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沒有出乎嫵兒的意料。
這個大巫師果然已經(jīng)跟王后離天浩那一黨狼狽為奸了。
嫵兒的眼底有冷意,卻掩飾的極好。
她淡淡的笑了笑,“看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大巫師修遠十分同情的點了點頭,“此事我亦無法阻攔,不過嫵兒小姐終歸是要回到苗疆的,所以這里的事也不必太過于放在心上,塵歸塵,土歸土罷了。”
“是啊,我也這樣想的。你有空替我?guī)€話吧。”
嫵兒依舊在笑,笑得很風(fēng)輕云淡。
大巫師修遠根本就猜不到此刻嫵兒的內(nèi)心在想什么,他只當這個眼前之人終究是個女子,還是很好糊弄的。
夜深了。
離炔住在了王后宮殿。
他們夫妻關(guān)系日益和睦,離炔也不似從前那般,對他的王后還存了那些許的戒心。
因為他們希望有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侍衛(wèi),所有的宮人都被遣退。
帝王的夜,格外魅惑。
一室的旖旎,王后伏在離炔懷中低語,“皇上,臣妾先前與您的提議,還是在考慮考慮吧。若是事事都如了嫵兒的意,那豈不是……”
她輕聲的嘆著,“皇上,臣妾越是看嫵兒,越是替自己慶幸。索性您從未放棄過臣妾,索性您在最重要的時刻阻止了臣妾。若臣妾也釀下大錯,豈不是……”
她嘆息,離炔也跟著嘆了口氣,“罷了,過去的事,就徹底過去吧。朕不愿意在想,至于你說的事,朕已經(jīng)辦了。那圣旨早已寫好,今晚還給你帶來了。”
離炔寵極了懷中的女子,什么都依著她,就連圣旨這祖宗定下來,不可以離開御書房的東西,也被他帶了出來。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圣旨,王后嘴角浮起了一抹殺機。
“那么,多謝皇上了。”
她嬌聲道著謝,將那圣旨拿到了自己手中,而后披了件薄紗衣起身。
“臣妾這有早就備下的銀耳羹,進來天氣轉(zhuǎn)涼,皇上注意身體。”
她端過了銀耳羹,柔聲的說著。
溫柔,就是一把刀,一把可以要人性命的刀。
離炔想都沒想,就將那銀耳羹喝下。
他連帝王飲食務(wù)必試毒的規(guī)矩都忘了。
也是,這規(guī)矩他只對他的王后一人忘記,可偏偏就是這一人,存了必殺他之心。
一碗銀耳羹喝下,他只覺得這是人間的美味,卻也感覺到了肝腸寸斷的疼。
“王后,你……”
離炔仁慈,卻不是傻子。
那銀耳羹有問題,他感覺的到。
那種痛,撕心裂肺。
黑色的血,順著離炔的嘴角流出。
“為什么……”
他費力的問著。
他的王后,或許根本就不該這樣稱呼這個女人。
因為她似乎從未將她是自己的王后過。
劉宛若冷冷的站在那里,她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離炔,而后冷笑著摔出了另一道圣旨。
“我一心一意對你,你卻日夜想著廢了我。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劉宛若發(fā)狠的說著。
離炔懂了。
原來那丟失的圣旨,是被劉宛若拿
去的。
原來,這就是她恨的根源。
亦或是一個借口吧。
愛這樣的話,他說過無數(shù)次。
但今天,馬上就要死了,他卻再也不會對這個女人說愛。
他不會讓她知道真相,因為她不配知道,她曾經(jīng)擁有過怎樣真摯的帝王情感。
她只配一輩子活在仇恨中,丑陋不堪。
悶雷聲自天際傳來,一聲聲仿佛要撕碎人心那般。
暴雨來襲,借著夜色,離天浩來到了王后的寢宮。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將死的父親,而后直接將劉宛若擁入了懷中。
在離炔憤怒的目光中,他二人違背天倫。
終于,離炔沒有了呼吸,身體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他死了。
劉宛若與離天浩的神色都很冷,他們早就希望離炔死了。
“怎么樣,圣旨到手了?”
離天浩問著。
劉宛若笑了,“不到手,我能讓他死嗎?”
