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黑暗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迷蒙中,柔和如水的月光將這個夜晚,渲染出幾分曖昧的朦朧,杰克癡癡地看著躺在床上,靜靜安睡的焱璟,一手輕撫過那如凝脂般潤滑的肌膚,描摹著那張魅惑的臉,此時精致的容顏上,少了如火的囂張,多了分恬靜的安謐之感。
想到此,杰克眉宇間流溢出淡淡的溫柔,他小心翼翼地將甜甜睡覺的小狐貍抱離焱璟的懷抱,哪知剛一動,焱璟竟倏地睜開了那雙狹長的鳳眸,冷凝的目光射向他。
杰克心咯噔一下,心里不禁微微冒著酸水,卻還是耐著性子,柔聲哄道,“沒有人傷害小雪兒,只是抱他去睡覺?!?
焱璟的眼神漸漸迷離,微醺的醉意上涌,臉頰因為醉酒而渲染上一抹誘人的紅暈,在聽到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感覺世界在旋轉,更加眩暈,上挑的鳳眼微微合上,緩緩松開了懷抱著小狐貍的手臂。
不自覺在心底輕舒一口氣,杰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抱起小狐貍,往外走去,不意外看到路易斯已經站在客廳,一臉陰郁。
在看到安睡的小狐貍時,路易斯臉上的臉色更黑了幾分,冰寒的氣息不住地四散著,然而雖是冷著臉色,路易斯還是溫柔地接過小狐貍,觸手仍是溫暖柔軟的皮毛,路易斯冰山般的眼神,總算有所消融,然后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離開。
杰克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想到樓上的那個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略顯邪氣的弧度,轉身上樓。
當杰克推開門,他卻立馬怔在了原地,只見焱璟身上隨便耷拉著一件睡袍,衣帶也沒系好,火紅色的長發濕潤潤的,偶爾有水珠順著長發滑落而下,順勢流過精致的鎖骨,然后在剛沐浴后略顯淡淡粉色的白皙胸膛上,留下一串美麗的水痕。
那雙凝滿風情的鳳眼里,此時微微瞇著,飽含著盈盈水光,嘴角一顆小小紅痣隨著輕輕勾起的唇角,放如有了生命,無形中散發著濃烈的誘惑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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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過焱璟囂張的、不羈的、狂傲的甚至是妖孽的樣子,卻從不曾想,他會在自己眼前露出如此,魅惑而誘人的模樣,情不自禁有些氣血上涌,口干舌燥。
本想著趁著焱璟醉酒,和他睡一間臥房,這下……該是不可能了……正想著是否該換個地方睡,掙扎間,猛地狠下心,不去看焱璟誘人的樣子,轉身欲走。
卻聽見性感散發著幽幽嫵媚氣息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透著濃濃的慵懶,止住了男人原本堅定的腳步,“怎么不留下來陪我么?”
話音剛落,男人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向自己靠近,一雙手臂從背后環住自己,男人心跳猛然加速,他根本無法拒絕來自于焱璟的任何話語,更何況,是如此的挽留。
低啞著嗓子,男人沉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焱璟并未回答,只是腦袋輕輕蹭了蹭男人結實的背,這樣略顯撒嬌的動作,竟帶著從不會有的,可愛?!
男人心底猛然震動,不禁暗自感嘆,酒,果然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我要你陪我……”焱璟輕聲呢喃道。
杰克詫異地再次怔住,有些遲疑,不敢大聲回問,小心翼翼地問道,“璟,你剛剛,說什么?”
焱璟微微蹙起眉,松開抱住男人的雙臂,一種眩暈感再次上涌,有些煩躁,“說了讓你陪我,不陪算了!”焱璟踉蹌著往床走去。
杰克一驚,行動快于思考,一個瞬移便將焱璟搖搖欲墜的身體摟進懷里,不禁在心底苦笑,我哪是不愿,而是,太過驚喜,以至于不敢相信聽到的,罷了。
焱璟舒服地嚶嚀一聲,就著這個姿勢,軟軟地靠在男人肩膀上,不知是否是錯覺,男人覺得焱璟的臉變得更加酡紅,體溫也在急速躥升。
仿佛感覺到有個冰涼的物什在身邊,焱璟瞇著眼雙手開始不老實地亂摸,引起男人的呼吸猛然加重,男人伸手按住焱璟的手,卻感覺到對方絲毫不領情,將男人的手拉到臉頰處,輕輕蹭了蹭,舒服地嘆息出聲。
“璟,你在干什么!再不放手,我……”男子的聲音已經低沉得無以言喻,后面的話也被焱璟突如其來的吻,全部堵在了咽喉里,而他的自制力,至此,全線崩潰。
狂略氣息的吻,交融在兩人間,有一瞬間,焱璟意識開始清醒,卻轉瞬又立馬淪陷在了膩死人的溫情里,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感覺突然一道亮光閃過,飄飄似仙,然后是天光破云,一道陽光穿透白霧,顯出淡淡的七彩,他甚至仿佛看見夢里有小小的露珠,凝在葉尖上,夢幻而絢麗。
醉酒的后遺癥,頭疼欲裂,當焱璟在淡淡的金色陽光照射下,緩緩睜開雙眼,只感覺身體仿佛有千斤重,略微一動,竟牽扯到全身都在劇烈震顫。
猛地,焱璟蒼白了臉色,萬年不變的玩味表情,此時竟是無法忽視的驚慌,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緩慢地看向身邊,在看見杰克安靜而滿足的睡顏的那一刻,他身上猛然殺氣躥升,氣得幾乎蹦起來。
焱璟咬牙切齒地想到那杯酒,在心底暗暗磨牙,好你個尹峻熙,居然在酒里放□□?!給我等著,今年不打得你鼻青臉腫,我不叫焱璟!
眼里閃過一陣冷芒,焱璟微微瞇起眼,暗自計劃著什么,他小心翼翼下床,穿好衣服,一個轉身竟不見了蹤影。
而當杰克滿懷甜蜜地想要將身邊人擁入懷中時,觸手卻只剩下早已冰冷的床單,猛地睜開眼,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沖到浴室、書房、客房……每一處,都熟悉,此時卻透著濃重的,陌生,冰冷的家具,仍靜靜佇立在原處,仿佛在嘲笑著他的,瘋狂、無助與悲哀。
杰克面無表情地回到昨夜纏綿溫情的房間,突然有種無以言喻的酸澀感,涌上心頭,猛地憶起,那時,他說,“本座欠你一夜,走之前還你。”
微微閉上眼,男人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一手遮住雙眼,無聲的笑漸漸變成有聲的笑,最后歇斯底里的狂笑充斥著整個別墅,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