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鈺被上身,我瞬間就懵了。
越是厲害的鬼魂上身,就越容易抹除軀體原主人的魂魄,以清平公主的能力。想要抹除趙小鈺的靈魂,簡單至極。
趙小鈺被上身后,她攤開手看了看這幅軀體,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公主今后就用這軀體了。”
我馬上咬破了中指,一指點在了趙小鈺的眉心,但是卻被她抬腿一腳踢翻了出去,再往上一步。直接抓住了我和張嫣。我們瞬間不能再動彈。
胖小子雖然害怕,這會兒卻上去一口咬在了趙小鈺的腿部,將清平公主的魂魄撕掉了一大塊,清平公主吃痛,彎腰將胖小子提了起來。
“你放開我。”胖小子掙扎著。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人偶,完全任人擺布。
清平公主看著胖小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小孩兒。為什么要咬本公主?”
胖小子回答說:“你是壞女人。”
清平公主還在伸手指戳胖小子的臉。胖小子扭頭又是一口,將清平公主手指尖的魂魄給咬掉了,清平公主悶哼了聲,迅速將胖小子丟到一邊。
我和張嫣這會兒也已經恢復,張嫣看了我一眼,迅速進入我身體里面,再次融合,我的眼睛變成了暗紅色,兩人合力之下,只差一步就能進入青色了。
我伸手抓住清平公主胳膊,卻想起這是趙小鈺的軀體,就算撂倒受傷的也是趙小鈺,就轉身一口氣吹了過去。
這一口氣將清平公主吹出去幾公分,不過馬上就復合了回來:“你的氣跟其他人不一樣!”
而這會兒鐘大千也拔出了小刀,眼睛變為青色向我走了過來。
我被他和清平公主兩人慢慢逼退到了墻角,應對兩個青眼級別的,難度頗大,這種時候想到的自然是陳文了。
哥呀,要是你不來,我就被人煲湯了!
無力嘆了句,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清平公主突然轉身一拳揮向了鐘大千,鐘大千預防不及,直接倒地,清平公主又伸手將鐘大千脖子掐住,活生生地舉了起來。
鐘大千忙說:“你做什么?”
我仔細一看,趙小鈺眼睛里的青色正在慢慢褪去,而她手腕上的刺青也竟然在慢慢消失,頓時明白了,清平公主進入趙小鈺的身體想要吞噬趙小鈺的魂魄,但是趙小鈺現在的八字已經被改成了陳荔枝的八字,陳荔枝是絕對不會允許趙小鈺的魂魄受損的,她們是一損俱損的關系。
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徹底將八字融入了趙小鈺的魂魄之中,現在這個剎那,趙小鈺不是趙小鈺,也不是清平公主,更確切地說,是陳荔枝復生了。
“姑姑?”我喚了聲。
陳荔枝是我父親的堂姐,我理應喊姑姑。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皺著眉對鐘大千說:“你將我的八字刻在她的身上,妄想用我的道統來養純陰之皮,但是既然我的八字已經出現,我會讓你這么輕易毀掉嗎?”
“陳荔枝……”鐘大千面如死灰。
恐怕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刻在趙小鈺手腕上的八字竟然會將真正的陳荔枝的游魂招來,從鐘大千的神色來看,他對陳荔枝十分的畏懼。
可想而知,我這個姑姑跟我爺爺一樣,不簡單!
“出來!”陳荔枝喝了一聲。
而后清平公主從趙小鈺的身體從慢慢退了出來,陳荔枝將鐘大千丟到了一邊,看向了清平公主:“念你是初犯,今天留你魂魄,少在我面前擺公主的譜,我連皇帝都抓過,更別說你區區一個落難公主,滾開。”
清平公主雖然怒氣沖沖,但是卻不敢和陳荔枝叫板,一個轉身從這里離開了。
陳荔枝隨后一步一步走向鐘大千,鐘大千連連后退,對眼前這個人畏懼到了極點,陳荔枝說:“血衣門嗎?如果我現在給龍虎宗燒一紙拜帖,血衣門能否抵擋得住龍虎宗的怒火?”
鐘大千怕了,是真的怕了,遲遲說不出話來。
陳荔枝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浩兒,我們走。”
雖然我知道是陳荔枝在說話,但是從趙小鈺的口中出來,我直打了個冷顫,這比她喊我蛋子都還要驚悚。
“姑姑,還是叫我陳浩吧。”我說。
陳荔枝恩了聲,帶著我出了們,回到了車上后,她控制著趙小鈺將開車,到了酒店后進去。
于松這次見到我們后只喊了聲:“等一下。”
陳荔枝并沒有停下,直接返回了屋子里面,一回去就躺在了床上,顯然累到了極點,我進去,她說:“雖然我的八字和她完全融合了,但是鬼力在一個月之內只能強行出來兩次,否則她的魂魄會被我消耗殆盡,這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再出現,最少要等半個月才行,你自己小心。”
說完就沒了影兒,閉上眼睛睡了。
我看了會兒,幫她蓋好了被子才出門,將張嫣也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于松推門進來,看了我后:“那個女警呢?”休名場號。
“睡了。”我說。
于松回答說:“剛才的她,不是那個女警,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嗎?”
