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試試看就知道了。”說實話方淺晴也沒有多少把握,也不知道用這種“工藝”制出的活性炭有沒有吸附的效果。
待熱氣散去的時候,方淺晴將炭粒裝在了一個用盔甲做成的面罩里,然后對洛玄說道:“小玄子,等我戴上頭盔的時候,你就發(fā)些毒煙毒霧。如果我還站著,就說明沒事,如果我倒在了地上,你立刻救我,明白了嗎?”
洛玄一聽,哪里肯答應(yīng)這樣的試驗,慌忙搖頭,一把搶過了頭盔道:“晴兒,怎么能叫你做這樣的事情?這個太危險,還是我來試吧。”
“我可不會發(fā)毒煙,也不會解毒,要是你中毒了,怎么辦?”方淺晴看他緊張的樣子,打心眼里甜了出來。
洛玄想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瓶:“這里面是解藥,要是我中毒了,你就給我吃這里面的藥丸。”
說完,不顧方淺晴反對,將她命名的防毒面具戴在了頭上,然后推開了忐忑不安的方淺晴。指尖捏碎了一顆藥丸,一股紫色的煙霧緩緩散開,將洛玄的身影吞沒。
方淺晴已按照洛玄的吩咐服用了解藥,在一旁小心地注視著他,怕他有什么不測。
方淺晴就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數(shù)著自己的呼吸聲給洛玄計時,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洛玄還挺立在毒煙中。
成功了,方淺晴歡呼一聲:“小玄子,出來吧。”
洛玄帶著頭盔,從紫霧中走出。他摘下頭盔,興奮地說道:“晴兒,你真是太神了。連紫羅煙瘴都不怕。”
紫羅煙瘴?他為了試驗竟動用了如此厲害地毒藥。方淺晴心下一驚。正色道:“小玄子。你也太冒險了。以后可不能亂來啊。人家會擔(dān)心地么……”語聲到尾。卻已換成了情人間旖旎地調(diào)子。
洛玄小臉一紅。被她又是指責(zé)又是關(guān)心弄得很是熨帖。憨憨笑著。沖方淺晴直點頭。
紫羅煙瘴是洛玄手中最厲害地毒煙。尋常人只要嗅上幾口。就倒地不起。即使清醒了。神智也會錯亂。
雖說方淺晴有解藥。可是萬一遲一步怎么辦?方淺晴猶自白他一眼。怪他不懂得愛惜自己地生命。
“可是晴兒。那白衣女子地毒功比我厲害十倍。要不是用我最厲害地毒煙。怎么能知道這面具好不好用?”洛玄吶吶地解釋。就怕晴兒真地生氣。
洛玄遞過面具。笑著問道“晴兒。會地那些東西總是稀奇古怪。即使是神仙。怕也做不出來。我有時真地很好奇你那個世界。那邊地人特別聰明些嗎?”
“怎么你看到過神仙?”方淺晴抿嘴調(diào)侃他。
洛玄面色一紅,晴兒總是喜歡逗他。“我哪里有那樣的福氣,沒有見過神仙。”
“小玄子,你其實可以像師父一樣做個半仙的,可現(xiàn)在即使想做神仙也沒有辦法了,因為你已經(jīng)犯了清規(guī)戒律了。”方淺晴半開玩笑地說道。
“是地……”洛玄囁嚅地說道,清俊的臉色浮現(xiàn)出一絲為難之色。
方淺晴并沒看出他的遲疑,隨手捏了捏他的臉蛋,“我們回去吧!”
