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站在窗前,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格外暈沉,深深淺淺的月光,靜靜如同水籠罩在她的青黑色的頭髮上。
“你從那個小花園逃走就好了。”她嗓音清冽如水。
劉措溪躺在牀上,脣邊的笑意淺淺:“然後呢?”
“我恨阮晟……”柳陌從窗口慢慢轉(zhuǎn)身,笑意淺淡,卻格外溫柔,“我會幫你逃出去。”
劉措溪似曾相識感覺到,柳陌那雙溫熱的手靜靜附上她的手,她緊緊攥住柳陌的手:“你不怕嗎?” щшш●TTkan●C○
夢醒,夢碎,夢流淚。
依稀是情感的宣泄,如同月光般唯美的夢境,卻如同刀割的辛酸。
劉措溪從夢中醒來,又似在夢中死去……翩躚的裙角,柳陌淡淡的笑容,如同跨越千年般似曾相識,靜靜在心底烙下印記。
“其實……我早就想死了……”柳陌聲音如此滄桑。
。
劉措溪睜開眼,看到了裘安心焦急,滿是淚痕的臉。
側過頭,看到蕭楓倚在一旁的牀欄上,神色不明,似是十分晦暗。
裘安心大聲哭著:“措溪,你知道嗎?在知道你被劫走的時候,我有多驚慌嗎?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你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她雙眼堆滿了憔悴與晦暗,帶著絕望的傷感。
劉措溪有些疲倦靠在牆上,手慢慢抓住了裘安心的手,笑容如同一潭清水:“告訴阮惜常了嗎?”
“沒有,”蕭楓突然從牀欄上直起腰,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劉措溪,“如果不是我哥蕭哲,措溪……說不定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在哪裡……”
“真巧,”劉措溪有些自嘲笑著,“別告訴阮惜常……別告訴他我回來了……”
“這兩個月……你估計不知道……”蕭楓眸光一動,“阮惜常的公司聯(lián)合B市和美國的7家跨國公司,在和阮氏國際的對抗中,受創(chuàng)嚴重。”
劉措溪的心口一冷,又輕輕一顫。
“因爲你……”蕭楓淡淡地說,“因爲你,措溪。”
劉措溪強迫自己冷靜,閉了閉眼,強忍住嗓子的陣痛:“這裡是哪裡?”
“這是我哥的家。”
“吱呀。”門一下子被打開,一身家居裝的蕭哲領著一個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
蕭哲轉(zhuǎn)身對醫(yī)生說:“你再仔細檢查一下,是不是出錯了?”
那白大褂醫(yī)生拿下口罩,有些遺憾和疑惑搖搖頭:“不可能,我再查了劉小姐的血樣,的確中了LSD的毒品的毒……不會出錯。”
醫(yī)生的一番話,滿堂皆驚。
都紛紛看向靠在牀上的劉措溪。
措溪垂下了眸子,脣畔微勾,聲音淺淡而涼薄:“兩個月,”她笑容加大,帶著可怖的鎮(zhèn)靜,“我被注射了9次LSD。”
裘安心一下子癱軟在地。
就連站在一旁的蕭楓,臉也戛然變色。
蕭哲臉色晦暗不明。
“是誰?!劉措溪!是誰?”裘安心一下子衝上前,聲淚俱下,“是誰!到底是誰!?”
劉措溪有些吃力仰起頭,眼睛微澀,脣畔笑容不變:“我也想……這輩子造了什麼孽……這麼多人千方百計害我……”她頓了頓,自嘲似的笑著,“每當病情發(fā)作……注射鎮(zhèn)定劑……”她撫了撫臉,含笑搖頭道:“……罷了,不說了。”
那兩個月,她一生的噩夢,是摧毀她一切價值觀的利器。
“阮氏國際……”劉措溪淡淡地說,“我要摧毀阮氏國際。”
蕭哲第一次如此正面打量一個女子,側臉是淡淡無波的笑容,一雙黑眸卻閃爍著零星點點的光暈,如同攝人的利劍,暖而不膩,柔而更厲。
笑裡藏刀,劉措溪一直演繹得很好。
“我?guī)湍恪?
門再一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高挑的身影。
劉措溪一下子愣住。
蘇笙笑容憔悴,卻格外堅定。
“你怎麼來了?”劉措溪定定地問。
“最新消息是,惜常因爲聯(lián)手失敗,公司受到重創(chuàng),他和蘇晗的婚期……已經(jīng)具體定在,四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