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云雪致一下子緊張起來,腳下的步伐也更快了。
“我莫羽烈習醫這么多年,學的是治病救人,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莫羽烈瞪著大眼,一臉不服氣。
慕容玄御清俊的臉龐難得地布滿了愁容,他似有一絲怒氣,卻好像不敢發作,看樣子已經哀求了莫羽烈很久。
云雪致一臉凝重,剛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莫羽烈便一下子撲了過來。
“嫂子,你可終于來了!”他躲在云雪致身后,不滿地朝慕容玄御吐了吐舌頭。
慕容玄御微微一愣,似乎不敢正視云雪致的眼睛,立馬別過頭。
“到底怎么回事?”云雪致略帶緊張地問道。
莫羽烈用手指著前方的花臺,一臉委屈地說道:“你看嘛!玄御兄非得讓我幫他治好這些花得的?。 ?
云雪致頓時愕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原本絢爛無比的紫金菊一朵朵都像曬焉了一般低垂著,花葉上還有一大片黑色的斑痕。
“怎么會這樣?”云雪致喃喃地說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輕撫花葉。
慕容玄御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難過,不覺微微一怔。
莫羽烈倒是沒有發現,依舊一臉的氣憤:“今兒天不亮就把我從被窩里拖了起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結果非要我把這些花給治好……真是氣死我了!”
云雪致眉頭緊鎖,仔細察看一番,隨后輕松地笑了笑:“不礙事,就是花肥施得多了些,換些泥土,再用水潤潤,不出兩日便好了!”
莫羽烈驚奇地望著云雪致:“你懂怎么護花?”
云雪致笑了笑,伸手輕撫紫金菊的花瓣,輕聲說道:“這花嬌貴得很,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這時,余叔趕了過來,聽到云雪致的話,連連自責:“都怪我不好!那天王爺出門前明明交待了好幾次,可我總覺得這花總要多施些肥才好,就自作主張,多放了點兒料……”
“余叔,其實紫金菊最好的肥料,便是它們本身的落葉,待花葉枯黃之后,你就裝進一個袋子里,放在陰暗的角落,十五天左右,便可以成為很好的肥料!”云雪致輕聲說著,似乎又想起了往事,嘴角不覺揚起一絲甜笑。
余叔連連點頭:“多謝云姑娘指點!我今后一定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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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致還想說什么,可一抬頭,卻望見慕容玄御審視的目光,不覺微微一愣,立馬閉上嘴。
“雪致,這紫金菊本身是罕見之物,你怎么會知道得如此詳細?”慕容玄御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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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王爺的意思,是我不配知道嗎?”
慕容玄御頓時啞然,連忙搖了搖頭。
這時,莫羽烈詭異地笑了笑,他湊到慕容玄御的身旁,賊賊地說道:“喲,以前不是叫的雪致姑娘嗎?現在都直接呼名字了?到底在雪山發生了什么事,還不快如實招來!”
慕容玄御微瞪他一眼,并未吭聲。
云雪致輕輕笑了笑,似乎也想幫慕容玄御脫離困境,于是從衣袖里掏出紙包,遞給了莫羽烈。
“這是什么?”莫羽烈好奇地仔細看了看。
“安公子給的金絲血燕窩!”云雪致笑著回答。
“什么?”莫羽烈立馬瞪大了眼睛,夸張地叫了起來。
“安翼辰那家伙!”莫羽烈咬牙切齒地說道,“上次我想找他要一點做研究,那家伙卻一口拒絕了!說什么他好不容易攢到了一點,一定要用在重要的人身上……”
話一出口,莫羽烈立馬拍了拍自己的嘴,又賊賊地瞟了一眼慕容玄御,頗為得意地揚了揚眉,搖晃著腦袋自言自語:“看來,嫂子有愛慕者啰!”
慕容玄御眉頭緊鎖,滿滿的醋意頓時迸發,他一把抓過紙包,扔在一旁,語帶嫌棄地說道:“這些東西有什么好的?吃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云雪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馬從地上撿起來:“這是安公子的一片心意!你干嘛亂扔?”
莫羽烈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慕容玄御。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慕容玄御如此孩子氣的行為,隔了好一會兒,這才大笑著拍了拍手,嘴里高呼:“呀,今天可真是賺到了……”
“羽烈,這兒沒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慕容玄御微瞪他一眼,似乎也覺得自己方才做得不妥,頗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我干嘛要回去?就在這兒給嫂子熬好燕窩,剛好我也可以研究研究!”莫羽烈笑嘻嘻地從云雪致手中接過紙包,“余叔,帶我去廚房!”
