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沈眉乾淨回答。
“哦?怎麼了?”念及毀了的構思和風情的女子,趙凡興致上來。
她退開幾步,對他積怨已久:“所以,你現在是趙凡,我是沈眉。”
“所以呢?”趙凡盯著她眼裡鋥亮的光,“當你不是我的沈經理,就接受不了一丁點質疑?”
“我不是你的。”她強調,“所以我要下班了。”
她保證,他再多言,她必定出手。是的,太看不慣暗中放箭的趙凡了。
“可是沈眉,我還有機會成爲你的上司,你就不該跟我暴露脾氣。你真的潛規則,選我比那些外的、糙的老頭總好。”趙凡玩轉鉛筆,幾分悠哉。
聽罷,她覺得男人不過如此。如果定要做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子,她選周硯。論磊落,論手段,論能力,論爲人。有些人的狠辣放在明面上,比起藏著掖著的蛇蠍反而不那麼討厭。
“趙凡,我們誰都不清高。選秀你要內定我潑過你髒水?你摸爬打滾的年數比我多,你別說你不懂什麼叫做利益關係。網上那些男人,我一個看不上,包括你。”她不等他作答轉身,走到玻璃門,突然回頭嫣然一笑,“還有趙凡,你要是公報私仇,我只會更看不起你。”
趙凡盯著遠去的女子,失笑:沈眉,我非要你看得我嗎?
隨手一扔筆,發了條短信:小丫頭出來,哥哥想你了。他勾脣,小丫頭必然推搡、害羞,但終究學不會拒絕他。
雖說沈眉是風情的毒藥,但對他趙凡,失效。
沈眉高跟鞋踩得重,周硯教她很多東西,包括情緒控制。不得不說,她被*影響了。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聽,對方亟不可待出聲:“沈眉,下班了嗎?”
是林西訣。
“如果你能,解決我上司對我的刁難和看清。”她眼珠子一轉,“我就下班了。”
但是沈眉沒有再拒絕林西訣的邀約,畢竟明面上林西訣給了她一個“大恩”,她不順水推舟謝一謝。是不是“端”過了倒是其次,釣住他纔是重點。
他請她吃飯,談笑間風姿儒雅,招人目光。絕口不談“以身相許”一茬,但她在看眼裡看到了慾望和征服。
她不挑明,言行上卻軟化了。盡力表現得逐漸接受他已婚又在掙扎的模樣。
他喝了點酒,不知真醉假醉,眼裡熠熠閃光,像是醉了:“沈眉,我真喜歡你。”
告白聽多了,就麻木了。
曾經她中性,追她的人有,寥寥。她有一心只有林西訣。而今經歷過周硯,她臉沒大變,風姿陡生。會打扮了,更聰明,更懂點人情,倔強之外有了更硬的軀殼。
“哦,記憶中的替代品。林總是不是要說背後的故事了?”海邊餐廳,吃得七七八八,風獵獵地風,不冷,涼爽,痛快。改過風聲的是悠揚的鋼琴聲,坐落在餐廳一隅彈鋼琴的女子,溫柔美麗,坐著就是一幅畫。
“聽故事是要收費的。”他眼裡猛的清明瞭,帶些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