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期暗商定 心刃神秘現
堙苦城果然是一個好地方,雖然這里不如夕影城繁華,但現在能有機會在這樣的城里自由地走走,已經是一番難得的享受了。
可當葬影看見身邊那些自由來往的龜族子民,頓時傷感萬分:想想以前夕影城里魚族子民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可是現在……唉,都怪那些邪惡的蟹族人!哦,不,那只能怪我自己沒有能力,沒有把那些魚族子民保護好,讓他們都成了蟹族人的劍下亡魂。
“三哥,三哥,你在想什么呢?”葬淚望著葬影那略略傷感的樣子。
葬影看著葬淚,神色憂傷:“三哥沒想什么,只是看到這些來往自由的龜族子民,三哥有些想念魚族的那些子民了。想想以前,那些淳樸的魚族子民也能和他們一樣地自由自在。可現在,現在他們都成了蟹族人的劍下亡魂了。都怨三哥,都怨三哥沒有能力好好保護他們,讓他們妻離子散背井離鄉。”
當葬淚看見葬影那憂傷的神色時,清秀的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恨意:“不,三哥,都怨那些蟹族人!是他們殺死了我們的親人,是他們殺死了我們的子民,是他們毀滅了我們的夕影城的,也是他們使我們魚族滅亡了!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現在也能在我們的夕影城里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
“淚,你會怪三哥嗎?”葬影帶著自責的口氣道:“如果三哥有能力保衛夕影城就好了,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在夕影城里自由自在地來往,而不是在龜族的堙苦城里表面自由,實際上有所顧及地走來走去。”
葬淚的眼神嚴肅而又天真:“不,三哥,我不會怪你的,因為那不是你的錯。”
“唉……”
葬淚握了握小小的拳頭,道:“三哥,你別嘆氣,等我可以修煉幻術了,我一定好好修煉,然后把那些阻止別人自由的蟹族人全殺了。”
葬影看著葬淚,勉強地露了個微笑。
“三哥,我們到前面看看去吧。”葬淚指著前面一個賣風箏的老人道。
葬影搖搖頭,淡淡地笑了笑,拉著葬淚走到了那個賣風箏的老人跟前。
葬淚立在那里看了又看那些風箏,然后選了一只紅綠相間的風箏。她望著葬影道:“三哥,我要這個。”
葬影看了看那老人,心中立刻勾起了對魚族子民的回憶:真淳樸,就像曾經夕影城里的那些子民一樣。
“三哥,我要這個。”葬淚扯著葬影的衣衫。
那老人的聲音一點也不蒼老:“你們是魚族人吧?”
葬影有些失態:“哦,是的。”
純美的笑容綻放在那老人的臉上:“那這些風箏,你們隨便挑就是了。我們族長說了,你是我們最偉大的客人,我們要好好地待你們。”
“那……謝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葬影的心頭忽然有些難受。
葬淚看了看,又換了一只白色風箏,才拉著葬影的手緩緩地離去。
啞風走出房門后,在冰醞宮里四處轉了轉,忽然聞得夕云那哀幽的琴音,想起剛才曾答應過她在族長面前提一提她和三王子成親的事情,便匆匆地走出了冰醞宮。
可由于是第一次來堙苦城,啞風對這里的一切自然是不熟悉。找族長說說,族長在哪兒呢?啞風嘀咕著。
宮前的侍衛見啞風一臉的茫然,便主動和他答話:“請問你有沒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啞風這么一聽說,忽然想起昨天心刃說過的有什么需要就找宮前的侍衛,他打量了一下那侍衛:“我想見見你們族長,你可否現在就帶我去見他?”
“沒問題。”侍衛十分爽快地答道:“請跟我來吧,我尊敬的貴客。”
在侍衛的帶領下,啞風來到了龜族族長的寢宮。
族長一聽侍衛說啞風來,便迎了出來,然后有把啞風迎了進去:“哦,啞風,有什么事嗎?怎么樣,昨天晚上歇息得好嗎?住得還習慣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就盡管說啊,別客氣什么。”
“多謝族長,一切都好。不知我現在來是否打擾了族長?”啞風客氣地道。
族長連忙說道:“沒有沒有。”
“族長,我今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應。”啞風望著族長。
“有什么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啞風向族長說了說葬影和夕云的事情后,懇求道:“希望族長能夠為他們主持婚禮,成全他們那對苦命鴛鴦。”
族長笑道:“哦,原來是這事,只要你們說了就行了。這樣吧,再過幾天我們就讓他們成親,啞風,你看如何?”
“多謝族長能夠成全他們,我代表他們先謝了。”
“不要客氣什么,你們就把這里當作是你們的夕影城好了。”
夕影城?在夕影城呆的日子是多么的遙遠啊!族長的話,勾得啞風思緒茫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夕影城里,站在那高高的城墻上望望彌漫著水氣的幻淚湖!