“真好,宛若,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雷雨交加中。
離歌只覺得情緒格外低落。
他恍惚間預(yù)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卻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日,皇宮中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離歌才明白昨夜的心煩意亂是為何。
“皇兄,你是被人害死的,是嗎?”看到離炔的尸體,離歌滿心的怒火都被激了起來。
他看到他的皇兄,死不瞑目。
可惜御醫(yī)早已是劉宛若與離天浩買通好的。
他們一口咬定,皇帝是突然發(fā)惡疾駕崩的。
離歌要驗尸,卻遭遇了極大的反對與阻礙。
朝中的朝臣們,似乎早已站好了隊伍那般,每一個人都在提醒著離歌,他剛喪妻,不該插手朝中的事務(wù)。
朝堂亂作一團時,嫵兒出現(xiàn)在了朝堂之上。
眼下她是風(fēng)口浪尖的人物,她卻不在乎。
哪怕所有人都當她是毒婦又如何。
離炔死了,她和離歌都不再有所顧忌,更不用再被對手威脅。
站在離歌身旁,嫵兒十分頤指氣使的指著離天浩道:“你還剛喪父呢,照說你更沒資格插手朝政了。”
“我有父皇的圣旨,父皇欲立我為太子,我自然是琉璃國日后的皇帝。”
離天浩十分理直氣壯的說著。
嫵兒冷冷的笑了,“可惜啊,琉璃國的天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是天命女,得到我的男人,才配興盛琉璃國的國運。很不幸的是,我看不上你這種人,我所選中的夫君是九皇叔離歌。”
嫵兒的出現(xiàn),并不會改變朝臣們的選擇。
但在琉璃國中流傳千百年的傳說,終究是根深蒂固的長在了他們的心底。
他們雖是支持離天浩,卻少不得心虛了幾分。
“怎么,不服氣嗎?”
嫵兒強勢出手,一道幽蘭之光,自她掌心中浮起。
籠罩在離天浩的身上后,離天浩只覺得渾身上下筋骨盡皆斷裂。
他痛得慘嚎,嫵兒將他丟在了地上,而后絲毫不理會離天浩那一黨人的咒罵,就以同樣的手法,將那幽蘭之光籠罩在離歌身上。
這其中的秘密,也只有
嫵兒知曉。
她這幽蘭之光,翻手可殺人,覆手可救人。
離歌在她掌心的幽蘭之光中,并沒有全身上下的筋骨碎裂,反是顯得更加的具有威嚴。
“都看清楚了吧,琉璃國的國運,你們抉擇。”
說完,她十分大方的拉起了離歌的手,就走出了朝堂。
嫵兒那一手,太震撼人心,一時間眾人愕然。
等到離天浩那一黨的人反應(yīng)過來,要將嫵兒與離歌抓起來囚禁時,已經(jīng)遲了。
他二人幾乎是風(fēng)馳電掣的逃出了皇宮。
幸好離歌是騎馬而來,騎得還是汗血寶馬。
寶馬一路奔馳,向著九皇叔府邸飛奔。
“你準備好了嗎?”
“嗯,我的鐵甲兵團已從密道進入府邸,明日三萬人就可到齊。”
離歌的聲音果斷至極,他有些的后悔,“若我貪心一點,若我直接奪了我皇兄的位置,也許他不會死。我……”
“離歌,你別這樣。我們也沒想到,劉宛若真的會殺你皇兄。何況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人的精力終究有限,你不能兼顧也是理所當然的。何況我們都勸過你皇兄,讓他不要原諒劉宛若。原諒也許就是被害死,他知道,卻仍是這樣的選擇。”
嫵兒在勸離歌。
離歌笑了,“我還沒那么脆弱,我只是有些后悔,有的時候,不過狠厲,不過殺伐果斷。”
嫵兒也笑了,“無妨,從此刻開始吧。”
一天一夜的等待。
終于,當夜幕再一次降臨,將整個琉璃國籠罩時,離歌帶著他的三萬鐵甲兵團沖入了皇宮。
嫵兒并未隨行。
她還需要去對付一個別人都對付不了的人。
那就是琉璃國的大巫師修遠。
修遠看到嫵兒出現(xiàn),不禁是一怔。
“怎么,很意外嗎?”嫵兒漠然的問著。
“你和離天浩是怎么勾結(jié)的,我都知道。之前答應(yīng)你,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你們的心。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
殺意,在嫵兒的眼中彌漫。
修遠后退,他亦休息蠱術(shù),只可惜是菜鳥中的菜鳥,否則也劊被安排離開苗疆,到琉璃國執(zhí)行任務(wù)。
他根本不是嫵兒的對手。
看著嫵兒出手,修遠哭了起來,“放過我吧,以后我都是你的奴仆,為你服務(wù)。”
“是嗎?只可惜啊,我無法。”
說著,嫵兒抬手。
修遠嚇得閉上了眼,他自小苗疆長大,比誰都知道幽蘭之光意味著什么。
嫵兒并沒有動用那力量,直接將一枚藥丸丟入了修遠的口中。
這是控制人的毒藥。
只一盞茶的功夫,修遠就完全被嫵兒的控制了。
“神殿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讓你刻意和我結(jié)交?你可知道清幽,你可聽說過當年的事情?”“上頭的命令,我照辦。清幽不認識,當年的慘案也不知情。”如果不是對自己配置的毒藥,有十成十的把握,嫵兒一定會懷疑自己是被修遠耍了。
不夠想想,連風(fēng)婆婆都不能了然當年的事情,一個修遠,怎么可能?
嘆了口氣,嫵兒也不再追問,只是吩咐道:“動用你所有能動用的力量,支持離歌稱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