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發(fā)高燒了。看來那個大夫說的沒錯。要想救柳飛的性命,只能找上好的人參來吊命了。可是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哪兒去找呢?
那個惡少家!他那么大勢力,家里肯定少不了補(bǔ)品,賀蘭千雪眼睛一亮。主意一定,賀蘭千雪立刻就要出門,哪怕是再難也要弄來人參救治柳飛。
“柳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死不了。”賀蘭千雪站在了柳飛身邊,咬牙低語著,看著他通紅的俊臉,忽然涌起了不舍的念頭。
“淺晴……淺晴……你別怕,我來替你趕走老鼠!”昏睡中的柳飛忽然說起胡話來,聲聲叫著一個名字。
淺晴?賀蘭千雪如遭雷擊,這分明是女人的名字,難道柳飛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
不會的,柳大哥對我這么好,還舍身攔在惡少的刀子前,他肯定是喜歡我,不會有別人。賀蘭千雪不停地安慰自己,讓自己忐忑的心盡量平息下來。
臨走時,她還是不放心柳飛的傷勢,再三囑咐老伯,一定要好好照顧柳飛。
惡少的住所,她已打探清楚。惡少府中,除了精瘦漢子讓她稍微忌憚外,其他人都不足為慮。哼,皇宮內(nèi)苑,她都進(jìn)出自由,這一次一定要將惡少府中折騰個底朝天,賀蘭千雪暗暗打定主意。夜色蒼茫,原本深綠色的草原,此時被掩上了一層黑色。被風(fēng)一吹,無盡的波浪,從遠(yuǎn)處緩緩迤邐而來。腳上已經(jīng)被露水打濕,觸及肌膚,冰涼一片。
要是每天都能和柳大哥一起在草原上縱馬馳騁,那該有多好啊,看著連綿起伏的綠草,賀蘭千雪的心中升起了那樣的渴望。
遠(yuǎn)處,一團(tuán)團(tuán)燈火撲入眼中。邊陲小鎮(zhèn)逐漸顯露而出。
賀蘭千雪從身后包裹中掏出了一套黑色的夜行服,套在了身上,一絲黑巾蒙在了臉上。賀蘭千雪是參照柳飛戲文中夜行俠的服飾來打扮自己的,而那個包裹是用來裝取戰(zhàn)利品的,虧她想得那么美,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樣。首發(fā)
一路沒有停頓。賀蘭千雪悄悄潛入了惡少家中。然后每個房間。每個角落尋找起來。
雖然地處邊陲小鎮(zhèn)。可是賀蘭千雪運(yùn)氣不錯。在惡少家地賬房里找到了一些銀票。金銀是重了點。帶起來不方便。銀票則是最好地選擇了。還有些珠寶之類地東西。存在一個柜子地大鐵盒里。也被賀蘭千雪翻找了出來。都?xì)w攏到了包袱之中。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上好地人參。賀蘭千雪漸漸不耐。看來得找一個人“問問”了。
賀蘭千雪翻窗而入。悄悄地潛入了旁邊地一排小屋。想來那是丫鬟仆婦之類人住地屋子。她聽了一會。找了個只有一個呼吸聲地房間躍入。然后將鋒利地匕首架在了丫鬟地脖子上。一手捂住了丫鬟地嘴。
“快說。你們府里地補(bǔ)品都放哪里了。人參藏在哪里?”賀蘭千雪壓低嗓子沉聲問道。
丫鬟正在熟睡。被賀蘭千雪驚醒后。睜開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一張放大地臉貼在了自己地鼻尖。登時嚇得不輕。要不是賀蘭千雪有先見之明。捂住了她地嘴巴。恐怕早就叫了出來。
賀蘭千雪見丫鬟露出了絕望恐懼地神情。不由將手中地匕首緊了緊。同時放開了一直捂著她嘴巴地手。輕聲喝道:“放心。我不是鬼。不過你如果不老實跟我說。我只要手一動。你立刻就能變鬼!”
丫鬟瞥見脖間架了一把匕首,臉色更加慘白,不過她還算機(jī)靈,不至于忘了作反應(yīng)。
“女俠你要地人參,老夫人的房間里有不少。”丫鬟顫聲回答道,并且將老夫人的住處告訴了賀蘭千雪。
手中匕首一翻,就在丫鬟以為對方要?dú)⑷藴缈诘臅r候,腦后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而后失去了知覺。原來。賀蘭千雪用匕首手柄敲暈了她。
越過窗口。首發(fā)沿著走廊小心往前走。穿過前面的一扇圓形拱門,就到老夫人的住處了。忽然一陣笑語聲從旁邊傳來。
那聲音柔媚至骨。**無比,仿佛沉浸在欲仙欲死之中。另一個是男子的聲音,則是粗重,帶著輕微的喘息聲。
賀蘭千雪的臉一紅,她明白兩人正在做那事。正要閃人離開地時候,忽然聽到那嬌媚的聲音說道,“少爺,你是不是又吃了那神仙丸,奴家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另一個聲音淫笑道:“還不是為了滿足你個小**。”
是那個惡少!賀蘭千雪腳步一頓,看來老天都要她為民除害了!
