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辰玦脊背發寒,打從心底升騰出恐懼之意。
不知皇帝緣何發呆,左相在次開口道:“皇上,臣聽聞宮里鬧了刺客,特前來查看,不知臣能否為圣上分憂?”
聽到左相的聲音,辰玦這才驚醒,緩了緩心神沖著左相招手道:“你且上前一步。”
不知辰玦為何面色如此蒼白,就像是大病一場,讓左相也有點惶惶不安,邁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皇上、不知······”
然而他話說到一半,便被辰玦手中的一方染血錦帕吸引去了目光,伸手接過錦帕展開一閱,頓時整個人驚在當場。
早就預料到左相會是這個表情,辰玦起身微微發顫道:“這下你知道朕為何如此擔憂了吧!”
左相踉蹌后退,被桂公公伸手扶了一把,才站穩身形道:“這、這怎么會這樣?當年龍家軍將他們全軍盡滅于長白山中,為何這方血書會出現在圣上的面前?”
“朕、怎么會知道!當年是你計劃的一切,這都要問你,到底有沒有留下任何活口?”一拍御書案,辰玦憤怒而起,雙眼通紅直視左尤,嚇的左尤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辰玦面前指天發誓:“皇上,臣真的是親眼看著他們盡數伏誅,戰王被困地穴之中,是萬萬不會逃出升天的。”
“你親眼、親眼,每次都跟朕說親眼,可這方血書究竟為何?難不曾是鳳梟音帶回來送到朕面前的?”今日他也只見了鳳梟音一人,除了他不可能有人將血書帶進宮,可是那個黑衣人又豈是鳳梟音能夠比擬的。
左相眸色一凜,看向辰玦道:“皇上是說鳳王?”
“朕懷疑的就是他。”面對左相的質疑,辰玦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心中所想,除了鳳梟音他實在是找不出別人了。
左相的眸底晦暗不明,跪在地上思考了一番才堅定的回答道:“不會,應該不會是鳳王。”
“因為他要娶左冷凰了,所以你要站在他那邊了嗎?”冰冷開口辰玦的語氣中已經帶了三分的嗜血。
嚇的左相急忙磕頭道:“皇上,您誤會老臣了,老臣從始至終都是站在皇上您這邊的,這您是知道的啊!”
“哼、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是戰王復活了不曾?”辰玦的耐性越來越少,充血的眸光里盡是殺氣。
聽聞戰王三個字左相更是心驚膽顫道:“這絕不可能,當初困住戰王的牢房圖臣親自給皇上您過目過,那樣的地方即便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出生天,更何況近二十年的時間他都沒逃出來,怎么今時今日逃出來。”
辰玦說一句便被左相反駁一句,氣的辰玦的一張老臉越發的冷凝了,桂公公看事不好急忙上前勸解道:“皇上,龍體為重,其他的都是小事!”
一句話提醒了左相面前的人是一朝君王,他只顧著洗脫自己的嫌疑,卻忘了君王之意怎可違逆,頓時一頭磕到底急忙挽回局面道:“公公說的是,還請皇上務必保重龍體,老臣知錯了。”
辰玦急的有些抓耳撓腮,細一思量左尤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眼前這份血書的確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小心翼翼的將血書收進自己的衣袖之中,左相猶豫再三才在次開口道:“皇上,此事交給微臣去查吧!微臣一定竭盡所能查出這個人究竟是誰,畢竟三萬軍魂的鮮血微臣比任何人沾染的都要多,這個人遲早也是會找上微臣的。”
無聲的嘆息過后,辰玦一雙精明的老眼看向辰玦道:“好、此事朕就交給你了,你若是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你該知朕會如何對付你。”
“老臣遵旨。”
退出御書房,走在出宮的路上,左相一身的冷汗,袖中之物猶如燙手山芋讓他壓力倍增,這個人真的會找上他嗎?
猛的腳步一頓,左相腦海中一抹精光閃耀而出,鎖清秋墳墓被盜難道會與此事有關?戰王、可千萬不要是你啊!否則必定會天塌地陷。
對于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左相臉色蒼白幾近透明,迎面走過來的小太監見狀急忙上前詢問,卻不想左相視若無睹一般的從他身邊走過,踉蹌的腳步似是隨時都會跌倒一般,讓人著實為他捏了一把汗。
日上三竿左冷凰都沒有要醒的意思,鳳梟音不舍得打擾左冷凰,便將大管家招進書房商議要事,這才知道五長老昨夜來了鳳王府的事情,對于大管家的行為鳳梟音很滿意,連夸了兩個好字之后,才給大管家寫了一些東西,交代他盡快去辦。
直到午時三刻左冷凰才算睡醒,一睜眼看向窗外,只覺陽光甚是晃眼開口詢問道:“知音幾時了?”
伸手撩開床幔,知音笑容滿面的說道:“已是午時三刻了,小姐難得睡一次好覺,王爺不忍心打擾小姐,一再交代不讓我們叫醒小姐。”
聽聞自己一睡就睡了近十個時辰,左冷凰也是頗為意外,又見知音笑容滿面,頓時心情便被她影響著也跟著好起來道:“偶爾這么睡睡還可以,但是可不能天天這樣,以后一定要記得叫我。”
“是啊!小姐就快要成為真正的鳳王妃了,怎可如此隨性,知音記下了以后一定會及時叫醒小姐的。”
“臭丫頭,連你家小姐我也敢調侃了。”佯裝嗔怒的看向知音,左冷凰嘴角的笑意卻暴漏了她此時的心情。
知音故意躲開了左冷凰的手,笑嘻嘻的伸手整理床上的被子,絲毫不在意自家小姐那張佯怒的臉。
精心的洗漱了一番,左冷凰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放棄了知音為自己挑選的鵝黃錦繡芙蓉裙,改選一直被壓制在箱底的一套海藍色廣袖流仙裙道:“就這件吧!”
“嗯!小姐眼光真不錯,這件裙子配合你今天的氣色,一定很好看。”看到這套廣袖流仙裙知音的眸光就是一亮,笑的更加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