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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我的故里?”我腦袋嗡的一下子,想起來了龍神饕餮和那睚眥殿下來,忙問道:“敢問仙鶴大仙:“我的舊名又是甚么?”
“你的舊名……”那仙鶴剛想說,卻用寬大的翅膀捂住了自己的長嘴:“不好說,只怕說了,反倒是禍患,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啊,很快便要回到了這里來了。”
“難不成大仙的意思是,我要死了?”我瞪大眼睛:“可是……”
“凡人終究是要死的,連星辰也有墜落的時候,只有仙人能夠永生。”仙鶴像是打啞謎一般,聲音卻帶著笑意,道:“而且,做凡人,須得欠債,還錢,來來往往,屢續(xù)不斷,是不是,沒的麻煩?說是情,只怕,實實在在的,卻是債。”
“情是債?”我想起了陸星河來,也不知為何這樣較真,便梗著脖子答道:“可我卻覺得,這是兩碼事。”
“若是在以前,你可不會這么說。”那仙鶴笑道:“你的非分之心呢?難不成,教龍神爺給吃了?”
“旁的仙鶴大仙不說,那我也不問,”我只覺得,見到了這個仙鶴,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忙道:“卻不知我跟龍神爺,又是一個什么樣的過往?”
“故交不算故交,仇敵不算仇敵……”那個仙鶴想了想:“也許,是朋友?”
“我的前世,這般的了不得,居然能有這許多天界的朋友么……”我皺眉道:“真真是……難以想象,便覺著,我出身凡塵,這個靈力,來的很有些個蹊蹺,這么說來,還是因著那前世……”
“那是自然,事情有因才有果,”那仙鶴笑道:“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許多事情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妖鬼之所以眷戀人間,全數(shù)是因著有自己的執(zhí)念,妖鬼不同,執(zhí)念自然也不同的,解開心結,才是除了妖鬼的法子。而你下界為人,也是因著,該解開你的心結。你只管等著,沒有多久了。”
“可是……”我還想問甚么,只見那仙鶴也不理睬我,只往那云朵之中努嘴道:“你看著,你的故人并不止我一個,他們大家,都等著你回來呢!”
“來!來!”那云朵之中,突然像是猛地生出了數(shù)不清的胳膊,長長的伸出來,扼住了我,將我死死的往下拉扯:“來!來!”
那許多手白膩膩,冰涼涼,力氣大的嚇人,我好像給那些個手抓了下來,給唬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只覺得夜風拂面,眼見是茫茫的夜色,眼前卻正是那一汪湖水,我……還伏在了國師的背上,額頭上的冷汗,居然將國師的后背洇濕了一塊。
我登時面紅耳赤,忙道:“國師……這個……這個印子,并不是我的口水……”
“夫人準是做噩夢了。”國師輕笑道:“不知遇上了甚么險境,夢里也要喊著為夫的名字‘計都……計都……’哎呀,本座這心,都要給你叫的化開了。”
“國師說笑了,我忙道:“不過……真真,是一個噩夢……”只覺得方才的困倦,居然淺眠一會,居然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周身居然又神清氣爽起來,想必是那仙酒的能耐:“國師,且教我下來罷,這是往何處,去尋那大師哥來?”
“不打緊。”國師兩手反環(huán)著我,笑道:“橫豎自己家的夫人,便是背一生,也樂意之至。”
“花穗不敢……”我問道:“花穗這般平凡無奇,實實在在總也想不通,為何國師要這般另眼相看,著實受之不安。”
“有什么好不安的?”國師笑道:“頭一個見到本座身體的女子,不便是你么!”
“國師是說,洗澡的那一次……”我想起了國師那精壯的裸身,不禁面紅耳赤起來:“實屬意外……”
“所以,倘若見了女子身體,男子要自挖雙目,或者娶回家來,女子見了男子身體,中土也是這個規(guī)矩罷?”國師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無論如何,本座可舍不得挖出了你的眼睛來,所以,本座的夫人,就是你了。”
“國師厚愛,花穗實不敢受……”我忙道:“國師知道,我心里……”
不想話還沒說完,倒是看見死魚眼過來了,手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荷葉,道:“花穗,你可算是醒了。酒醉至此,成何體統(tǒng)!快點喝水。”
又皺起了眉頭,對國師道:“國師請自重,在下去了這會子,怎地你還要背著花穗不放!再這樣下去,在下不客氣了!”
但見死魚眼手里拿碧綠的荷葉之中,滿滿包著一汪清凌凌的水。
我心下一暖,忙自國師背上掙脫下來,沖著死魚眼過去,笑道:“多謝大師哥!便知道,大師哥待我最好。對了,大師哥是怎生尋得了我來的?”
