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的眸子中盡是迷茫之色。
她可以肯定,那個叫做風婆婆的人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只是這個人她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微微低頭,似有所思的站在當場,感覺到那人的氣息在一點點的消散,嫵兒豁然抬頭,再一次開口相詢。
若是有人在旁邊,一定會以為她是瘋了,否則又怎會這般的自言自語,說一些亂七八糟,不知所謂的話。
可嫵兒知道自己沒有瘋,雖然這種直接開口相詢的法子看起來很是低端,但她知道,對方聽得見這就足夠了。
她需要了解和她有關之人的現狀,更希望通過與此人的聊天,來找到某一個突破點,讓她可以恢復昔日的記憶。
“你讓風婆婆來見我。”
聽到嫵兒的要求,那聲音明顯一震,而后就是憤怒的咆哮與狂妄的怒吼,“就憑你,也配跟老夫提條件?癡心妄想的無知小輩,縱然你是我苗疆神女轉世之人,可那又如何?現在的你什么也沒有,憑你這點道行,不踏足苗疆則罷了,一旦踏入苗疆,必死無疑。”
任是誰,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嫵兒卻沒有動怒,只是微笑著站在了當場,“我看是你沒本事,根本無法讓我見到風婆婆吧。”
嫵兒猜對了,那聲音又一次一滯,而后就是劈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憤怒,“老夫不想讓你見,就是不想讓你見,你能如何?敢這樣藐視老夫,你給老夫等著,以你的身份縱然眼下不回到苗疆,總有一天會有人接引你回苗疆,老夫到要看看那個時候你要如何?”
“沒有本事就是沒本事,何必這么多借口呢?”
嫵兒始終淡淡然的,說話間手心微微打開,幽蘭色的光芒中存在著一張猙獰至極的面孔。
那面孔的神色已然扭曲,似是在幽蘭色的光芒中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感應到了幽蘭之光中的存在,那聲音又是一滯。
他原本已經準備好了無窮無盡的羞辱之言送給嫵兒,因為她毀了自己的蠱靈,毀了自己的一切,毀了自己憑借著這一殺手锏入主苗疆長老會的機會。
他恨透了嫵兒,眼下看到自己的蠱靈還活著,禁不
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并不知道嫵兒居然強大到了如此程度,可以輕易的掩蓋他與蠱靈之間的聯系,甚至可以將她掌心間的幽蘭之光如此完美的控制。
她分明才解了體內的劇毒,才除去體內近二十年的壓制。
她從未修行過真正意義上的蠱術,卻如同天才一般,在醒來后擁有如此之可怕的實力。
莫要說在苗疆年輕一輩之人,就是修行蠱術數十年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將蠱術操控的如此自如。
駭然之余,他的心底升起了一抹希望。
如果他借著風婆婆要挾嫵兒,也許他能得到的遠遠不止一個長老之位。
想到這些,他眸光中閃過了一抹陰冷之色,“人,老夫不可能讓你見到,不過倒是可以讓你跟她說說話。”
片刻之后,嫵兒的耳邊就傳來了風婆婆的聲音。
“嫵兒,不必管我。以我在苗疆中的地位,他不敢……”
風婆婆的話未說完,她的聲音就戛然而止,戛然而止前,嫵兒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是那個人在對風婆婆出手,嫵兒聽得出風婆婆在苗疆中必然有著不低的地位,只可惜在那個人的面前,她的地位什么根本算不得什么。
輕聲的嘆了口氣,嫵兒有些的自責。
這一次她的算計似乎出錯了。
她非但沒有想起一點點過去的事情,甚至還連累了一個關心她的人,因她而受罪。
苗疆。
風婆婆怒目而視對面的男人。
若論地位,他們之間不差上下,只可惜他在蠱術修行一道上終究是遜對方一籌。
再加上當日為保護嫵兒,遭遇暗算,她才會一戰落敗,被囚禁在此。
想著過去的種種,風婆婆的眸子中有事故的恨意閃過。
她恨透了眼前這個人,對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鷙之色,“你恨我?”
風婆婆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恨意,就算是她一戰落敗,被囚禁于此,對方也沒有殺了自己的膽量。
因為若他敢動手殺了自己,他也一樣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恨,恨不得你立刻去死,恨不得將你
抽筋剝骨。”
風婆婆這樣說后,那人就笑了起來,“我想你恨錯了。你該恨嫵兒才對。”
他極盡所能的離間著。
他不怕風婆婆不信,因為他早已醞釀好了,若對方不信,他要如何去說。
果然,風婆婆在聽到他說的話后,登時就暴怒了。若非身上有所禁制,無法動手,風婆婆必然會立刻出手,與他決一死戰。
“你說這些,沒有任何愿意。”
聽到風婆婆如此激動大喊了起來,那人隨即就笑了,“什么是有意義,什么是沒意義。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為何嫵兒會問你是誰,為何你受傷了她一點也不關心,態度始終是那樣的漠然,那樣的生疏?”
頓了頓,他搖頭道:“你要明白,我們好歹也是故交,我也是從小喊著你風姐姐長大的。若非萬不得已,我實不愿意與你翻臉。可你知道那個嫵兒有多么的可惡嗎?她明明知道你在我的手上,卻一點都不在乎。我說了,她若是敢傷我的蠱靈,我就讓你受千百倍的罪來償還。可她絲毫不為所動,仍舊是滅殺了我的蠱靈。”
說話間,他又一次惋惜的嘆氣,“我是真不愿意對你動手,可我不動手又能怎樣,我心頭的那口惡氣難消,我只能為難你了。”
那人將他說的無辜至極,也將嫵兒推向了深淵。
那樣的話,對于一個什么情況都不了解的人而言,絕對是會動搖內心中的信任。
他堅信,風婆婆被關在這里,與外界隔絕,她絕不會了解到先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何況,嫵兒確實很漠然,確實表現出了對風婆婆的不在乎,甚至還問自己她究竟是誰。
這些事實加起來,讓他可以肯定,風婆婆絕對會動搖內心中的信任。
只要風婆婆動搖了,他就等于輕松的收服了兩個人。
有這樣兩個人為自己做事,以后自己在苗疆中必然會無往不利。
他做著美夢,就聽到了風婆婆的冷笑,“虧你還是從小喊著我風姐姐長大的人,你真是和當初沒什么兩樣,一樣的幼稚,一樣的天真。嫵兒體內的劇毒是我解的,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嗎?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