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傅青霜,拎著疾,驅使著青龍,在鷹愁山脈行;服用了九轉易筋丹,星力一下提升到五十級以上,青龍隨之水漲船高,頭尾足足長二十米,全身鱗片青翠鮮明,堅硬如若角質,較之真龍已然差不了多少。而在他全力驅使下,青龍飛動間更是風馳電掣,以彈指近乎十里的高速,急劇飛行,狂風灌耳,迎面巨樹峭巖猛然撞來,青龍總是在最後一刻,靈巧避開,元源此時才真正理會“矯若遊龍”這句話的含義。
隨著青龍疾馳,元源體內星力也在急劇消耗、流失著,氣血一陣陣翻騰,卻是吞服九轉易筋丹的後遺癥開始顯露。算一算,距離剛纔激鬥之處,已然飛出近乎百里之遙,鷹愁山脈山勢複雜,料想倪坨坨再神通廣大,也難以追蹤而至,元源心頭一寬,不敢再怠慢下去,一踩青龍的巨頭。
青龍一個折身,自一處山崖向下直俯衝下去,下衝了百米左右後,在山壁的半腰,元源終於發現了一處天然巖洞,當下縱青龍衝了進去,—他傷勢即將發作,因此卻是不得不尋找一隱蔽所在,靜養傷勢、恢復星力。
巖洞並不太深,不過二十餘米,高度近乎兩米,人行走裡面並不覺得壓抑。洞內的地面盡是堅硬嶙峋的山石,根本沒有踞坐的地方,幸好倒是異常乾燥,也許位於半山腰的緣故,並沒有什麼毒物蛇蟲。
元源手一揮,青龍化成游龍劍,光芒爆射,貼著巖洞地面急劇飛旋,將巖洞內凹凸不平的地面削出直徑四五米的偌大一塊平坦之地。收起游龍劍,將傅青霜與疾放在上面源終於鬆了口氣,然而他身軀猛顫,“格吧”一陣脆響,刺眼的淡紅色氣霧自軀體內冒出,隨之一口鮮血噴出坐地上,臉色變得煞白,——九轉易筋丹的後遺癥終於開始發作。
服用九轉易筋時他的星力已然消耗殆盡,並且受了不輕的傷勢,因此這下發作,反噬較之上次更加厲害。當然對此元源心頭早有預料倒不怎麼驚惶。否則如以他星力處在巔峰時,服下九轉易筋丹,星力至少也要暴漲到七十級以上,——那他至少也有與倪一戰的資本,無須退避三舍了。
而他想到上次星力就下了六級,此次想必一舉跌落十級都有可能而今的他來說,卻是堪稱不能承受之重因此心頭頗爲鬱悶。
服下兩粒大還丹,兩?;貧怵B心丹復心頭悸動翻滾的氣血,隨即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身搭在傅青霜的腕脈上,察看她的傷勢。
傅青霜軟綿無力的躺在地上,嬌玲瓏,胸前高聳將“赤麟狻猊星甲”高高頂起,隨著呼吸不住輕微起伏顫動著,元源目光看去,禁不住心頭一跳,卻是一陣口乾舌燥。而想到剛纔抱她逃命逃命時,腰肢的柔軟纖細、盈盈一握,元源心頭更是微蕩。
忙收斂心神,元源不敢看,靜心專意開始把脈,也許服用了大羅還丹與回氣養心丹的緣故,傅青霜此時傷勢已然平復,只是星力仍舊尚未恢復,也是傷勢太過嚴重,精神損耗頗巨,因此一直沉睡未醒。元源放下心來,又察看一旁的疾,發覺這廝不過是昏厥了過去而已,更無大礙。
元源當下盤膝而。五心朝天。開始瞑目調息。運轉體內星力將丹藥化開。此時識海內太極圖案大爲萎縮。光澤黯淡。旋轉緩慢。而體內經脈更是破損嚴重。艱難滯澀。運行不暢。而隨著大羅還丹與回氣養心丹地藥力開始發散?;癄憙蓤F暖流在體內慢慢周流。所過之處。翻騰地氣血迅速平復。破損地經脈也逐漸復原。勉強運轉星力。搬運了百個大周天。終於堪堪將體內地傷勢恢復。破損地經脈修復。元源長吁口氣。睜開眼來。神色卻是更爲沉悶。也難怪。此時他體內地星力。一下挫了八級以上。由四十八一下跌到了四十級上。由不得他不心煩。
幸而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負面情緒過維持了很短地時間。就被元源拋開。振作精神。眉心玉石抹額光芒一閃。開啓儲物空間。元源自其中將逃前席捲地那些星器等物取出。開始察看戰利品。
這一察看。卻是讓他笑得嘴都合不上。早將心頭地鬱悶拋到腦後。他總共席捲了四大星師地四件“雄常玉紋星袍”。以及滅渡鏡、地陷傘、烈風劍。外加倪坨地噬血刀四件星器。此外還有上階魔獸韓流地魔晶、獸核、鱗甲?!@偌多地寶貝。元源“呵呵”一陣輕笑。暗道:此次可賺大了。真真算是收穫豐厚!