“怎地是大舅哥尋你,分明是為夫費盡心機,方才尋得了大舅哥,夫人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大舅哥果然迷了路,是本座將他自這附近尋了來的。”國師輕笑道:“待咱們回去了,本座往那太清宮下聘之時,一定忘不了,順帶著給大舅哥純金打一個指南針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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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魚眼眼睛一翻,反唇相譏道:“國師說笑了,若是在下與花穗成親的時候,國師肯來賞臉喝酒,在下也可以回給國師一個金背簍,國師既然這般喜歡背什么,可以拿來背土豆取樂。”
我忙接過了死魚眼捧著的荷葉,且喝了一口水,死魚眼聲音難得的柔和起來,道:“慢點喝,下次我不在你身側,不許喝酒。”
“知道了,以后滴酒不沾……喝了酒,做夢都是惡的……”酣暢的喝下了那水,問道:“大師哥,水是何處來的?這里有活泉么?”
“嗯。”死魚眼指著左近一個正在噴水的獅子道:“我?guī)湍銍L了嘗,卻是活水,才接了來的,對了,你這金環(huán),究竟是誰給你解開的?”
“我……”我梗了一下子:“燈火黑了下去,沒看到。”
“是么……”死魚眼蹙起了好看的眉頭:“這樣出手相助,連著虛空界的法門也如此熟悉的,究竟是誰呢……”
“不論如何,總算解開了。”那紫薇花的味道卻是教我非常介懷,但是,現(xiàn)下里說,只怕不大方便,便索性道:“現(xiàn)如今,咱們往這里來,也不知道二師哥和詩語他們怎么樣了。”
那涼水下肚,便打了一個寒顫。
“有蘇沐川保護著,詩語準沒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死魚眼自我手里接過來了荷葉,道:“你冷不冷?”說著將道袍脫下來,蓋在我身上。
衣服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卻真的十分溫暖,帶著陸星河的溫度,和陸星河的味道,那樣讓人安心。
“咳咳咳……”國師似乎不大想看到了這一幕,站起身來,道:“人齊了,夫人也醒過來了,去尋那出路吧。”
“只尋了寧妃來就行了。”陸星河指著那個噴水的獅子,說道:“只怕,虛空界的出口,就在此處。”
虛空界雖然是游離于三界之外的,可是總要與某一個交點相系,才能幻化出來,一般出入虛空界,需要建立虛空界的人給一個引,與鑰匙一般,但是既然尋不得鑰匙,自然也只能破門而出了,這個出口,該就是虛空界的門。
“啊……是了,虛空界之中的東西,全數(shù)是用幻術變出來的,所以,一切都該是假的,可是這水,可分明便是真的活水,正源源不斷的進來,咱們只要能跟隨了這水,一定能出去……”
我彎身過去,自那石獅子嘴邊,還扣下了一個螺浉來:“哪,分明還是活的,看著這虛空界,并沒有土,花木底下的土,也都是定下去,沒有揚塵的,可是這螺浉帶著外面的泥土氣,這個該便就是證據(jù)了。”
國師接過去,輕輕一捏,笑道:“不愧是本座的大舅哥吶。”
“不敢當。”死魚眼冷冰冰的答道:“若是國師一顆心,沒有全白費在花穗身上,這么簡單的事情,也不會看不出來。”
“嚯嚯嚯。本座用情這樣深,無奈夫人看不到,倒是大舅哥看到了,你說這是可喜,還是可嘆?”國師嘆了口氣。
“國師,正事要緊,回去的晚了,教皇上知曉的話,只怕不好辦。”死魚眼答道:“在下與國師一道前去接回來那寧妃娘娘罷。”
“是了,是了,不過,這一回去,只怕更不好辦。”國師望著那亂糟糟的宮廷,輕笑道:“為著方才那來路不明的靈氣,你們瞧著吧,那宮廷之中準四下里搜索那個所謂的外人呢!樹大招風,人多麻煩,也罷,本座做一個好人,且自己去尋罷了。”
“國師一個人,只怕……”
“大舅哥,放心吧,本座的靈力在此,也不勞你們掛心,橫豎夫人的安危,是比甚么都要緊的,”國師淡然一笑,道:“夫人便托付給你照看,本座去去就來,只望大師哥莫要趁著本座不在,夜黑風高,打夫人的歪主意。”
“國師不需管些管不著的事情,”死魚眼道:“若不是不想留你跟花穗獨處,在下寧愿自己去尋。”
“罷了,可不敢勞動了大舅哥,不知大舅哥再一去,要迷路道何處去。”國師轉過身,揮揮手,道:“這個感覺當真難受,好像將娘子拱手讓人了一般,回去了,可須得快快娶回國師府安心。”
說著,自去了,那個背影就算孤單,也不失瀟灑。
眼見著國師走的遠了,我便問道:“大師哥,二師哥的身世,你知道么?”
