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瑞皺眉問道:“杏仙?本座記得這小妖修爲甚是低下。細作豈會跟不上她?”夏侯瑞不是無的放矢,蛟魔國屬下秘營密探自小修習隱秘追蹤之術,雖然修爲最高不超過真仙,但是術有專攻,以秘營密探追蹤手法追蹤太乙一流綽綽有餘,更何況一個小小杏仙。
逍遙子苦笑一聲:“密探雖然擅長追蹤,但是杏仙乃是草木得道,一旦鑽入山林,滿山皆是草木之氣,密探亦是無從下手。”
夏侯瑞略一沉吟隨即又道:“密探之事,你自想想辦法彌補不足。金角銀角之事,你可曾詢問?他們兄弟可答應來蛟魔國?”
逍遙子隨即回道:“那兩兄弟被黑風一說,連同平頂山一道搬了過來,最近幾月都在丹堂與丹堂幾個長老一道研究丹丸,膩呼地很。”
“如此便好,這兩兄弟修爲雖低但是跟著道德天尊這麼些年,一手煉丹地功夫絕對不容小窺。用好了,妙用無窮。靈山一役你也看到蛟魔國弱處,若是你幾位師兄弟皆有你這修爲,本座也不會這般被動。蛟魔國所屬中堅力量還是太差!”夏侯瑞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道:“那兕青牛如何?他可願意加入蛟魔國?還有那九頭蟲?可曾打探到他的下落?”
逍遙子臉色尷尬,夏侯瑞吩咐之事除了金角銀角兩兄弟之外一件都沒有辦的妥當,卻又不敢隱瞞只好如實答覆:“兕青牛不願歸附,直說願遵從您地調派。至於這九頭蟲自從靈山一役逃竄之後只知道其遁入北俱蘆洲,弟子差了三千密探幾乎將北俱蘆洲翻了個遍也未找到他得蹤跡。”
“北俱蘆洲!那是處險地啊!”夏侯瑞摸著下巴,三月有餘未打理倒是長了一臉鬍渣,摸著甚是扎手,隨即又道:“金鳳呢?沒惹出甚麼亂子吧?”
逍遙子回道:“金鳳姑娘與兩位白娘娘甚是親密,一直居住在閏水苑並未離開半步。”
“那金蟬子可曾尋到?”夏侯瑞問道,卻見逍遙子臉色一變不由有些不滿問道:“怎麼回事?不會又出了甚麼事情?”
逍遙子訕訕笑了兩聲:“金蟬子是找到了,可是那和尚……”
“怎麼回事,如實說來,不許有半分隱瞞。”
“金蟬子瘋了!”
“瘋了?”夏侯瑞一驚,好端端地金蟬子怎麼就瘋了!
“大唐滅佛行動展開之後,不久便輪到金山寺,金山寺一干僧侶不願還俗者十之**,齊刷刷一輪腦袋砍下去,金蟬子當即就瘋了,整日在洪洲境內瘋瘋癲癲癡言癡語狀若瘋魔。”逍遙子回道。
堂堂多寶如來二弟子會這麼簡單就瘋了?哼哼!誰信,不管是真瘋還是假瘋,他這一身皮囊本座是要定了。
夏侯瑞打定主意隨即神色一正對逍遙子說道:“本座元神要離開一段時間肉身就交與你護持,你是本座首徒,又是本座最爲信任之人,本座周全可就全都交託與你了。”
“師尊您!”逍遙子被夏侯瑞的話嚇了一跳,元神遁離這是何等險要之事。
“莫問!就算你知道你也幫不上甚麼忙!”夏侯瑞說道。
“這小子沒有騙你,他煞氣攻心急需佛門心法穩固心神,就算你知道,難道你有辦法幫其穩固心神。”突兀的一個聲響從逍遙子背後傳來。
“什麼人!”逍遙子一驚,急忙轉身朝後望去。
一道綠光一閃,隨即逍遙子被封閉五識直接釘在當場,甚至連來人都沒有看清楚。夏侯瑞亦是一驚,他可是祖巫之身,逍遙子無法得知來人也就罷了,就連他都沒有任何感覺這不是駭人聽聞。
直起身子一看,只見一個綠眉綠髮甚至連皮膚都碧綠的年輕人穿著一聲褐色衣衫坐在竹椅上悠然自得地端著一盞香茗品嚐著衝他微微發笑。
“你是甚麼人?”夏侯瑞直起身子穿上鞋下牀走到年輕人對首坐下問道,來人雖然實力高深卻並未對他顯露惡意,就算有惡意夏侯瑞如今重傷在身,再加上來人實力高深,就算有心抵抗也是力不從心。
“一個有能力幫你報仇雪恨之人!”年輕人笑笑隨手將茶放下又道:“茶不錯,這株茶樹至少有千年氣候。”
“笑話,本座與何人有仇。就算有仇有何必你擦手幫本座,本座難道沒有能力自己動手。”夏侯瑞說道。
年輕人深深大量一番夏侯瑞隨即說道:“你確定你能親自動手而不需要貧道幫助?當然你是有這個能力,只是這個能力至少需要你親手屠戳一洲之地地生靈!你真的下地了手。”
夏侯瑞雙眉一肅:“你究竟何人?”