只是他心頭仍舊有一個慮。以他地認知。這個世間星師淬鍊地星器。與本體息息相關。一被擊散。立即潛回識海。自動再次生成。就如同自己地游龍劍。被擊碎後。能夠再次凝聚。而這四名星師、甚至倪坨。卻爲什麼星器掉落。就收不回去呢?
懷著如此惑。元源仔細一察看四件星器。卻是恍然。連連點頭:感情這四件星器。都不是他們自己星力凝聚地。而是很久以前星君級別地星師所傳下地。他們地精神力達不到星君級別地精純渾厚。因此卻是難以將星器內原先星君留下地精神烙印摧毀。從而徹底祭煉星器、完全與體內星力融爲一體。達到水溶膠合地地步。也因此。本人被擊殺。星器也被人搶走、輕鬆據爲己有了。
元源心頭嘆息:看來並非任何人。都像自己一樣擁有浩瀚精純地精神力。自己而今精神力之龐大。想必已然不在一名星君之下了吧?因此祭煉一柄星器易如反掌。比如血家地“開天斧”。不是就被自己給吞噬了?而這些傢伙。擁有寶山卻不得其門而入。拿著如此強悍地星器卻祭煉不得。從而這幾件星器地真實威力不過發揮出十之六七而已。也算是可憐?!绻軌驅⑿瞧髡嬲罒挕2坏馨l揮出星器真正地威力。並且本身星力也將大幅暴增;不過話也說回來果他們真個將之祭煉了。而今
宜不了自己。
望著韓流的魔晶、以及四件星器,特別是那件最爲強大的噬血刀元源心頭興奮若狂,剛纔的鬱悶之情早一掃而光,暗自想道:有了這四件星器,自己星力暴退又算什麼?恢復巔峰不過易如反掌!——畢竟有吸納了開天斧、星力暴增的前車之鑑煌煌在目而今守著這麼多強悍的星器,因此他還擔心什麼?而他卻也將主意,先打在了噬血刀上!
湛藍、碧藍、暗青、烏黑四枚星環釋放體外,元源眉頭銀亮精神力絲絲射出,化成一張蛛網,將巨大的噬血刀一下子罩住。隨之亮銀色的精神力迅速蔓延橫交錯,密集糾纏後將噬血刀給密麻包裹,絲毫縫隙不露整個如同一枚大蠶繭。
如果像倪那樣,僅僅將精神力與噬血刀連成一氣噬血刀爲己所用,元源自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元源無想更進一步,憑藉自己強盛的精神力,像收復“血煞開天斧”一樣將噬血刀一舉吞噬,與自己的星器游龍劍化爲一體,徹底成爲游龍劍的一部分;而這,無就很有些難度了。
果真,噬血刀畢竟是當年星君級別的殿主星師所凝聚的聖器,上面還留有主人的精神印記,元源精神力一纏上,立即生出感應,整柄刀一陣鬼哭般的厲嘯響起,不住劇烈顫抖著,狀甚憤怒,而四團如若實質般的暗紅色血漿,自刀身內涌出,陡然膨脹開來,蠶繭狀的精神力,氣球般一下被高高頂起、無限撐大,幾乎有撐破的趨勢。
四團血漿,熔巖劇烈翻騰著,不住變幻出各種奇形怪狀,無比詭異,而最後卻又慢慢趨於穩定,漸漸凝聚成了土、水、雷、風四大純淨元素;在四大元素上,死於噬血刀下、慘遭吸乾精血變成人乾的那四名西夏公國星師團成員星師的面孔,慢慢浮現上面,無比猙獰,對元源張大口,發出一聲聲無聲的咆哮??蓱z的四名星師被噬血刀吸成人幹,一身精血盡數轉化爲本體最爲純淨的本源屬性能量,這且不說,連帶靈魂也不得脫逃,生生被吸入刀內,死死困住,而看樣子過不多久,想必就會意識消失、徹底變成無意識的怨靈。
四名星師猙獰的面孔,卻帶有“恐嚇星術”的味道,而無聲的咆哮更有“精神擾亂”星術的功效,看來四名星師的靈魂已然徹底被噬血刀給收服,驅使用作攻擊之用。
元源的精神極爲穩定深厚,自然不會被這些小小伎倆所惑,只是噬血刀將四團血漿爆出,突然發難,有些猝不防及,從而精神力凝聚成的銀色絲網越來越薄,眼看真有一舉爆掉的勢頭。
