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整整在景仁宮窩了五日,爲了傷口,不碰水,不能進廚房,又沒有小儀來陪她嘮嗑,她實在無聊的快發瘋了,終於,在這一日她受不了了,就算去御花園喂喂魚,也比在這景仁宮與錦月大眼瞪小眼的好。
這不,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躺在宮人搬來的軟臥椅上,頭頂遮著兩把錦四陽傘,舒舒服服的躺在御花園的鯉池旁,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撒著魚食,嘴裡吃著錦月撥了皮的葡萄。
彎彎心裡感慨啊,她怎麼覺得穿越來這麼久,今天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如真正皇后級的待遇呢?
如今是初夏,輕風拂來不僅沒有燥熱感,還非常的清涼,彎彎半瞇著眸子,幾乎都要睡過去了,這時耳邊卻傳來錦月的聲音。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來了…..”
彎彎迷迷糊糊的半挑開一隻眸子,便看見不遠處一嬌美佳人正擺著那柳蠻腰一步一步晃著走過來。
白蓮花?她蹙蹙眉,她還沒死?上次不是說長了天花了嘛。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錦月連忙在她耳邊輕聲道:“上次淑妃娘娘的天花並不嚴重,半個月後便好了….”
額….彎彎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可惜,果然那貓在地底下埋了太久,效果都打對摺了,竟然半個月就好了,還真便宜她了,而且看那白蓮花的臉上,一點痘痕都沒留下…..
“不過那之後,聽說皇上再也沒有召見過她了….”錦月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彎彎伸手撈了個葡萄塞進嘴裡,又是一個失了盛寵的可憐女人,罷了,以前的事她也不和這白蓮花計較了,只是,她如今來找她做什麼?
“音音見過皇后娘娘?!?
轉眼間,柳音音已經停在彎彎面前了,她低了低身子,給彎彎行了個宮禮。
彎彎躺在那挑挑眉,呵,說句不誇張的,穿越來這裡當了這麼久的皇后,可還真是頭一回收到別人對她施宮禮啊,可想而知,她這皇后當得有多失敗。
不過….今日難得人家這麼有禮數,她自然也不能撥了人家的面子不是?笑著擡了擡手,示意讓她起身,然後示意一旁的宮人去那條椅子來,懶洋洋笑道:“今兒個還真巧,難得能在這裡遇見淑妃妹妹啊….”
柳音音卻搖搖頭,笑道:“姐姐,其實妹妹今日是特地來找娘娘的。”
“哦?那妹妹可是有什麼事?”彎彎故作驚訝道。
“其實…..作爲妹妹,原本每日都要去景仁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可惜妹妹這不爭氣的身子啊….哎…”柳音音說著,一臉愧疚的嘆了一口道:“前些日子,妹妹又染了天花,就更不敢用這污濁的身子染髒了景仁宮….直到最近幾日,御醫說妹妹這身子已經完全康復了,妹妹這纔敢出現在姐姐面前啊…”
她說得一臉真切,每個表情都是那麼的我見猶憐,連身爲女子的彎彎都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有讓人很想憐惜的本錢,怪不得楚燁會這麼喜歡她。
彎彎拂了拂袖子,淡笑道: “妹妹身子不佳,自然得好好養著,本宮這邊…..皇上早說過,那些所謂的禮節能能免就免了,妹妹不用掛心….”
“話不是這麼說的….”柳音音抿著脣搖了搖頭:“姐姐不在意,那是姐姐大度,妹妹們怎麼可以如此不知禮數呢…..”
說著說著,她似突然想起什麼,嗔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道:“對了,瞧妹妹這腦子,今兒個過來,是給姐姐送樣東西的….”
她轉身從佳春手中接過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打開後,裡面裝著一隻鑲著七色晶石的琉璃鳳凰模樣的簪子。
“姐姐,這隻七彩飛鳳琉璃簪是前些天錦臻坊的新品,妹妹看著覺得與姐姐非常般配,便特地給姐姐送過來。”
自打彎彎剛穿越過來那次被楚燁禁閉後,後宮的一切事務都由這柳音音打理著,而上次她得天花後,雖暫由季嬪接管了半個月,可她痊癒後,楚燁便又將所有事物交給她打理了,所以宮裡的四大錦坊一旦有新品,自然是先拿去傾祥宮,而不是彎彎的景仁宮,錦臻坊自然也不例外。
彎彎躺在那淡眼掃了掃那盒子,心裡滑過一絲疑慮,但面上仍淡笑道:“恩,確實是上等佳品啊,淑妃妹妹有心了?!?