我當然知道,陳荔枝,我的姑姑,不過并沒有說明。
于松以為我不知道,就說:“陳荔枝,陳懷英的侄女,龍虎宗本宗女弟子,法界動亂中死去,道門中都以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但是剛才她竟然上了那女警的身。”
我對我這個姑姑也了解得甚少,以前以為那個制造出車禍的就是陳荔枝,不過后來得知,那不過是一個滿清時因為五馬分尸而死的厲鬼而已,想多了解了解她,就問:“陳荔枝,是個什么樣的人?”
于松能在這里當負責人,自然是八面玲瓏,這些東西也都會了解一些,娓娓道來:“在十幾年前的法界動亂中,耀眼的人有很多,陳懷英、王祖空、張東離、陳荔枝、施展陰陽術的小組,這都是比較耀眼的人。其中最耀眼的莫過于陳荔枝,并不是說她的實力高超,而是她的天賦,二十歲入龍虎宗分觀,二十一歲進入龍虎宗本宗,在龍虎山學法。直接參與法界動亂,大敗東部數支道派成員,最有名的莫過于和東部的景逸居士一戰,以后輩身份大敗長她一輩的景逸居士,一戰成名。”
茅山宗、龍虎宗、閣皂宗,這三宗在道門中是齊名的,并稱為符箓三宗,為當世最負盛名的派別,無數道士為了躋身入龍虎宗奮斗一輩子,卻始終只能仰望山門。
陳荔枝僅僅兩年就從分觀進入本宗,還敗了前一輩的景逸居士,也就是孫靜陽的師父,這確實算是很不錯的戰功了。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問。
于松搖搖頭:“這個可能只有當初參與過法界動亂的人才知道。”
之后于松提議要去看看趙小鈺,現在陳荔枝的鬼力已經消失了,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帶他去看了一下,于松很是不解,只說了句可能看錯了,而后離開這里。
我身邊還真都是猛人,我爺爺和王祖空是奉川雙杰;姑姑陳荔枝是龍虎宗天才;奶奶韓杰英是陰陽術小組組員。
不過也能理解,生在一個經商的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商人,生在政要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政要人物。
生在玄術家庭,接觸的是玄術階層的人并不奇怪。
趙小鈺沒心沒肺睡著,我坐了會兒后也返回了房間,張嫣這會兒正端正坐在房間看著電視里的廣告,津津有味。
她對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很大的興趣,我沒打擾她,而是拿起手機給陳文發了短信,跟他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當得知江重業身受重傷,陳文頓了幾秒,隔著這么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好一會兒后才說:“血衣門跟東部道門有聯系,如果我出手將它斷掉,可能會引起東西部再次大戰,現在西部處在瓶頸階段,還不是時候,你來幫我處理。”
我恩了聲。
陳文又說:“張嫣曾經吞噬過一個土地,土地是有神職光環的職位,現在已經轉入張嫣體內,可以將張嫣體內的能量釋放出來,能幫你不少忙。”
釋放體內能量的方法,陳文在筆記中有記載,他讓我自己好好看看,掛掉了電話,我下樓去囑托于松看好趙小鈺,然后去了醫院。
去時江重業已經醒了過來,見我進來后才露出了個笑臉,說了句:“丟人了。”
我也笑了笑,提著東西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并將鐘燁挨槍子兒的事情說了,江重業恩了聲:“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血衣門太小看了我江重業。”
見他樣子似乎想要報復,忙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等到快到傍晚,陳文打來一個電話:“哪間病房?”
告訴他后沒多久,西裝革履的陳文出現在病房門口,走進來和江重業兩人對視了起來,我看著他們眼神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曖昧,忙說:“你們不會是……”
還沒說完,陳文就拍了江重業腿部一下,江重業痛得啊呀喊了出來:“玩兒命呢?”
陳文說:“能喊,說明不會死,能走路嗎?現在就去討要個公道。”
江重業卻說:“我自己丟的面子,自己找回來,不老您老人家費心。”
江重業和陳文是朋友關系,朋友間開玩笑正常,不過陳文這副輕松的樣子倒是有些少見,他跟江重業說了幾句話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鐘大千想要你身上的皮?”
“是!”我點頭。
陳文恩了聲:“你有什么應對的方法嗎?”
我暫時哪兒有什么辦法,也不嫌丟人,就直說沒有。
陳文呵呵一笑:“是不是又指望你哥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摸摸你的兜。”
我伸手一摸,摸出一張符紙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放進我口袋里的,就問:“這是什么?”
陳文回答說:“通神符,你小子最能找事兒,還處處都解決不了,我怕你被自己給作死了,就給你放了這一道符。呵,好小子,沒想到你小子一遇到危險就想著讓我來救你,我突然覺得好丟人,如果讓其他道門支派的人知道我認了你做了弟弟,我不敢想象要怎么在他們面前立足。”
我有些尷尬,說:“咱有這么差勁嗎?”
陳文:“也就那么樣吧,馬馬虎虎而已。”
江重業說了一句讓我振奮的,且我認為很正確的話,江重業說:“學法術得保持三年的熱情,十年的耐心,二十年的堅持,三十年的孤獨,四十年的無助。你接觸道術才沒多久,而且也不能修煉正統道術,現在就可以跟紅眼級別的鬼魂對打,這成就就算是在道門中也很少見,目前我所知道的,好像僅僅在你哥之下,他這是在激勵你呢,別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