元源眉頭微皺,情知巨大好處當,自己還是有些魯莽了,以爲區區一柄噬血刀,以自己而今的精神力,想要將之祭煉完全易如反掌,卻沒有想到,噬血刀內還有剛剛吸納的四名星尊級別的星師的本命能量與靈魂,雖然較之當日開天斧內十幾代主人的精神烙印差之甚遠,但畢竟那柄開天斧不過是本體分出的一個極爲渺小的分身而已,較之這柄“噬血刀”可又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想要將噬血刀驅動的四大星師的靈魂給煉化、本命能量給收服,可算是一件大工程。
然而四名一身精血星所轉化的土、水、雷、風四團本命精純星力,隨便其中一團,對任何一名同屬性的星師來說,都堪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上補品、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將之吸納後體內星力可是會突飛猛進、驟然大幅提升的,並且又沒有絲毫的後遺癥。
當然,這四團本命_力,屬性截然不同,因此一名星師卻只能夠吸納同屬性的那一團,對其餘三團只得望而興嘆;但偏偏元源的屬性恰巧是百年難得一現的雲屬性星師,而云屬性的最大特點就是包容,因此對其餘星師來說難以解決的難題,對元源來說卻完全不成問題。也因此,這四團本命精純星力,元源是勢在必得,絕不放棄。
元源冷哼一聲,眼看精神力有一舉裂的危險,他卻毫不退縮,雙眼銀光大亮,精神絲網之上,忽然騰騰燃燒起了一朵朵青蓮狀的火焰,狠狠燒炙在了四團本命星力凝成的面孔之上!
下一刻,四團本命星力急劇收縮下去,如同遇到了天敵、剋星,而上面浮現的四名星師的面孔,驟然劇烈扭曲,發出一聲狀甚淒厲、痛苦的無聲慘叫,隨之轟然消散,化爲烏有,——元源卻是將四團精純的本命星力上面、四名星師的最後一絲精神印記,一舉轟碎,從而使得四團精純本命星力徹底變成無主狀態。
察覺到四團本命星力上的精神烙印,被元源精神力一舉粉碎,噬血刀頓時顫抖的更加劇烈,厲嘯也更加刺耳,大有飛起來,對元源當頭砍來的勢頭,——它的“精神枷鎖”困不住元源,“噬血”之術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完全發揮不出功效,等同於沒有,因此只有本體攻擊一道手段了。
所有的星君級別的星師,死後所遺留下的超強星器,由於被星君操縱、祭煉了一輩子,其中不覺都烙印上了一絲星君強悍的精神力,從而或多或少擁有了一絲靈性,——這絲靈性等同於動物的本能,卻又低級的多,但如果不將這絲靈性徹底消弭,即使又星師得到了這件星器,—比如“噬血刀”在倪坨坨之手、四大星器在四大星師之手,也是難以發揮出星器真正的威力的,更遑論將之與本體星力融合爲一了。
而那些世家貴族代代傳承的星器,緣由其中有血脈爲紐帶,卻自然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只要星力達到一定程度、軀體足夠強悍能夠容納的下,獲得傳承,與家族星器融合爲一,完全易如反掌。
望著蠢蠢欲動的“噬血刀”,元源冷冷一笑:“如果連你小小的一柄魔刀也拿不下,我可真枉費兩世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