防毒面具制成后,方淺晴每人發(fā)一個。花允烈戴上后。立刻脫了下來。“晴兒,這個戴上后,就像一個悶葫蘆一樣,我不想帶了。”
堂堂烈王爺,頂著這個頭盔帶軍作戰(zhàn),這形象實在有些不堪。
“烈,是誅殺花允翊重要呢,還是你的風(fēng)度重要。”方淺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花允烈一時語塞,嘴里喃喃道:“戴就戴。誰讓是晴兒做的東西。”
方淺晴撲哧一笑。搖了搖頭,這個家伙好玩的時候真的可愛。
花允烈地大軍攻破了皇宮正門。軍隊如潮水般涌進了皇宮。
“花允翊呢?”花允烈?guī)е^盔,聲音低沉悶啞。攻破皇宮時,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花允翊,花允烈不由有些著急了,萬一被那人溜了,也是后患無窮。
“我大概知道他會在什么地方,跟我來。”花允熾想到了一個地方,忙招呼大家跟著他去。
如果說花允翊最貪戀什么,那一定就是權(quán)力了。所以即使失去了一切,他仍會呆在他最看重的地方。
當(dāng)初花允熾幾近身死的時候,他最渴望地就是想見到方淺晴。所以花允熾相信,花允翊最后的時刻,應(yīng)該會在他苦心得來的金殿上。
奔進金鑾殿,果然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端坐在了龍椅之上。他見有人走進了金鑾殿,緩緩站了起來。
“花允烈?”他皺著眉頭,對著走在最前面的人說道。
他們頭上為何要戴一個奇怪的頭盔?
“花允翊”花允烈也不多廢話,長劍一震,直接撲了過去。而其他人則小心地看著四周,提防那個神秘白衣人。
兩劍相擊,花允烈騰騰后退了好幾步,還沒緩過起來。花允翊已經(jīng)撲到了他的身前,一掌朝他擊去。
那手掌泛著一種慘碧的顏色。
一柄長劍從斜里刺了過來,擋住了花允翊的毒掌。花允翊竟不閃不避,直接捏住了長劍,劍身瞬間如同涂上了一層綠色,閃動著碧寒地幽光。
那人正是花允熾,此時他見劍身變色,暗道不好,忙棄了長劍,飛身后退。
花允翊也不追擊,指著對面四人,冷冷說道:“今日,你們都要死!”
花允熾嘆道:“時至今日,你還是不悔嗎?”
花允翊的目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果然,果然我們的皇兄還健在!我以為那次已經(jīng)送了你上西天了,誰知道你命不該絕,換了個容顏又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看他行動言語已帶瘋狂之態(tài),花允熾苦笑搖頭:“奪來的江山你也坐過了,你又何嘗得到了快樂?”
“呵呵。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處,不如大家來個了斷吧!你有本事就來拿你的江山,要我拱手相讓,卻是休想!”
花允翊雙掌一拍,激起一股腥風(fēng),眾人都被震懾了一下,不由得悚然變色。
才幾個時辰,花允翊就像換了一個人。功力渾厚且不說,一身毒功更是駭人。
洛玄忽然想到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當(dāng)下沉聲問道:“那白衣女子的功力是不是傳給了你?”
南越巫蠱卻是有獨到之處。傳說有一門神功,可以將自己的功力度給人家,令所受者功力倍增。
然而誰會將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真氣和毒功給人家呢?所以雖有這門奇功,可是沒有看到過有人使用。
“哈哈哈,小道士,算你有一些見識。”花允翊眸中煞氣更盛,周身透著一股慘綠地毒煙。
當(dāng)初在樹林中,幾人纏斗若曦,就是因為忌憚這毒煙。功力才大打折扣。今日花允翊再度使出,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除了他們。
幾人對視了一下,現(xiàn)在戴著面具,已經(jīng)不再懼怕這毒煙了。長劍一挺,銀輝萬點,將花允翊裹了進去。