柳音音今日突然出現,又是來示好,又是送簪子的,彎彎總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當她揮揮手,讓錦月過去收下那盒子時,柳音音突然道:“姐姐,這簪子如此美,就這麼躺在盒子裡豈不可惜?妹妹想親手爲姐姐帶上,不知….姐姐可否滿足妹妹這小小的心願?”
親手爲她帶髮簪?彎彎稍稍的挑了挑眉角,但瞧她說得一臉真切,彎彎卻也沒說什麼,微微坐起身子,笑道:
“既然妹妹一片心意,那姐姐自然願意了?!?
柳音音微微一笑,拿出簪子站起身,緩緩走到彎彎身背後,錦月往後挪了挪,騰出一個位子。
可就在這時,柳音音的眼底突然劃過一絲陰霾,舉起簪子,尖銳部分朝下,對著彎彎的勁間狠狠刺下……
彎彎自然早已警覺,快速轉身,一把抓住那隻握著簪子的細白小手。
冷聲道:“妹妹這是做什麼?”
柳音音確是看著她不說話,如桃般的脣角突然微微彎了彎,眼底閃過一絲決然,另一隻手死死的按住彎彎的手,然後將尖銳的簪尾往自己胸口刺去…..
彎彎心裡一驚,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是瞬間,鮮紅的血液由柳音音的胸前噴濺而出,染紅了彎彎的手,也驚起了周圍宮人的一片尖叫….
柳音音的臉色因痛楚而變得慘白,可她卻彎著那張漸漸沒血色的脣角,輕聲一笑:“凌宛宛….你永遠都鬥不過我的…永遠…..”
接著,她如一隻殘蝶般軟軟的往後倒去。
“你在幹什麼?”
一道聲音從耳邊突然傳來,彎彎回頭,是楚燁。
他看著彎彎那滿是鮮血的手,眼底頓時暗了暗,快速跑過來,抱起地上滿身是血的柳音音。
“凌宛宛,你做了什麼?”他冷著眉問道。
做了什麼?彎彎蹙著眉,沒回答,她什麼都沒做,可他會信嗎?
“皇…..皇上,臣妾只是……”柳音音虛弱的吐出幾個字,接著便暈了過去…..
楚燁立刻快速的在她身上點了幾個,血立刻止住了。
“皇上,還是先讓御醫過來給淑妃娘娘看看吧….”剛剛與楚燁一同而來的一個大人突然上前開口道。
楚燁點點頭,抱起柳音音快速離開了。
彎彎站在那,擡手看了看自己那染了鮮紅的手,頓時有些無奈的蹙了蹙眉,看來….她又被設計了,只是這一回,怕是真的沒那麼好忽悠過去了。
錦月從驚嚇中回過神,掏出錦帕,立刻上前爲彎彎擦掉手上的血跡。
“娘娘,怎麼辦?皇上這次似乎真的生氣了….”她一邊擦,一邊擔心的問道。
彎彎沒說話,片刻後才道:“先回宮吧……”
接下來幾日,冷清了許久的傾祥宮終於再度成了整個後宮人氣最高的宮宛,探病串門的人絡繹不絕,但作爲傾祥宮的主人柳音音卻一個未見,因爲她至今昏迷未醒。而楚燁幾乎每日都會過去,一坐就是一整天。
而彎彎呢,仍舊每天這麼愜意的過著,似乎絲毫沒受那天那事情的影響,偶爾將小儀召進宮嘮嘮嗑,或者聽錦月說說宮內最近最熱門的事件。
“今天又多了幾個?”彎彎抓了一把瓜子在手裡,一邊啃一邊問道。
錦月抿抿脣,臉色有些不好道:“兩個….”
“才兩個啊,比昨天要少誒,昨天有四個啊….”彎彎撇撇嘴,往一旁吐了一口瓜子殼兒。
錦月蹙蹙眉,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道:“娘娘,這些人越多,對你越不利啊,你怎麼都不在意啊….”
她擔心的都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娘娘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彎彎卻聳聳肩,給她一個‘安啦’的表情,淡笑道:“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急也沒用啊…..”
自從柳音音受傷後,御坤宮前跪地的大臣,每天都會多幾個,他們聯名上奏,懇求楚燁廢掉凌宛宛,說她心狠歹毒,作風不正,不配成爲一國之母,更讓楚燁給那些受到迫害的秀女以及淑妃娘娘一個交代。
而這事情的聯名帶頭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人與楚燁一起出現在御花園裡的那個大臣,彎彎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人就是趙涵風的父親,當今右相——趙澤。
而楚燁呢,一直沒有給出迴應,可關於凌宛宛作風惡劣的傳言卻越傳越烈,以至於如今幾乎整個朝廷的官員都加入了聯民書裡。
彎彎不介意嗎?也不是,只是有些事,你介意也沒用,作爲當事人,你除了等結局,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聯名廢后事件整整維持了半個月後,楚燁終於來景仁宮找她了,他退避了所有宮人,讓邱一和小春子守在門外。
看著半臥在軟榻上啃著香蕉,絲毫沒有要起來行禮的彎彎,他蹙蹙眉,正要開口….