“蘇沐川?”死魚眼挑眉道:“你怎么想起來問他了?”
“隨口問問……”我答道:“那三王爺,生的與蘇沐川……”
“你的手環(huán),只怕便是蘇沐川給你打開的罷?”死魚眼盯著我,道:“你見到了他了?”
我心頭一震,怎地,連死魚眼,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么?
“見是不曾見過的,只是……只是見到了三王爺?shù)拿嫒荩苡行┮尚模髱煾绱蟾胚€不曾見過了那三王爺,生的居然與蘇沐川,幾乎一模一樣……”
“是么……”死魚眼的模樣,卻像是一點也不意外:“知道他來頭大,只不成想,要這么樣大。”
“大師哥,你難道也開始疑心二師哥跟三王爺,有著某種聯(lián)系?”我忍不住問道:“這……”
“那一日,因著玉琉和你的事情,他過來尋過我。”死魚眼道:“第二日,他幫著你來證了清白,還幫著將玉琉跟三王爺有關的證據(jù)拿了出來,那個憑,也是他告訴我,去管國師借的。那一次,我便開始疑心,他深居太清宮,怎么會知道關于三王爺?shù)脑S多事情,自他巧妙的套出來了玉琉的話開始,我越發(fā)的對他疑惑起來,倘若幫你解開了金環(huán)的是他,那跟三王爺?shù)年P系,自然昭然若揭,沒什么可說的了。”
“大師哥,不是跟二師哥一道長大的么?”我奇道:“大師哥入門又比二師哥要早,二師哥是怎生來到太清宮,你不曾知曉么?”
“其實他的來歷實在很神秘,卻是連我,也不大清楚,那一年是個冬日,他便給師傅帶進來了,穿著一身錦緞,看上去嫩生生的,活脫脫的很像是個女孩子,”死魚眼說道:“聽說出身貴族,只是不知道為何,便給寄養(yǎng)在了太清宮里,至于是哪一家的貴族,師父不曾說起過。”
難不成,蘇沐川,當真便是三王爺?shù)挠H人么……
“你上次,有沒有發(fā)覺,其實師父對玉琉,是另有安排的?”陸星河忽然說道:“你大概能瞧出來,你的身份,師父早看出來了。”
我吃了一驚,忙點點頭:“不錯……”
“可是因著蘇沐川那一席話,為著你,師父將親生女兒,關進了那落雁塔之中。”陸星河道:“本來,師父對玉琉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我估摸著,師傅暫時并不想揭穿玉琉,反倒是想順著玉琉,去知悉些關于三王爺?shù)氖虑椋莻€時候,玉琉要來害你,將你的身份給揭穿,結果,在蘇沐川的幫助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倒是暴露出來,眾人皆知的情況下,師父自然無法再來對玉琉聽之
任之,可是一旦關進去了,太清宮順著玉琉去查三王爺?shù)氖虑檫@一條線,也就斷了。”
我心里一震,道:“大師哥,原來早就知道么……”
“我不說,只是不想你太累。”陸星河道:“太清宮的事情,比你想的復雜的多,你該也能猜出來,三王爺乃是皇族后裔,他詐死之前,準要為著朱厭,在太清宮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玉琉年紀輕,出身雖然是要害的掌門人親女兒,可是未免浮躁,能韜光養(yǎng)晦,深藏不露的,該才是三王爺真正的細作。”
我望著死魚眼認真的一雙眼睛,這個神態(tài),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你是不是還是冷?”死魚眼一見我發(fā)呆,道:“還是我說的太復雜,你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點頭笑道:“我只是忽然覺得,能認識大師哥,真的很幸運。”
死魚眼一愣,白皙的臉色微微紅了起來,半晌,方低聲道:“其實,也許我比你更幸運。”
一片落葉掉在了死魚眼的額頭上,我情不自禁想幫著他拿下來,正好死魚眼一抬手,正碰上了我的手,登時皺起了眉頭來:“怎么還是這樣涼?”
說著,不由分說,捉住了我的手,倒是擱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醉酒吹風,莫要傷風了才好。”
死魚眼的手非常溫暖,讓我情不自禁,想起了發(fā)熱的時候,娘給我暖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安心:“大師哥……”
“怎地了?”死魚眼皺著眉頭:“還是冷?”
