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焰蕭離去的背影,老金王有那么一瞬間恍惚了。
他幾乎懷疑自己是誤會了焰蕭,也就在他這樣想時,一旁的慕容真直接捉住了他的衣袖。
他膽顫心驚的模樣,讓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將軍,不像是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過的人物。
“老金王殿下,求您在太皇太后面前多美言幾句。你可知曉,江湖傳聞,焰蕭殺人時,從來都不多說話。他這樣……”
慕容真怕極了,到了最后竟是直接跌坐在地,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老殿下啊,我慕容真就一條老命,死了也是無所謂的。可人活這一輩子,能讓你舍命在意的無非就是妻兒老小。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兒,給她平靜安樂的余生吧。”
“你起來。”
老金王有些的惱了,“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這一輩子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無論經(jīng)歷過多少的事情,都不曾垂淚。
慕容真愁苦的抬起頭來,接了一句,“只因未到傷心處。”
老金王扶額,“起來吧,這么多將士們都看著呢。命運不掌握在別人手里,只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對太皇太后有幾分的真心,你就會收獲到幾分的安樂。焰蕭的事情,太皇太后自會處理。現(xiàn)在隨我來吧。”
“真的嗎?”從老金王的口中得到了這樣的保證,這樣的答復(fù),慕容真騰然的跳了起來,卻仍是抓著他的衣袖,急急的問著。
“嗯。”
老金王沉聲答著,隨即就說起了正事:“太皇太后此刻正在等候冥尚武的死訊,你去傳消息吧。屆時她自會安排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是,老殿下放心,此事我一定辦妥。”
慕容真應(yīng)著,就揮手帶著自己的手下,奔著太皇太后所在之處而去。
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老金王,他臉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冷獰的笑意。
在陰謀的斗爭中,在權(quán)力爭奪的漩渦中,只有夠狠才能贏。
有時候要
狠到舍棄自己的顏面,甚至自己心愛的女人。
老金王始終目送著慕容真,直到他飛奔而去的身影消失,才回頭吩咐自己的心腹,“帶人跟上寧王,給我看緊了,要是這中間出了半點的差池,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在那軟禁著朝臣們的院落中,慕容真將英勇救國的光輝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他將太皇太后推向了高位,將冥尚武貶的一文不值。
于是,被軟禁的朝臣中,無論是前太子黨的人,還是慕容真的心腹,又或是韓相冥落的手下,都在經(jīng)歷了軟禁,認清了他們的主子都早已完蛋,要想在這云朝國中活下去,就必須尋找一位新的主子,一個更大靠山的事實。
不約而同的,他們都選擇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將做秀的手段發(fā)揮到了極致,她親自上前,將一個個跪地下拜的朝臣扶了起來。
她還命令內(nèi)侍為這些朝臣們準(zhǔn)備壓驚酒,換洗的衣物以及所有一切的東西。
貼心的關(guān)懷,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他們紛紛跪地叩首,表示追隨與忠心。
當(dāng)所有的前期準(zhǔn)備都已然到位時,太皇太后悵然嘆了口氣,就是很有些痛苦的道:“已故先皇,是我云朝國之厄難。今時今日,我云朝國風(fēng)雨飄搖,內(nèi)憂外患不斷,實在是……”
她啜泣,而后就是搖頭,“哀家這個年紀,那是該在佛堂里念念經(jīng),膝下有兒孫環(huán)繞的年紀。朝政之事,哀家不想換,也不愿意管。可哀家既然是云朝國的太皇太后,既然是先大行文武皇帝的皇后,哀家就不能不管云朝國的事情。值此風(fēng)云飄搖之際,哀家希望各位大人們,能夠看在先大行文武皇帝份上,看在素年來云朝國皇室對諸位不薄的份上,給哀家這個已然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一點點的支持。”
她聲淚俱下的說著,那些剛接受了太皇太后恩惠的朝臣們,如何能拒絕。
又一番高聲的表忠心中,太皇太后結(jié)束了她今日收買人心的大事業(yè)。
手帕掩面,微微的笑了笑,她再一
次安排心腹們照料諸位大人,留他們吃過晚宴后,親自送他們安全回家后,就托詞冥尚武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就不久留了。
慕容真比任何人一個人,都迫切的需要投奔太皇太后,需要切實的成為她的人。
他緊緊的追隨著太皇太后,卻不想行至半路,四下里再無外人時,太皇太后開口道:“慕容大將軍,你今日所作所為哀家看在眼里,很好。”
她這一句贊許,說得慕容真都沒有了底氣。
一般被發(fā)了好人卡后結(jié)局都不會太好。
事實再一次驗證了這是真理。
果然,太皇太后話鋒一轉(zhuǎn)就是道:“哀家所應(yīng)你之事,都會做到。你且歸家吧。”
“臣希望為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分憂,臣不求……”
慕容真還想表明自己的忠心,自己的不圖官,不圖利。
可那話還未說完,就被太皇太后打斷,“回吧,同樣的話,哀家不喜歡說三次。”
“是。”
慕容真無奈的退下。
老金王一直都在,他只是隱匿于暗處保護慕容真。
見著慕容真被遣退走,他才現(xiàn)身,“不該疏遠他。”
他和太皇太后之間的關(guān)系近到了,他們之間有的時候可以省去那些沒有必要的虛禮。
“墻頭草,哀家不屑于用。”
太皇太后亦是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老金王點頭,“墻頭草是他的本質(zhì),很多時候都要比突然翻臉的盟友可靠。因為用著他的時候,我們都會提防。但突然翻臉的盟友,卻是誰都無法提防的。”
“你話中有話?”
聽太皇太后如此問,老金王也不隱瞞的說出了先前發(fā)生的事情,更直言自己的看法,“縱然那個嫵兒背【景】深后,您要殺她是有所遲疑的,但焰蕭必須除掉。他不除,對小皇子危害太大。我已經(jīng)派人看緊了他,派去的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只要你點頭,我的人隨時都可以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