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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前塵未卜

完成交接任務,明翼派張大力等人跟隨吐木的鐵騎隊伍一道去大漠,並寫信向欒弗推薦了張大力。在回程的路上,想到闊別雨墨二月有餘現在終於回去見面傾訴相思之苦,不由得心裡激動,也不覺得累就抓緊一切時間趕路。

出了大漠,一進入草原,只見一行四人騎馬飛馳而來,近了一看卻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安公公和幾個帶刀侍衛。

勒住馬,明翼詫異的問:“安公公?你怎麼跑到這北方大漠來了?”

“奴才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安公公和三個侍衛下了馬跪地請安道。

施完禮,安公公又尖著嗓子道:“哎呦誒,王爺,可算是遇著您了。”

“找我?宮裡有什麼大事?”明翼問。

“不止是宮裡就是整個京城都是一片歡騰啊。王爺派送去的物資聽說及時派上了用場,欒弗將軍和幾位西北大帥聯手重創了金兵,聽說新造的兵器讓金賊都嚇破膽了呢。”安公公喜慶說著。在場的人聽了無不都激動。

下了馬,安公公落在實地,歇了口氣,清了清嗓子然後高聲道:“著翼親王接旨~。”

所有立刻下馬,由明翼帶頭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翼親王督造及運送西北大軍過冬物資與兵器盡力及時,使我軍大獲全勝,重創敵兵,記二等功。賜西村領地,封地200畝,賜西村王爺府邸一座,著年底完工。其餘隨行隊長各官升一級,隨行士兵賜各賜白銀100兩,免一年賦稅。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干人隨著明翼接過聖旨,一起身都高興的不得了,尤其是隨行的士兵,免一年賦稅已經足以高興半天,白銀100兩啊,簡直想都不敢想,100兩足夠一戶平凡人家過整整三年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在衆人都歡呼雀躍的時候,明翼這個受封最多,賞賜最重的王爺臉上卻閃過幾絲難堪和苦澀。

這絲細微的神色並沒有逃過安公公狡黠的眼睛,沒錯,他知道這位聰明的王爺已經明白過來了。皇上賞賜的西村是在京郊之外,封地也離京郊甚遠,甚至連賞賜的宅邸也遠離城區,皇上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任務完成了你重明翼就不要在我眼前晃了。封地和賞賜不過是礙於情面和規制,皇上依舊不喜歡他,這次藉著機會終於讓將他趕出了皇宮。

眼色一閃,安公公抖著臉上的肌肉道:“王爺,皇上對您可真是體貼啊,聽大皇子說您自上次受了杖刑之後一直未曾好好休養,皇上就特意在京郊找了塊清淨的地方來讓你好生休養呢。”

心底泛起一陣苦澀,明翼淡淡的說:“兒臣對父皇的關懷銘感五內,還望公公替明翼傳達這感激之情。”

“這是自然,王爺儘管放心。另外皇上還要奴才帶話給王爺,務必趕在除夕之前回去,說是今年年底一家人要好好聚聚,尤其是王爺給衆皇子立了榜樣,更不能缺席。”

“好,本王會全力以赴趕在除夕之前回去與父皇和兄弟們團聚的。”明翼說道,“公公不如跟大隊一道回去,也圖個安全.”

“多謝王爺美意,奴才還得去西北送聖旨呢。皇上派了人來隨行保護聖旨,安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的。

”安公公不卑不亢的迴應。

明翼瞧了那三個帶刀侍衛,便不再多說,與安公公告別便重新上馬,加快速度趕路。

大皇子的建議也許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不過看著情形,宮裡顯然要有大事發生。藉著這個機會將他趕出太子之位爭奪的範圍,總比暗地裡叫人下毒,刺殺來的善良。只是自己無心皇位的心思已經如此明顯,連大皇子都不放在眼裡,而明齋卻幾乎視他如皇權路上的絆腳石,甚至不惜置之死地呢?是什麼讓明齋在他夜探相府的時候和宰相聯手幾乎一劍刺死他,又是什麼讓明齋在騎射競技的時候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能只是因爲雨墨,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青梅、紅玉,快,快點關門,快點啊。”雨墨一陣風似地捲進屋裡,青梅和紅玉難得默契的齊齊撲上去,把門窗全部關好。

“雨兒,開門,娘有話要跟你說。”杜夫人眨眼就到門外。

“。。。。。。”

“雨兒,開門,娘知道你在裡面。我們也都是爲你好啊。”杜夫人拍著木門,大聲說。

“。。。。。。”

對著緊閉的木門,杜夫人無奈的搖頭,她實在拿這個女兒沒辦法,雨墨不似她姐姐雨晴,雨晴溫柔,安順,從不忤逆他們。雨墨極有主見,而且執著冷靜,遇事總有自己的想法。這一點讓她爹孃是又喜歡又頭痛。

沉了一口氣,杜夫人又繼續喊門“青梅、紅玉,你們給我立刻開門,否則繞不了你們。”

她們倆還沒動,雨墨就立刻攔她們面前,“噓~~你們千萬別去,我娘又沒看見你們在這裡,她罰不了你們的。”

“可是這樣也不行啊?”青梅嘀咕道。雨墨無奈的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很無力。

“來人啦”杜夫人高喊一聲,立刻身邊就多了四五個家丁。“你們幾個把門撞開,把青梅跟紅玉給我搜出來,拖到前院去,各打20棍家法。”

“可要是衝撞了小姐…..”衆家丁遲疑。要知道得罪雨墨也不是件讓人好過的事。

“你們幾個也皮癢了是不是?”杜夫人眼睛一挑,冷冷的說。

幾個家丁一聽立刻做一團吸氣,吐氣,然後衝上去,撞門!