“少爺,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卻不等傷勢恢復(fù),就吃神仙丸,奴家擔(dān)心死了。”那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雖說擔(dān)心,可那酥軟酥軟的聲音分明是在挑逗。
“哼,那個小娘皮,早晚有一日,我會讓她知道我的厲害的,到時候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砰”的一聲,想必摔壞了什么東西,在發(fā)泄心里怒氣。
“你還說呢,護(hù)院那個師傅都被你趕走了,我擔(dān)心那個女的會找你算賬。”
“放心,我已經(jīng)向官府通報,說那個小娘皮是溫黨一脈,明日就會有官差過來。到時候,嘿嘿……”
“少爺,你真壞……”接著一陣淫聲浪語,好不齷齪。
那個精瘦漢子不在,當(dāng)真是天助我也。賀蘭千雪恨惡少重傷柳飛,現(xiàn)在又勾結(jié)官府,誣陷他們,心中已經(jīng)動了殺機(jī)。
她將匕首插入門縫,然后輕輕一撥,門栓輕輕悄無聲息地往旁邊一移。屋內(nèi),兩人正沉浸在風(fēng)流快活之中,哪里注意到賀蘭千雪悄悄潛了進(jìn)來。
一襲黑衣,悄然站定。燈光下,手中的匕首閃閃發(fā)亮,此時賀蘭千雪就像一個勾魂使者一樣。
“狗賊,納命來。”賀蘭千雪毫沒客氣。用力一送,匕首直沒至柄刺透了惡少地心臟。
賀蘭翼曾說過:如果你心存殺心,那么務(wù)必招招奪命,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jī)會。
惡少哼都沒哼一聲,就緩緩倒下。他身下的美婦見惡少抽動的身子陡然停住,而后緩緩朝一邊倒去。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她正要驚恐地大叫,卻被黑衣女子一擊,瞬間失了神智。
抓過被褥,賀蘭千雪擦干了匕首上的鮮血。惡少仰身倒下,那地方兀自昂首站立,賀蘭千雪露出了厭惡的神情,正要閃人離開,卻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個綠色的小瓶,小瓶旁還散落著幾顆紅色地藥丸。
這就是神仙丸吧。賀蘭千雪心中一動,將綠色地小瓶丟入了包裹中。
一路暢通無阻,賀蘭千雪要挾老夫人。成功地逼取了幾支上好人參,而后悄悄地越墻而出。不多久,府內(nèi)傳來了一陣呼天搶地地哭喊聲,想必大家發(fā)現(xiàn)了惡少之死。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小屋子,賀蘭千雪將包裹放下,把人參挑了出來,準(zhǔn)備待會就給柳飛熬參湯。見柳飛還在沉睡,呼吸很平靜,想是睡得不錯。初時地胡話也不再說了。
賀蘭千雪解開了黑色衣衫,輕輕褪下扔在旁邊,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碗,叮當(dāng)一聲。
柳飛聽到動靜,睜開雙眼,剛好看到了賀蘭千雪正把身上地衣服往下脫。這下大驚失色,慌忙阻止道:“千雪姑娘你這是要干什么?”
賀蘭千雪轉(zhuǎn)頭,看到了柳飛扭過頭去,輕閉著雙眼。俊秀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雙手卻微微顫抖。
哈哈,他怎么了?以為她要在他面前投懷送抱,甚至以色相誘?她不禁好笑,正想譏嘲他幾句。可是心頭一動,話竟突然間說不出口,只是思忖著:如果是柳飛這么不著衣衫,如惡少般躺在她的面前,自己還會不會那么反感和惡心?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揮之不去。賀蘭千雪暗道自己不知羞,一張小臉立刻像火燒了一樣**辣紅了個透。
“你別緊張啊。我只是將套在外面的夜行衣脫去,”賀蘭千雪收定心神,狡黠一笑道:“柳大哥,你是不是想到別處去了。”
柳飛睜開雙眼,小心地朝賀蘭千雪看了一眼,果然見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旁邊堆落著褪下的夜行服。
柳飛臉色訕訕,稍微停頓一下,岔開話題道:“你……你穿了夜行服到哪兒去了?”
“還不是給你拿這個。”賀蘭千雪指了指桌上的人參。她并未將殺死惡少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成為了柳飛的傷勢,就到惡少家盜取了一些人參。
惡少地人品,柳飛也深惡痛疾,所以并未指責(zé)賀蘭千雪不問自拿,倒是憂慮她的安危:“千雪,以后這樣的事還是不要做了。”
“你是不是很擔(dān)心我?”賀蘭千雪笑道,眼里露出了期望地神情。
“你跟著我浪跡江湖,吃了不少苦。而我也沒有什么本事,說實話,我一直很愧疚……”柳飛輕輕說道。
“別說了,柳大哥,以前我沒有后悔,現(xiàn)在也不會后悔,即使將來,我也不會后悔。”賀蘭千雪阻斷了柳飛的話,抓起了桌上的人參,匆匆走到了廚房中。
柳飛的心情她明白,可是她不需要柳飛說對不起,她不希望柳飛把她當(dāng)做一個妹妹一樣。她不要柳飛愧疚,因為她是心甘情愿的。
柳飛望著賀蘭千雪遠(yuǎn)去的背影,默然不語。唱了那么多的戲文,對男女之間的情事可謂知之甚深,賀蘭千雪的心思,他怎會不明白。
可是自從他離開花允烈和方淺晴在地牢中有了那一段同牢之誼,心中已經(jīng)鐫刻上了她那清晰地影子。
自從她被人救走至今,也不知道她過得怎樣,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