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云國?想起這個國家,席惜之就猶如看見鳳金鱗魚剝光了鱗片,正在油鍋里炸。
眨巴眨巴眼睛,席惜之一雙湛藍色清澈的眼珠子,來回轉動了幾圈。正好清沅池中沒剩下幾條魚了,來得太時候了。
如果被人知道席惜之純粹把那名律云國太子的前來,當作送魚的漁夫,恐怕所有人都得笑掉大牙。
律云國的財富和兵力都能夠在眾國中排上號,這個國家雖然沒有風澤國強大,可是實力卻不容小視。至少在眾國之中,律云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國家。
劉傅清的辦事效率極高,接到消息后,立刻前往城外驛站去迎接。
第二日一早,席惜之也懷著好奇的心情,死賴在安宏寒懷中,跟著他去上早朝。
縷縷的陽光照射進來,金鑾寶殿猶如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顯得威嚴輝煌。所有大臣嚴陣以待,分作兩列整齊的站著,他們身上皆穿著統一的朝服,帶有一股嚴肅之感。
九階高臺之上,金龍修飾的寶座,安宏寒威然天成的坐著,剛毅的俊臉沒有絲毫表情。
小貂睜著溜圓的眼珠子打望下面,一雙爪子伸直搭在安宏寒的大腿上。小貂略尖的耳朵偶爾抖動兩下,或者眼珠子轉兩下,可愛得眾人直想把它抱進懷中,狠狠蹂躪一番。
然而除了安宏寒,誰還敢真對小貂動手?
眾位大臣都等著律云國太子的到來,安宏寒也不例外,閑得沒事做,便抓住小貂的爪子,不時捏兩下,偶爾還故意將小貂翻過來,肚子朝天,然后手指不斷在它的毛發之間撫弄,就像在翻找東西一般。
席惜之咬著牙唧唧兩聲,這么多人看著,至少給它一點面子。席惜之掙扎著,想要躲開那只大手。
“這么長的毛,朕瞧瞧你身上有沒有跳蚤?”安宏寒有模有樣的解釋道,而且還上下其手,不斷的翻弄小貂的毛發。
席惜之心中大罵,你才有跳蚤,你全身都有跳蚤!奈何身小力薄,任它怎么掙扎,怎么亂蹦,最終逃不過某位帝王的魔爪。而在這同時,越發堅定它那顆修煉成人的心。
等她化身為人,身上一根毛都沒有,看你還怎么找借口給她抓跳蚤。
安宏寒不知道小貂心中的如意算盤,如果他知道,肯定會忍不住勾起唇角。除了抓跳蚤之外,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借口?
一人一貂在金龍寶座上玩得起興,而下面正襟站著的大臣,卻從來沒有變換過姿勢,兩條腿忍不住發顫,滴滴汗水從耳邊流落。
就在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之際,殿外高呼傳來一聲:“律云國太子到。雖然一有國家來進貢,皇兄都會賜一些首飾給她們,但是卻從來沒有恩準她們進國庫挑選。而且……國庫哪兒是一般人能進去的?里面的東西,比起這些珠寶貴重多了。
席惜之眼珠子轉了轉,真打起國庫的主意來。可是隨即一想,身上套著的珠寶都沒解下來,就算金山銀山擺在她面前,她也搬不動。
再說,總得給安宏寒留點家當吧?否則風澤國這么多百姓怎么養活?覺得自己無比深明大義的小貂,重重一點腦袋,她只要這些首飾,就足夠她生活一輩子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而實際上,小貂抱著首飾不撒手的舉動,難道不是貪心的表現?所以說在場唯一承認某小貂不貪心的生物,只有一個,那就是它自己。
一件件的首飾從席惜之的身體剝離,剛能松口氣,席惜之就挺身站在珠寶堆前面。就像一個占山為寇的山賊,宣誓著這里是它的地盤。
盡管對方只是一只畜生,可是皇兄對它的寵愛,確實招人嫉妒。安若嫣咬緊貝齒,換成一副嬌弱無辜的面孔,“皇兄,嫣兒很喜歡那支簪子,可不可以送給嫣兒?”
嬌滴滴的話語,配上安若嫣那副惹人憐愛的面容,是男人都會心軟。
安云伊也盯著那支簪子,非常想擁有。
聽到這句話,席惜之的耳朵先是抖了抖,然后迅速抓住簪子藏到自己的身后。
比起安若嫣,安宏寒明顯偏愛小貂,手指輕揉小貂的額頭,“你們已經不小了,難道從太傅院沒學到一點東西?不知道‘謙讓’怎么寫?”
冷冷的話語,讓人遍體生寒。
安若嫣咬緊唇,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次開口討要,“皇兄教訓得是,千錯萬錯都是嫣兒的錯,是嫣兒愧對祖宗,丟了皇家的顏面?!?
眼中含著眼淚,隱隱欲要流出來,安若嫣假意舉起絲帕,擦了擦眼角。
光憑這樣的小花招,就想糊弄安宏寒,那么也太小瞧他了,冷言道:“知曉最好?!?
相比安若嫣所表現出來的強勢,反倒是安云伊那副膽小懦弱的模樣,引得大家偏向她。
總不能讓這群公主白跑一趟,可是安宏寒又不忍心從小貂爪下搶東西,遂說道:“林恩,再去拿一批首飾,賜給眾位公主。”
林恩領命之后,和吳建鋒一同出去。
等他們兩人回來之時,每人手中捧著一個首飾匣子。匣子中滿滿的全是飾品,耳環、手鏈、發簪……該有的東西,里面都有。
每位公主紛紛挑了一兩樣首飾,謝過安宏寒的恩賜之后,逐次退出了御書房。
臨走的時候,只有安若嫣一個人的臉色不太好,回頭狠狠剜了小貂一眼。總有一日,非。
席惜之正在清點它的‘戰利品’,所以遺憾的沒有看見安若嫣類似警告的那一眼。
但是安宏寒卻看見了,他微微皺起劍眉。他的東西,別人最好別碰,否則……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上次的那個流玉鳳鳴盆,被小貂藏到了龍床下面。這一次也不例外,小貂來來回回叼著珠寶,鉆入床底,然后把自己的私人財產一點點搬運進流玉鳳鳴盆中。
安宏寒看著小貂忙碌的身影,思考道,若是自己以后再賜東西給它,那張龍床底下夠不夠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