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國度朔雪飄飛但又晴空萬里。整整一天這個美麗又透著神秘的的地方都被幻音包圍著,天空中七彩的霞光異常的耀眼就如同翱翔九天的飛鳳在展翅鳴嘯。這樣的景色在雪界這個新大陸上還從來沒有過。
就是這一天,皇都雪宮里一群男女貴人候在一座宮殿面前,他們神情激動但激動中又帶著一些凝重與期待。這種復雜的情緒彌漫著整個大殿,讓人感到交集不安。
殿前一個身著青藍水紋錦衣的年輕男子跪撲在地上,他雙眼緊閉眉目微斂雙手交叉扣在胸前似在禱告。這時一陣陣清脆的悅音悠悠響起在天地間飄蕩久久不絕。
聽到這優雅動人的樂聲年輕男子卻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一絲失望。
“呵”這時一道微不可察的的嘲笑聲在男子的耳邊炸響。與此同時一個白袍男子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祈禱的人。
然而跪在地上禱告的美男就像沒聽到這聲嘲笑似的又從新閉上雙眼開始祈禱。似是他的祈禱有了作用沒過多久天空中慢慢飄起了潔白如玉的雪花。這悠悠而來的雪花吸引了殿前所有人的目光。剛剛出聲嘲諷的白袍男子則瞪大了眼,他看著眼前的雪花目光有些呆滯。
“音雪雙靈!”有人看著飄飛的雪花驚呼出聲,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奇景。
不知是誰在這時呼喊了一句“小殿下”。一時間殿前的所有人都朝著那座華麗的宮殿跪了下去。他們朝拜著,所有人的眼中都有著興奮。
與此同時雪宮大殿的門也緩緩打開,左右兩個精致的美人帶著滿臉的笑容從殿中走出來。一時間所以興奮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向面前的美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美人的臉上雖然帶著喜悅的笑容但她們沒有忘禮,先向著眾人盈盈一拜然后一字一句清晰的出口道:“雪王有旨,長公子隨霧雪而降有承大統之資,特賜名沉煙,許儲君之位”。
一語驚人、石破天驚,清水池塘里激起了深深的波瀾,所以人的眼中都是震驚,但震驚歸震驚卻沒有人提出異議。這不很快有人道起喜來。
“曲君,恭喜了。”一個長相妖嬈的女子笑著看向藍衣男子順口而出,似乎不那么在意。
有這妖嬈女子開頭,一群人就像想到什么似的都敷衍般的道了喜,就當全了禮數。只有剛開始出口嘲笑曲音的白衣男子沉下了臉,但沒過多久他又揚起了滿足的微笑,也不怎么在意了。
“諸位大人,即日起雪王將閉關調養。雪界一切事宜交于曲君處理,閑幽、余幽兩位大人協助。還請百君各司其職”。大殿中走出來的女子一直迎著微笑待所以人都道完喜后才出聲交代。
君令之下百君接了旨各懷心思,雪宮外百姓沸騰,九天里各大勢力風云暗動不知又要驚起多少波瀾。
雪界的百姓紛騰萬里,舉國同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個人在獨自享受著這寒夜的孤獨。雪界有一個偏僻的叫做東谷的地方。在那里住著一個人人見之而誅、受人唾棄的人,一個喜歡享受無盡寒風的人。他是雪界的榮耀也是把雪界推向浪口的罪人,但現在卻很少有人敢提起他。
雪界降下飛雪東谷自然也沒有落下,滄桑挺拔的古老柳樹下一個盲眼人伸手感受著飛雪的溫度輕聲問:“有什么喜事嗎?”
從遠處傳來的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聞聲一頓,而后又慢慢離去。盲眼人身后一個藍袍男子拿著酒盞往回走去,他悠悠邁著步子似乎有些猶豫。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嗎?”伴著那漸漸離去的腳步聲,盲眼人又開口問道。依舊是那淡淡的語氣,似乎并不擔心那人會聽不到。
盲眼人話音剛落那正要離去的人就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向盲眼人,且細看此人眉目正是東岸音使曲音。
“并無不可,風大將軍想知道音自可說道,音只怕將軍不想聽音道來。”曲音站在那里對著盲眼人一字一句清晰的回答。
“呵!”盲眼人轉過身對著他輕笑了笑又開口“原來是曲君,你可有些日子沒來我這東谷了,今日可是想與我同飲一杯。”
曲音盯著盲眼人看了好久突然問:“今日飛雪突降,麾下可覺似曾相識”?
“千年前,也是這樣的雪,有一個人以同樣的狀態來到了這個世上。那時的音記住了一個稱呼‘小殿下’不知麾下可熟悉”。
飛雪打在盲眼人身上,曲音這不輕不重的問題讓盲眼人沉默了。他伸手摸了摸挺拔在他面前的大柳樹,感受著冰凌帶給自己的刺痛感,這一刻他的世界似乎再一次鮮活了起來。
他的心好像再次活了過來有了生機,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正迎面向他撲來。那是他這輩子感受到的第一次壓迫,更是他一生也無法忘記的一次洗禮。
那一年,他六歲。是一個活潑可愛,一個對未來有著無數幻想的孩子。因為一個召令他離開了寵他、愛他的父母,離開了美麗和諧的霏佩王都去到了東方繁榮的天靈國都。他忘不了剛到天靈時的那場大雪,那樣的刺骨,那樣的讓人興奮。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雪王殿下。生元天在那時并不完整。他就生活在生元天下天靈大陸的一個小村落里。霏佩自古并是天靈族的附屬,是天靈四族中最弱小的。
好在四族向來團結,好在有天靈族的庇護,霏佩這個村落般的族群才能得已延續。因此天靈族的話再霏佩幾乎就是圣旨沒有人違背。正是如此他才被送到了天靈,才感受到了大尊主的壓迫,才得以看到大尊主身邊的“小殿下”。
飛雪在飄飛,天上陽光依舊在普照朔雪伴著音色在空中回蕩久久不絕,這似乎奇怪的景象與千年前的景色不斷在腦海里重疊。他本是看不到的,但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許許多多從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