是個癡情女子啊,不,說是癡情的亡魂纔對。
“可即使你復活了,又不管你用的是什麼理由將袁可可的事情和他解釋清楚,單單說一件,李子元他能接受你嗎?”
白筱語講明自己心中的疑惑,只見那可可猛地擡頭,眼中噙著淚水,隨後低下頭頓了許久也未答話。正當白筱語覺得自己問的過於直白,心中有所愧疚時,耳邊卻傳來她澀澀的聲音:“他,他會的。再說,如果我不是人,子元我們兩個就更加不可能在一起了。”見她嘴角噙著一絲苦笑,白筱語忽然覺得她很可憐。
“你要我們怎麼幫你?”蕭毓軒淡淡道。
“你們,你們願意幫我了?”聽到他們的回答,可可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纔聽到的話,遂張口確定道。
“我們本來就需要這麒麟精魄。再說,即使不是爲了這精魄,看到你們這對有情人,這個忙我們也是樂意幫的,對吧?”蕭翎兒咧著嘴說道。聽了她這句話,白筱語倒是意外得很。她沒想到,這蕭翎兒雖然平日任性衝動,有時還經常爲難自己,但所幸心地還是不壞的。
時暮恩幾人相視一笑,遂也點了點頭。
“謝謝,謝謝你們!可我現在只是魂魄,我想要你們幫我重塑真身。”
可可緊盯著她們的眼睛說道。
重塑真身說著容易,聽起來也就短短四個字,可這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兒。要知道,這人的生老病死皆有命數,命由天定。哪怕是之前,子言太子用一半的精元保了高月的肉身,白筱語他們千辛萬苦求來淚泉泉水,費了好大功夫才使她轉醒,但高月最後依舊選擇了自盡。
“幕寶,你可是我們的小諸葛,你有什麼辦法嗎?”白筱語捧著臉頰無奈地盯著幕寶問道。
幕寶擡起頭來覷了覷白筱語,又轉頭看了看可可,欲言又止了片刻,旋即皺著眉頭開口說道:“要說這辦法嘛,不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一聽說有辦法可以塑回真身,這可可深呼了一口氣,遂驚喜地望著幕寶追問。
幕寶看到她一副驚喜激動的樣子,緩緩說道:“只是,這法子卻十分兇險。傳說。托塔天王李靖其子哪吒割肉還骨於父,太乙真人以碧藕爲骨,荷葉爲衣,爲哪吒塑造了一個新的肉體,方纔使其復生。”
“你的意思是說,可可也需要蓮花蓮藕?”時暮恩不解地問道。
“差不多,不過我們還需要她的屍骸,再借麒麟精魄之力引魂。”
“聽起來還好啊,既然如此,爲什麼你會說這法子十分兇險呢?”蕭翎兒問道。
“因爲這法子要耗費施法者很多的修爲,引魂時稍有不慎,可可就會灰飛煙滅。”可可聽聞不禁周身一震,整個人直打哆嗦。
“即便如此你還要繼續(xù)嗎?”幕寶訕訕地問道。
只見可可強穩(wěn)住心神,勉力一笑,緩緩說道:“只要能和子元在一起你,不論要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可萬一…你會死的!”白筱語定定地望著可可說道。此時,白筱語心中
“我不怕。”她勉強笑了笑道。
“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她緊盯著白筱語的眼睛緩緩說道。
白筱語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等到有一天你遇到心愛的男子,你自然會明白的。”可可笑著對她說。
蕭毓軒看著她們,眸子明明暗暗,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倒茶的手頓了一頓,轉而又恢復如常。
白筱語覺得這番對話似曾相識。
她想起來了,曾幾何時,她也問過月華同樣的話。明知子言不愛她,甚至從沒正眼瞧過她。白筱語問她究竟是否值得,那時月華的回答也是一樣的。癡情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嗎?到底什麼是愛?爲什麼她們會爲了心愛的人會不惜一切的付出,即使那個男人根本不知道她爲他做了什麼,背後付出了多少。
“不管怎麼樣,這個法子實乃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再最後問你一次,可可,你可願意?”
“若非此才能和子元相守不可,我願意。”她定定地看著他們的眼睛說道。
看著面前這個女子一臉篤定的模樣,白筱語心中疑惑更甚。不論是李子元口中所述,還是先前他們對她的印象,都只覺得可可是個溫柔怯懦的性子。當然,是褒義。可眼下她一臉堅決,倒不似他們先前所瞭解的那個可可了。愛情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望著可可離去的背影,白筱語幽幽道:“希望李子元不會負了她。”
時暮恩轉過身來,將手上的一杯茶遞給她,側首道:“負於不負什麼的都是後話,談這些還爲時過早。現今這可可去尋她那屍骸去了,咱們也只能在這兒慢慢等著了。”
蕭翎兒見狀捧著臉說道:“唉,這李子元雖然飽讀詩書,彬彬有禮的,可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可可長得那麼漂亮,性子又溫柔,她到底看上他哪兒了?我真想不明白!”
“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時暮恩抿了口茶言語裡不無調侃,隨後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就像我也不明白你喜歡蕭毓軒哪兒啊!蕭毓軒那小子永遠冰著那麼一張臉,也不怎麼說話。他又有哪兒好?”
“你!我表哥就是什麼都好!我不許你那麼說他!”蕭翎兒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衝時暮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