“不冷。”我笑道:“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滿意足過。”
“笨蛋。“死魚眼居然也笑了,像是結冰的湖面被暖風吹成了一池春水:“這又有甚么要緊的,這樣容易滿足。”
我心里暗暗想道,只要能和大師哥在一起,不管在哪里,做什么,都是心滿意足的。
三王爺大概并不喜歡蟲子,這個虛空界之中,并沒有蟲鳴的聲音,只是一絲絲的習習晚風,慢慢的吹拂過發(fā)梢眼角去。
饒是這個情勢,還是只是想著,希望國師能來的晚一點。
“撲……”遠處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光來,接著是一眾急匆匆的喧鬧聲:“趕緊追上去,莫要教他們跑了!”
“寧妃的手環(huán)已經(jīng)掉了,不知道是哪一個內(nèi)賊做的!”
“快點……往水香榭那里追!”我霍然站起來,再明顯不過,國師準定教人給發(fā)現(xiàn)了!
果然,只見那不遠的地方,有綠光和白光交錯著閃耀了起來。
死魚眼卻將我的肩膀往下一按,輕聲道:“你別管,只待著不要動。”自己倒是站起身來,往那喧鬧的地方去了:“我將國師和寧妃帶過來。”
“乓……”只聽一陣氣浪似的聲音,前面許多青衣人給掀翻了一片,我實在坐不住,忙用上了隱身符,也跟著過去瞧一個究竟,只見那一眾青衣人,正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圈子里面,正是背著寧妃的國師。
饒是這種時候,國師薄唇邊還是含著笑意:“知道三王爺禮數(shù)周全,自然要留客人的,可是現(xiàn)如今本座尚且要務在身,根本留不得。”
“大膽!”一個青衣人全然是惱羞成怒的樣子:“你擅闖我們的虛空界,還膽大包天,自虛空界之中擄人,未免太不將我們的主上放在了眼里!”
“話重壓死人啊……”國師笑道:“分明寧妃是皇上的人,我?guī)е厝ィ膊贿^是一個完璧歸趙,你們著急上火,又為著甚么?三王爺也說,此乃棄子,本座當一個好人,幫著三王爺處理了,也就是了。”
“國師果然還是一心要給那個昏君效勞么?”三王爺?shù)穆曇羟逶降捻懥似饋恚骸凹热粐鴰煷蚨酥饕猓俏易匀灰矝]什么可說的了,須知,你若是回到了二皇兄身邊,幫著他如虎添翼,那我這里,豈不是更是一個吃虧了?你不留下,可也走不得,便死在這里罷!”
三王爺這話音一落,只聽見青衣人一擁而上,國師一揮手,綠光一閃,那些個青衣人自然是近前不得,國師縱使法力高深莫測,可是要面對著許多身懷絕技的青衣人,大概也像是十分吃力的,只見國師光潔的額頭上,早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來。
大概,國師體力,也有些個不支了,虛空界無法使用轉瞬目移的法術,已經(jīng)不知道國師是如何奮力,自那宮廷之中,背著寧妃一步一步走到了這里來。
我的心狂跳了起來。
青衣人早也看準了國師現(xiàn)今的這個精神,又開始往上圍攻起來,有人使出了“破”字符咒,有人召喚出了五鬼之術,全蓄勢待發(fā),要群起而攻之,將國師置于死地。
國師一張手,前次見到的那頭雄獅也自一道光圈之中跳躍了出來,沉沉的低吼了一聲。
這樣的靈獸,須得十分強大的靈力,才能支撐著使用,是很大的損耗,看得出來,國師想要速戰(zhàn)速決,孤注一擲,倘若這一頭雄獅制不住眾多青衣人,只怕國師當真要兇多吉少了。
“國師,你這是自取滅亡。”那三王爺?shù)溃骸斑@個當口,還敢使喚靈獸?”
“三王爺是用計策的個中高手,難道不知道,置之死地于后生的法子么!”國師還在微笑,那雄獅已經(jīng)撲了過來,沖著近前的青衣人揚起了爪子,一瞬時,靠在前面的青衣人飛沙一般給掀倒了一大片。
但是國師,已經(jīng)開始氣喘吁吁了。
“你們加一把勁頭,”三王爺輕笑道:“計都這個黃口小兒,支撐不住多久了。”
“呼……”只聽一陣熊熊燃燒的火焰升起來的聲音,半空之中,那必方憑空出現(xiàn)了,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清嘯一聲,也沖著那些個青衣人沖了過去。
果然,陸星河一下子出現(xiàn)在了國師身邊,幫著國師,架起了寧妃。
國師舒了一口氣,道:“大舅哥來的還真是及時,你快帶著寧妃跟本座的花穗自虛空界的出口回去,本座來斷后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