“不是我?!?
彎彎擡起眸子,一個腮幫子鼓起,嚼動雙脣道。
楚燁沒說話,慢慢走到軟榻旁,坐下,這才淡聲道:“你指哪次?”
“都是。”彎彎一把將香蕉皮往一旁一扔,坐起身,正色道:“不管是秀女大選還是柳音音,都不是我。”
幽深的雙眸就這麼直直望著她,沒出聲。
見他的表情如此淡漠,彎彎不禁挑挑眉:“你不信?”
楚燁還是沒說話,看著她,突然擡手輕輕將她臉頰側的一縷碎髮往耳後撩了撩,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彎彎突然愣了愣,她這時才發覺,這個男人此時似乎離自己有些太近了。
她支起雙手,正想起身往後坐一點,卻不料一擡頭,對方不知何時已經將身子往前她這邊傾了傾,而彎彎這一擡臉,兩人的鼻尖都幾乎相碰。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臉頰微微往後仰了仰。
“額….皇上,你這是……”
“怎麼?朕想親近自己的皇后…….不可以嗎?”
他將她有些侷促的表情看在眼裡,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將身子再度往前傾了傾。
當然不可以啦,彎彎在心裡大喊,可她面上仍故做鎮定的往後靠了靠,正色道:“當….當然不是,只是我還以爲….皇上今日來時跟我談正事的….”
他笑著將臉頰伸到她的耳測,突然放柔了聲音道:“爲皇家延續香火,皇后覺得這不是正事?”
感覺他的熱氣在不斷的在挑逗自己的神經,彎彎覺得自己的臉都快黑了,在心裡不停的暗罵,正尼瑪個頭啊,她纔不要爲皇家延什麼狗屁香火…
真想直接推開他,霸氣的甩一個耳光子過去,可惜不能….
腦中正快速運轉著今日該如何避過這一劫,低眸突然瞥見了自己已經有些鬆散的前襟….
該死,原來在剛剛說話間,那傢伙的指尖不是何時已經挑開了她腰間的衣帶….
她額間掛下三條黑線,心裡一急,再也顧及不得什麼,雙手用力一推,直接把楚燁推下了軟榻,自己則快速跳起身,躍開裡楚燁三米遠,重新系好腰間的衣帶…..
而楚燁呢,他沒料到彎彎竟真的會對他動手,身子往後一仰,一屁股摔了下來,結果….只聽‘砰’的一聲,邱子國萬人之上的國君就這樣摔了個四腳朝天,那場面…..說實話還真的有些滑稽。
彎彎抿著雙脣,儘量不讓自己笑出來,因爲此刻地上某人的臉已經‘唰’的黑了下來,甚至比那茅坑裡的某物還臭….
“額…皇上,其實我是真的有正事想和你說…..”某*乾的咧著嘴角,儘量不讓自己再觸犯到她。
“哦?皇后有什麼正事要和朕說,需要把朕推倒這地上?”
楚燁笑著挑挑眉,眼裡卻是比那雪山上的冰極還要冷。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推他,從沒哪個女人敢如此對他無禮。
.“是…..”彎彎腦中飛快的翻轉著,突然她似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道:“皇上,你可還記得我與你的交易?”
果然,這話一出,楚燁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凝著眸望著她:“怎麼?你拿到了?”
彎彎正想點點頭,卻見他還坐在地上,想了想,上前幾步,伸出手道:“我扶你起來吧…”
堂堂一國之君,就這麼坐在地上和她說話,這感覺還挺奇怪的。
誰料楚燁卻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一把將她的手拍開,自己扶著軟榻站了起來。
死女人,現在還來假好心,剛剛是誰將他推下去的。
額….彎彎揉了揉自己被他拍得有些發紅的手背,不由得抽抽嘴角,這個男人,原來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說吧。”楚燁坐好後,再度繼續剛剛的話題:“那東西你拿到了?”
這回彎彎沒猶豫,直接點點頭。
“但皇上若想要,按照我們的交易,你必須先給我拿到能免除凌家所有人死罪的聖旨….”她一臉嚴肅道。
楚燁望著她,點點頭:“是的,朕說過的話,自然會坐到,只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回答朕一個問題….”
“什麼?”