“譁~~~~~哎喲誒~”想不到門會自動打開,幾個家丁用力過猛,全部摔在門檻上。

“行了,娘。你就只會用這幾招。有什麼事你就說罷。”雨墨氣呼呼的打開門。

“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老老實實的進宮去。”

“我再說一次,我,不,去。”

“來人哪!”杜夫人振臂高呼。

“在。”幾個家丁站起來排成一排。

“去把青梅紅玉給我拖到前院去。”杜夫人道。衆家丁再次向前衝。

“誰敢!”衆家丁頓住。雨墨抱著胸,仰頭看天,徹底忽略他們。

“去,誰不去誰就自己去前院領家法!”杜夫人斷喝,衆家丁再次往前衝。

“誰敢去我就把誰送到南方窯廠去。”雨墨狠狠的說,衆家丁果然不再動,相府裡的人誰都知道,南方窯廠是一個能把人熱死,再累死,再烤乾人然後做柴火的地方,那是一個懲罰犯人的地獄。

杜夫人臉色發青待要再喊,雨墨攔住她,“娘,不必如此,我現在就去,只是我去了你可別後悔。”說完,轉身回屋,關門。

一雙金絲繡鞋快步移動,粉色鳳袍稍稍擺動,浮起明明暗暗的波痕,雨墨看著向自己迎來的李貴妃:“民女見過貴妃娘娘,願娘娘福壽安康,韶華永存”

李貴妃虛扶一把,拉著雨墨的手笑著道:“不必多禮。宰相的女兒就是不一樣,不僅大方得以,說話都這麼好聽,讓人歡喜。”

被貴妃娘娘拉著坐在她一邊的上位上,雨墨不著痕跡的推脫,貴妃卻嗔怪的看了她一樣,好像她不坐就傷了她的心一般。可是這看似寵溺的眼神,並不能打動雨墨,她深知笑裡藏刀是這裡每一個人女人的武器。

暗暗在心裡做了戒備,雨墨禮貌的似無意的從貴妃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娘娘,身份顯赫,雨墨只是一介平民,怎麼能放肆和娘娘平起平坐呢。”

“什麼一介平民,你可是當朝宰相的女兒,有誰敢說你的平民。”

淡淡一笑,雨墨道:“民女怕的就是旁人說雨墨依仗父親的身份地位,在宮裡不守規矩呢,娘娘就饒了雨墨吧。”

“也罷。就依你。”李貴妃笑著說。心裡暗想,這雨墨以一來就刻意和本宮拉開距離,看來很懂得分寸,而且不視權貴,怪不得皇兒如此著迷於她。

情知貴妃娘娘絕對不會只是請她來喝茶聊天而已,事情既然躲不過,雨墨便先開口了

“不知娘娘召雨墨進宮所爲何事?”

正愁不好開口的李貴妃一聽這話,立刻就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與你有關,就特意與你聊聊,瞧瞧你的意見。”

“娘娘請說。”雨墨笑著道,心裡卻已經沉穩如磐石,早已做好接刀子的準備

“還不是因爲我那皇兒明齋的事麼。”

雨墨一聽,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幾個月啊,他突然就奮發圖強起來,在皇上面前攬了許多連丞相都覺得棘手的爛攤子,許是他突然開竅了竟也有幾件做的像模像樣的。皇上心裡一高興說是要給他就賞了他已做宅邸,說是給他娶親獨立用” 李貴妃細細的說來,彷彿在做鋪墊一般“本宮一聽就給他選了許多宮女,沒想到他竟然看也不也看,還朝本宮大發了一通脾氣。”

偷偷瞧了瞧雨墨的神色,見她沒有迴應,李貴妃便又嘆口氣道,“唉,現在的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稍有不慎就敢衝著自己的母后發脾氣,我們做母后的可不輕鬆呢。”

“聽聞二皇子極爲孝順,想必只是辦事棘手,心裡有些氣惱,他怎麼捨得對娘娘發脾氣呢。”

“唉,雨墨真是體貼可人的姑娘啊,其實我也是這麼想著呢,於是啊,就去關心關心他,這一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貴妃故意只將話說了一半,而雨墨卻仍是不動聲色,卻只是禮貌的微側著身子表示聽著,沒辦法,李貴妃只好繼續自唱自演:“原來他大發脾氣是因爲我選的姑娘他都不中意,他怨我多事呢,在他心裡早就住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呀,就是你,雨墨姑娘。”李貴妃說完,非常和氣的笑著。

“我?”雨墨故作訝異,“我怎麼配得上二皇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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