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魏的瞧著個頭不高,但是力氣卻是十分的大,拽著我的手腕我幾乎沒有一絲絲掙脫的可能,當然,這種情況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掙開他。
在跑出帳篷的瞬間,那遠近密集而參差的行尸吼叫就陸續伴隨著槍聲傳到了耳中,百萬數量的行尸大軍都曾遇見過,現在面對行尸群倒也沒那么緊張。
其實對付行尸,只要當時能足夠的謹慎,周圍的人配合足夠默契,殺起來來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只要不被包圍,行尸數量再多,殺光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會借著地上火堆和周圍晃動的手電光我大致看了周圍一圈,發現行尸數量雖然密集,但也并不是像姓魏的說的被完全包圍的狀況。
在靠近密林的那一邊雖然也有行尸,但是明顯不是從林子深處過來的,應該是部分從子彈中穿過跑到林子里的行尸,也就是說這會,林子深處是并沒有行尸在朝著我們這邊靠近的。
姓魏的將我拽到那個女人身旁,喊了聲:“沉雪,看好這女人,咬了不好辦,交給你了。”
沉雪就是那個紅衣女人的名字,雖然這個時候不太合適,但我還是在內心感嘆了下,這紅衣女人長相略顯得妖艷,名字竟然如此的別致淡雅。
“好,不過魏哥,這后面行尸也不知道數量多少,我們是不是先撤?”沉雪說話間已經將我拽到了她的身后。
姓魏的在距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砰砰砰,點射了機槍撂倒了周圍靠近的幾只行尸,皺緊眉頭道:“可我們還沒等到通知,貿然進了山沒信號,我們可能會錯過上頭下的命令。”
沉雪的槍法雖遠不及剛剛姓魏的,還是十分不錯的,突突突的掃射了好一會后喊道:“還能有什么信號?!我們現在等的就是進山的命令,明天進和今天進都一樣,上頭不會管我們是不是提前執行了命令,而且你看現在,我們在這得好一番苦戰,太費精力,大家最近可都沒怎么休息...”
周圍的火力很猛,暫時周圍已經沒有什么太過靠近的行尸,魏哥站在原地左右打量了周圍的人一圈,神色十分的糾結,好一會在沉雪又一次喊出他名字時,他才一咬牙對著胸前的對講機喊話:“撤,撤!跟上隊,我們先撤進山里,裝備都在身上么?”
那邊立即就得到了回應,不多大會,周圍的人就全都聚集到我們周圍,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裝備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應該都是進山要用到的裝備,姓魏的快速的清點了一圈人數后,一揮手,我們一群人就跟著他朝著山林中跑了去。
我一直都像是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改變不同的決定,好像周圍的行尸和面前的人都跟我沒什么關系。
只不過在經過最外面的行尸往后面林子里跑去的時候,腳下踢到了一個手電筒,那么著急的情況下,我還是彎腰將那手電筒撿了起來塞進了隨身攜帶的背包里。
雖然不懂野外怎么生存,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要盡可能的學會利用自己所能拿到的一切東西或者說是資源。
沉雪是殿后的人,我又跟著她,自然就在整個的隊伍最后的最后,這也不是他們刻意的分配,我的腳程也確實追趕不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要不是他們在刻意的等著,我估計就只有被一個人撂在這漆黑的樹林中的份了。
這一跑,足足的在密集的叢林中穿行了起碼半個小時前面的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的體能也已經臨近極限,整個人渾身冒出了一層的暴汗,喘的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原本我的體力是沒有那么差的,全都是生了一場大病后,整個人的身子虛透了,養了那么久所有的器官都退化了,這又加上懷孕,在家里被伺候的跟太皇太后似得,身體就差沒跟床黏在一起,這能連續跑半個小時,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樹林中穿行,本來就累人,加上天色太晚,什么都看不到,其余的人情況也并沒有比我好到哪去,就連沉雪都開始喘息起來。
姓魏的找了一處密集的灌木叢,帶著人進去查看了一圈后,發現這灌木叢中,有一塊差不多幾個平方的拱起的小空間,差不多夠我們這十多個人擠擠坐在里面。
從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所以就算一會行尸群追上來,也不會發現這里面的我們。
一群人趕緊躲了進去,我剛鉆進去,二話不說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整個人靠在背后一塊被灌木包裹的樹根上,閉上眼睛還是盡可能調整混亂的呼吸聲。
這里面的空間要比想象中要大了一些,我們坐進來只需要稍稍的低一下腦袋。
大家分別緩了兩分鐘后,其中一個人對著姓魏的問:“魏哥,我們沒有接到任何的命令就貿然的進山真的好么?”