“你爲什麼要這樣一份聖旨?”楚燁問道,當初她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就有些疑惑,這個女人似乎很確定他會斬了凌家所有人一樣,提前向他要這樣一份聖旨,來保證她凌家所有人的安全。
“沒有爲什麼?!睆潖潛u搖頭:“我只是……”
“不要騙朕…”楚燁突然望著她冷眉道:“朕可以縱容你一兩次,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將真玩弄的鼓掌之中。”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她身前:“宛兒,你的轉變太明顯了,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朕曾懷疑過你不是凌宛宛,可卻又找不出任何你是被冒充的跡象,所以…..”他挑起她細白的下巴。
“這回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冽:“就算是虎麒麟,也換不了你們凌家所有人的命?!?
深邃的雙眸與那黑閃如晨的美眸就這樣對望了片刻後,彎彎輕輕拿掉捏住她下巴的手,起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淡聲道:“皇上,那你相信夢嗎?”
“夢?”楚燁詫異的挑挑眉。
“我在幾個月前,曾一直反覆坐著一個夢,一個關於…..皇上的噩夢…..”黑色的羽睫輕輕擡起,直直的瞅著不遠處正一臉錯愕的君王。
接著,彎彎便將凌宛宛前世的經歷大概的講了下,凌家如何被滿門抄斬,她如何被廢,又如何被打入了冷宮,最後又如何的慘死…..淡
淡的女聲在房內響起,帶著一絲冷冽,帶著一絲悲涼….
是的,是悲涼,爲凌宛宛的悲,爲楚燁的無情而涼
楚燁聽著聽著,表情由最初的錯愕至最終的沉凝……
這就是她突然改變的原因嗎?就是因爲這個夢,所以她才說….人的心也是會死的,也就是說她已經對他心…已經死了?
“可這只是個夢…..”楚燁擰眉道。
不,這不是夢,是真的,彎彎在心裡回道,可她嘴上卻沒說話,有些事,點到即可,再說多就假了。
楚燁也不再說什麼。
房內頓時沉默了片刻,彎彎見杯中的水已見底,這才道:“皇上,夢境反應現實,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冒險,還是那句老話,皇上要虎麒麟,可以,但請先爲我擬好那道聖旨?!?
楚燁望了她片刻,突然轉過身道:“朕還有些奏摺沒批,先走了,這幾日你就在景仁宮呆著,也別出去了?!?
說罷就大步推門出去離開了。
弄得彎彎坐在那愣了愣,腦子有些轉不過彎,這人幹什麼?不是剛剛纔扯到正題上嗎?他怎麼突然就走了?
有些鬱悶的捏著杯子轉了轉,她可是好不容易下決心將那護身符交出去的,他竟然還不要。
那天晚上,彎彎老在尋思這那楚燁爲何突然離開,思來想去,她唯一能想出的便是楚燁不想把那道聖旨給她,爲什麼?難道他仍舊如前世裡那般,想徹底的滅掉凌家?她心裡頓時一顫,不行,她必須快些弄到這道免死聖旨才行。她給自己也給楚燁三天時間,三天後楚燁若還不來找她,她就主動去找他。
可三天後,楚燁還真頒了道聖旨過來,不過不是凌家的免死聖旨,而是她凌宛宛的廢后聖旨。
當邱一念完聖旨後,彎彎愣愣的接過了那道旨意,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苦笑,哎,沒想到這最後,她還是被廢了啊。
但她感慨,並不是因爲她捨不得這皇后的位子,而是覺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到最後這一件件的事情還是隨著歷史慢慢演繹的,一種無力感頓時從心底油然而生。
錦月看她發愣的表情,還以爲她因爲被廢了而傷心,竟抱著她大哭了起來,而彎彎受了她的影響,又想起之前自己的種種努力,如今仍舊到了這一步,眼角也不禁有些發紅。
不過令彎彎感到有些安慰的事,這回錦月倒是沒有被分撥到浣衣院,而是跟在了她身邊。
看來,歷史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變化啊,至少小儀被她救下了沒死,而錦月呢,只要跟在她身邊,也仍舊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此想著,彎彎心裡又是氣焰十足,罷了,管他什麼廢后不廢后的,這皇后的位子她本來就不稀罕,再加上楚燁之前突然對她說什麼爲皇家延續香火?嚇得她以爲自己又要弄點半月草來泡泡了,如今被廢了,正好,省得天天要防著那隻種豬。
皇后之位被廢了,彎彎自然不能再住在這景仁宮了,和錦月兩個人掛著兩個包袱出來時,彎彎還站在那宮門口那裡望裡看了許久,錦月還以爲她捨不得離開呢,眼睛剛要開始發紅,只聽彎彎突然道:“錦月,幸虧上次我讓你偷渡一部分東西出去賣了成銀子存錢莊,不然將這麼一個庫房留給別人,我真的會心疼死的….”
一旁的錦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額…娘娘,感情你一臉不捨的不是爲別的,而是爲那庫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