“唉……”啞風嘆道:“可這里畢竟是你們的堙苦城,而不是我們的夕影城啊。”
族長見啞風如此傷感,連忙安慰道:“啞風,別這樣,我想夕影城早晚都會回到你們手中的,那邪惡的蟹族也將不再有能力在這幻淚湖里橫行霸道!”
“但愿吧!”啞風吐了口氣:“族長,近些年蟹族是否沒有來攻打過你們堙苦城?”
族長有些無奈:“來過,可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龜族上下,已經有很多人死在了他們的劍下。可最近一年來,他們都不曾來了。”
“為什么?”啞風看著族長那種似曾相識的眼神。
族長苦笑道:“或許是他們根本就已經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
“那你們是否準備攻打蟹族?”
族長又是一臉的無奈:“自身都保不住,又怎么去攻打呢?你們呢?你們是否決定為整個魚族復仇?”
啞風的眼神閃爍著無比仇恨,他堅定地道:“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但是我一定會的。他們殺死了我親愛的圣主,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那些善良的魚族子民。”
族長望著啞風,打心底兒欽佩。
啞風看了看族長那張蒼老的臉:“族長,你說你們自身難保無法攻打蟹族,我想蟹族最終還是會來攻打你們堙苦城的。”
族長聽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并且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啞風知道族長的心情,便也不好再在這里呆著:“好了族長,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族長輕輕地應了一聲,呆在那里,思緒茫茫,心里一陣絞痛:難道整個龜族也要像魚族那樣被蟹族滅亡嗎?難道堙苦城也要像夕影城那樣在蟹族人的笑聲中被攻破嗎?哦,不!不!!不!!!
夕云忽然發現心刃正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已經很久了,然而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已經進來有好一會兒了。”心刃的臉色很蒼白。
夕云看了看關著的門和窗戶,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寒流:“王子,你是怎么進來的?”
心刃有氣無力地道:“有些時候有些東西的存在實際是并不存在,而些時候并不存在的東西卻偏偏存在。”
“什么意思?”夕云停止了撫琴。
“沒什么,我只是忽然發現你的琴技比我高多了,看來已經不用比了。”心刃道:“我自從可以撥動琴弦的時候就開始學琴了,然而盡管我是這堙苦城里最好的琴師,可我的琴技和你比起來實在是太差勁了。”
夕云望著心刃,發現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無盡的悲哀。
“昨天夜里,我聽了你們的琴音,好生羨慕,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你們那樣能夠撫得一手好琴。其實,你知道嗎,昨天夜里我真的很為自己感到悲哀。你肯定不知道,當自己不如別人的時候,那種心情是多么的難受!”心刃明亮的瞳仁里閃爍著淚光。
夕云忽然有些同情心刃的處境了:“王子,別這樣,你是龜族偉大的王子,不要看不起自己,你要為你們整個龜族擔起責任來。其實,只要你好好地用心去撫琴,就一定能得到你你自己想得到的結果。”
“哦,是嗎?”心刃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真的,不信你試試看?”
心刃看了看夕云手中的那把凝淚琴,道:“我看還是不要了。好了,你繼續撫你的琴吧,我只想在這里聽一會兒。”
“那好吧。”夕云接著撫琴。
當夕云抬起頭來的時候,心刃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已經離去了。夕云沉沉地嘆了口氣,面對心刃的忽然到來和忽然離去,心中甚是寒冷。
葬淚回到冰醞宮后,向侍衛要來了筆墨,在剛才那老人送的風箏上畫了一幅畫。上面畫著:一個人站在寫著夕影城的高高的城墻上,望著遠方,長袍翻飛,遠方的迷霧中盛開著一朵紫色的蓮花。
當葬淚把風箏給冰醞宮里所有人看的時候,所有人都很高興。然而當所有人看了之后,他們的臉上都浮動著淡淡的憂愁,包括夕云在內。
葬淚滿以為大家都會贊揚她一番,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在堙苦城里作畫,然而大家的表情使她也成為了憂愁的奴隸。因為,她的畫勾起了所有人對夕影城的回憶和思念。
那沉背對著大家,聲音啞澀:“三王子,難道我們就永遠呆在堙苦城嗎?”
葬影看了看夕云。
夕云知道葬影的眼睛在說什么:“你干什么看著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管我的。”
“當然不能!”葬影斬釘截鐵地道。
那浮急切地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進攻蟹族?”
什么時候進攻?是啊,什么時候進攻?現在嗎?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不知道。廳內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片刻后,啞風道:“我看,這個問題還是等三王子和夕云成親后再說吧。我剛才已經和族長說了這事,族長說了,過幾天便為你們舉行婚禮。”
“這,似乎有些不妥吧。”葬影很是感到意外。
夕云紅著連問著葬影:“怎么?你不愿意?”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葬影看了看夕云,又看了看其它人道:“那好吧。”
那浮那沉思索了一下,也同意了啞風的意見。
而葬淚,表面上雖然很高興,可心里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