內心之中最大的秘密對一個陌生地言行怪異者一語挑破豈能不驚。十二祖巫每一個掌握一道規則,五行空間時間,無不包括,而夏侯瑞晉升祖巫掌握地卻是殺戳之道,也就是說夏侯瑞殺了生靈越多,力量也就越大。但是也不是無休止地晉升,如果夏侯瑞肉身不能承受這股力量地話,最終的結果就像氣球一般,砰的一聲炸個稀巴爛。
昔日天外天夏侯瑞與鴻鈞道祖商談,道祖言道要他覆滅三界從定地火水風,屆時天地重開,由其擔任鴻鈞道祖角色。鴻鈞道祖給夏侯瑞化了一個有大又甜地圓餅,夏侯瑞表面應允內中卻是不信,由他擔任鴻鈞道祖角色,那鴻鈞道祖又見置身何地。一句已然合道就想把他打發了,真當他是愣頭青二百五不成。所以夏侯瑞一直拖拖拉拉未有太大動作,畢竟他也不想被人當刀使喚。
年輕人仰頭一哼道:“貧道乃是開天之前,混沌之中第一株楊柳,如今你可曉得貧道是哪個了!”
“你~~~”夏侯瑞一驚,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位仁兄。
“貧道只問你一句願意還是不願意。”
“爲甚麼幫我?”夏侯瑞問道,一直以來他都有個疑問,爲甚麼鴻鈞道祖會看上他甚至不惜代價將他弄來這神魔世界。
“這個重要嗎?”楊柳不噱說道:“鴻鈞認爲你是變數,所以將你拘來,貧道只是瞧你順眼而已,再說了,貧道又還沒說要求,你這麼拘束作甚。”
“重要,及其以及十分地重要,若是弄不明白,我心中疑惑難解,恕我難以從命!”夏侯瑞捂著胸口站起身來,猛地心頭一陣絞痛,就在剛纔一霎那煞氣差點突破心防。
“貧道說了,只是瞧你順眼,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楊柳說道。
順眼!就是瞧著順眼。
夏侯瑞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須臾之際煞氣直接突破夏侯瑞心防,漆黑的眼眸須臾之際抹上一層殷紅,弒神槍摯與手中:“就他娘地爲了一個順眼,老子被你們這般神佛丟到這麼一個不知所謂地世界!就爲了一句順眼老子就要爲你們打生打死!都給老子去死~~~”弒神槍拉出一道匹練,金晶閣連同地下山峰直接被劈成兩半從半空之中掉落下來。
楊柳道人虛浮半空之中,一招手將護住獅駝嶺的杏黃旗收回手中,覆蓋天空紫濛濛的氣運寶傘顏色驟然一變,化作漆黑顏色,陣陣腥風倒灌。
蛟魔國所屬一應士卒妖王,有的周身火氣噴發,有的骨肉分離,更有甚者天降驚雷將一身血肉直接焦麻地如同烤肉一般。失去了夏侯瑞氣運寶傘地庇護三災瞬息就至。
夏侯瑞身化祖巫真身,周身骨刺嶙峋,背身骨翼,三指蛟爪捏著弒神槍直奔靈山,嘴角一絲絲鮮血如同江河一般滾滾流落。
楊柳道人嘴角含笑,隨即朝夏侯瑞一指,一道綠光瞬間射入其體內,澎湃的真元充斥夏侯瑞周身,須臾之際夏侯瑞身形暴漲十倍有餘,一個高達十萬丈的擎天巨人出現在西牛賀州之上。
“破壞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搞那些虛頭花腦事作甚。”楊柳道人微微一笑身形突兀的消失不見。
一個喪失心智只知曉殺戳地巫神在三界之內會惹起甚麼樣地波濤?
無盡虛空,茅屋之內,
鴻鈞道祖,楊柳道人,灰衣老人。
“你們可曾服輸?”楊柳道人笑道。
“若不是貧道,你尤其會贏得這般簡單。”鴻鈞道祖憤憤道。
楊柳笑道:“多說無益,你不願意沾染因果,但是你們沒有想到從你見他從另一方世界拘來之時這因果就註定加註在你身上。覆滅三界地因果業力,只會叫你形神俱滅。”
“貧道以身合道,早已跳出三界之外又豈會沾染因果業力,你~~~”鴻鈞道祖說著只覺得周身一沉,喀吧一聲木凳直接被他壓塌。
楊柳臉上笑意更加濃郁:“人界以毀,這纔是一層業力。”
“不可能~~~”
一灘血肉出現在茅草屋之中,鴻鈞道祖連一句完整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三界絕滅地業力直接將其壓成一灘肉糜。
“你贏了!又如何,如今你怎麼收場?”
楊柳在笑,灰衣老者亦是笑容滿面。
“怎麼收場!殺了便是,還能如何~~~~”一桿槍直接從背心刺入捅穿楊柳身軀,還沒等他說完話,無匹的煞氣直接將其隕滅,點點綠光閃過,楊柳道人就這麼消隕無蹤。
“只剩下你一個了!可有遺言。”夏侯瑞雙眸赤紅,如同瘋魔一般。
“你殺不了我,我就是天,天就是我,生靈又豈能逆天而行!”灰衣老者笑著看楊柳消失隨即說道。
“放屁~~~”一槍刺出,槍身穿透灰衣老者,隨即弒神槍崩碎:“老子管你是誰,惹我地都要死!天亦如此!”夏侯瑞喝道,雙爪同時延伸寸許,捏住老者身體用力一扯,嗤拉拉扯成兩片。
“我說了你殺不了!”灰衣老者依舊笑容可掬地出現在夏侯瑞面前:“天道不滅,我亦不滅!”
“那就連天一併滅吧!”夏侯瑞周身散出刺眼金光。
“你要做甚麼!”灰衣老者有些驚悚,磕磕巴巴地指著夏侯瑞說道。
“逆天!”
金光以夏侯瑞周身爲中心,須臾之際閃過世間……
須臾~~~天地灰濛濛一片,無天,無地,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