戰(zhàn)亂之中,殿外遺棄了不少兵刃,花允熾隨手找了一把長劍,也加入了戰(zhàn)圈。
花允翊拔出腰間寶劍。與眾人纏斗在了一起。
毒煙雖然不懼,可是花允翊的毒掌卻不得不防,甚至連劍身都不能讓花允翊碰到。花允翊一劍一掌,竟然逼得眾人不斷后退。
這賊子居然這么厲害了!花允烈等人又驚又怒,卻又一時奈何不得他,大家從金鑾殿上一直打到了殿外。
,一個白衣女子悄然站在了墻頭,烏發(fā)如墨,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風(fēng)華絕代。美艷不可方物,正是方淺晴。而在她的身后。宮墻四周站滿了弓箭手。
“你們還不讓開。”方淺晴嬌叱一聲。她擔(dān)心事情有變,便率領(lǐng)弓箭手埋伏在了金鑾殿外。不是不讓用雷丸么,方淺晴大是覺得掃興,后來靈機一動,想起了弓箭的威力。沒有雷丸也成,射死那丫的。
有多少英雄豪杰死于亂箭之下,隋唐的羅成,南宋地楊再興……總之布下箭陣,就多了一分把握。
洛玄輕喝:“青龍左列,白虎右賓,太玄落景,七神沖庭……”四人腳踩一方,暗合四相。這正是洛玄的玄門道術(shù),以此結(jié)陣,可以在最短時間內(nèi)積聚最強的力量。
四相之力,相輔相成。四人地劍尖點在了一起,一股強大地劍氣從劍尖吐出。花允翊臉色一變,即使他現(xiàn)在功力卓絕,也不敢硬接。身形陡然斜斜朝一變掠過,躲過了這雷霆一擊。
洛玄等人卻收劍而退。這一招原本是用來應(yīng)付若曦和花允翊的,要是不敵,便可用這個劍陣全身而退。
“放箭!”方淺晴見四人安然身退,冷然下達命令。
弓弦之聲大作,森然地箭羽封住了花允翊的所有去路。
“不要停,一直給我射,直到手中的弓箭射完為止。”花允翊武功卓絕,可不能讓他尋隙逃跑,方淺晴咬著牙吩咐手下。漫天箭雨遮蔽了方淺晴地視線。花允翊,這下你要變成一只刺猬了吧,方淺晴站在墻上,浮現(xiàn)出了一臉笑意。
忽然一團銀光從箭羽中沖出,劍光傾灑,羽箭一觸到銀光便斷為兩截,摔落在地上。
“射他,不要停!”方淺晴臨危不亂,指揮著弓箭手。
花允烈等人見花允翊沖出,為怕方淺晴受傷,趕忙沖了過來。
花允翊飛天而起,一股毒煙傾灑而下。靠近他的弓箭手,只覺頭一暈,就從墻頭摔了下來。
“晴兒,快閃。”幾人急忙喊道。方淺晴沒有戴頭盔,要是接觸到毒煙,那可是性命堪虞啊。
不用他們提醒,方淺晴已在第一時間向后急退。她右手輕抬,望向花允翊的目光竟沒有半點恐懼。
這時候花允烈等四人已經(jīng)沖了上來,劍光如練,攔下了花允翊。
方淺晴目光微動,秀發(fā)飛揚,白衣飄然,宛如凌波仙子,踩著如鱗般地瓦片飛馳而去。
花允翊看出他們對方淺晴的關(guān)心,俊邪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股陰陰笑意。
好吧,花允烈,我就先拿你心愛的王妃開刀。
內(nèi)力一吐,毒掌透著一股腥臭之氣,四散而開。站在墻頭的弓箭手,一嗅到那股腥臭味,便從墻頭栽下。
即使戴了鐵盔,花允烈等人也一陣目眩。
這毒太過霸道了,幸好,他們最心愛的晴兒已經(jīng)早早離去。
花允翊不惜燃燒自己的功力,將毒功引發(fā)到極致,為的就是逼退四人。而他也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僅借著最后一口真氣,朝方淺晴逝去的方向追去。
花允烈四人大急,剛要拔步追去地時候,一口真氣居然提不上來,只一停頓,花允翊和方淺晴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洛玄,有沒有解藥!”花允烈急地大吼一聲。
洛玄不語,雙目緊閉,他要在最短時間將毒素驅(qū)除掉。花允烈見其他三人都在運功驅(qū)毒,大吼一聲,身形陡然拔高一尺,可是人在半空氣力已盡,又摔了回去。
這時候身邊三道人影,宛如閃電般朝前方掠去。花允烈除下頭盔,大聲吼道:“一定要救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