“莫公子請!”余叔強忍住笑意,二人便一前一后地離開了。
剩下云雪致和慕容玄御二人,兩人莫名地有些尷尬,都沒有說話,隔了半晌,慕容玄御才輕聲問道:“你來王府,是來找我的嗎?”
這句問話雖有些羞澀,卻又好似充滿了期待。
云雪致這才想起此行來的目的,連連點頭,一臉鄭重地說道:“我想求你幫我找個人!”
“哦!”慕容玄御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你想找什么人?”
云雪致輕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母親死得很蹊蹺,我想找到當時在場的劉媽媽,看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慕容玄御面色凝重起來,他點點頭,沒有絲毫推辭:“這事兒我會派人去詳查,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
云雪致感激地點了點頭,心里頓時踏實了許多。
這時,慕容玄御看了看紫金菊花叢,輕聲問道:“你……能幫翻翻土嗎?”
“當然可以!”云雪致笑著回答,沒有絲毫遲疑,挽起衣袖便開始干起來。
慕容玄御暗松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埋頭干活的云雪致,悄悄地離開了。
雖然沒有回頭看,云雪致也知道慕容玄御這么做只是想避開她而已。
這個男人似乎有種別樣的神秘,她倒不想去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此她深有體會。
為紫金菊翻土極為復雜而又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只要稍為不慎,碰到了根莖,那這朵花便必死無疑。
云雪致極為了解紫金菊的習性,自然不敢怠慢,這一弄便是兩三個時辰。
“嫂子,燕窩熬好了!”莫羽烈興沖沖地跑了出來,卻只見云雪致一人,不覺皺起了眉,“奇怪,玄御兄去哪兒了?”
云雪致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著說道:“剛好,我這兒也完成了!”
莫羽烈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嫂子,這兒都是你一個人做完的?”
云雪致笑著點了點頭。
莫羽烈立馬變得義憤填膺起來,他恨恨地大聲說道:“哼!居然好意思讓嫂子一個人干這么重的活兒,算什么男人嘛……”
“羽烈,不要在背后說我壞話!”慕容玄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后,皺著眉頭說道。
“本來就是嘛!”莫羽烈毫不示弱,他昂起頭,瞪了慕容玄御一眼,“你看看,嫂子一個人把這兒的土都翻了,你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慕容玄御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是想找個借口讓云雪致留下,自己好溜走,沒想到她竟真的把事情都做完了……
慕容玄御輕咬嘴唇:“對不起,我不知道……”
“呀,真舒服!”云雪致故意大聲地打斷了他的道歉,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久沒像這樣疏通筋骨了……莫公子,你熬的燕窩呢?”
莫羽烈這才想了起來,他一拍腦門:“哎呀,瞧我的記性!”說著,他便拉起云雪致的胳膊,朝著膳房走去。
“你辛苦勞作了這么久,也該補充些東西了!”莫羽烈一貫的風風火火。
云雪致回過頭,頗為無奈地沖著慕容玄御笑了笑,似乎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玄御瞬間讀懂了她的話,嘴角揚起一絲暖笑。
兩人之間,已然建立起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默契,而這樣的默契,被他們認同,又讓他們心生疑慮……
來到膳房,莫羽烈端出一碗燕窩,放在了桌上。
“嫂子,快來嘗嘗!”他笑著朝云雪致招了招手。
云雪致坐了下來,低頭看了看,只見這碗燕窩通體呈血紅色,卻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淡甜的清香。
“雖說這王府簡陋得很,不過還好有煮燕窩的鍋子……”莫羽頗為不滿地看了慕容玄御一眼,“嫂子,你嫁過來可要有心理準備??!”
“要你多嘴!”慕容玄御輕瞪他一眼。
莫羽烈懶得理他,笑嘻嘻地對云雪致說道:“這金絲血燕窩果然是好東西,嫂子,我擅自留了點兒,你不會介意吧?”
云雪致笑著搖了搖頭。
“還有,千萬別跟安翼辰那家伙說哦!不然他肯定會找我要回來的!”莫羽烈皺著眉頭說道。
“你放心好了!”云雪致笑得格外開心。
這個莫羽烈,說話一驚一乍的,辦事卻很牢靠,倒真是一個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