姓魏的聞言,看了看沉雪后道:“當時的情況也是沒有辦法,行尸圍過來。天那么黑確定不了數量,我們一直死守在那也不是辦法。先撤進山林也是權宜之計。”
那人繼續問:“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明天一早還撤回營地?”
這時候一旁的沉雪接話:“既然進來了就沒必要再出去,再說了,這個任務,我們執行了那么多次,所謂命令就是給出進山的時間罷了,不重要。”
“可是雪姐...這...不太好吧?”那人有些遲疑。
沉雪看向他:“你連雪姐的話都不相信了?”
“信...當然信...”那人到這就不再開口說話。
沉雪剛開始還戒備的聽著灌木外的狀況,不多大會就和我靠在同一個樹根上開始昏昏欲睡。
行尸群是在二十多分鐘后到達這里的,我們縮在灌木里面,聽著外面越發密集的行尸吼叫逐漸的朝著我們這邊靠近了過來,心里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我抓緊了衣服,反正也看不到外面,干脆整個人趴在膝蓋上。
沉雪仍舊靠在樹根上睡覺,看她呼吸均勻好像是真的睡著了...暗暗佩服了下她那相對變態的起床和睡覺速度后,為了不讓自己過度緊張,干脆也暗暗坐了幾個深呼吸,又靠到了那些樹根上。
這個時間...這一處灌木中那么多人,保持了絕對的安靜。
在最后的一小批行尸扯著腐爛的喉嚨吼叫著通過之后,所有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姓魏的又謹慎的觀察了一會后道:“行尸過去了,今晚我們在這先扎營休息,天然的也不用收拾,明天一早我們直接朝著叢林進發,這里應該還有信號,等明天一早看看會不會下進發命令。”
聽了這句話我簡直如獲大赦,整個人立即就往下縮了縮身子,也不管周圍的人都是好人還是壞人,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可想而知,十多個人擠在灌木中,那感覺肯定不好受,所以也并沒怎么睡好,只不過,那半個小時的運動也算是休息了過來。
第二天一早,第一批人出去開始在周圍巡邏家守衛的時候,我也爬了出去。
沉雪上一秒在睡覺,在我剛剛出了灌木一回頭她就已經站在了我身后。
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睡意,但我又一次為她的起床功力感到折服。
其他的人找來了干木柴,點上了火,從裝備中拿出了一個小鍋,架到了火堆上,然后將壓縮餅干放進去,煮成餅干糊當早餐吃。
或許是因為時間還早并不餓,我無論如何都沒法說服自己去吃那個外形酷似嘔吐物的餅干糊。
這群人吃飯很快,幾分鐘就搞定了早餐,裝備很快就又被收拾好。
滅了火堆后,沒幾分鐘姓魏的就繼續下令開始出發。
畢竟是休息過了的,腳步相比較昨晚要輕盈多了,接下來的一路上進程都十分的緩慢,大概他們在顧忌著我懷孕的事情,姓魏的也是不急不躁,反倒是不停的休息,讓整個隊伍的情緒都十分高漲。
中午的午餐仍舊是壓縮餅干,這時候我就有些餓了,試著吃了一點難看的餅干糊...那味道怎么說呢。不好也不差,總之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午飯吃了后略微的休息了一會,就又開始出發。
可是這次剛出發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透過頭頂那層層疊疊的灌木中,上空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
然后幾分鐘過后,滴滴答答的雨竟然就已經下了起來。
之后雨越來越大,到最后已經淋的人睜不開眼睛。
我們現在處在某片山林偏靠近深處的地方,樹木茂盛蔥郁,頭頂有那么多樹冠擋著,還能淋成這樣,可想而知這場雨下的到底有多大。
早早的就有人給我們每個人分發了雨衣,有些裝備是大概不能見水的。
但因為雨勢太大,雨衣已經形同虛設。
現在天氣還很涼,山里的溫度更是低,這么被雨一淋,我抱著胳膊,一邊走路,一邊不停的開始打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