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一路西行,也許是懷揣了一塊無敵令牌,這一路上平安無事,平安得都讓我想找一些事出來,好試試這塊令牌的威力了。
這一天晚上,本來我已經找到了一塊地方,正準備打坐調息,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在招喚著我,我向著山腳下的溪澗處潛去。呵呵,其實說白了就是我感覺到那地方似乎有人,而且絕對是高手,只是他並沒有故意掩飾自己的行蹤,纔會被我發現。
仲夏的月亮似乎分外的皎潔,穿過稠密的樹林,在快要靠近小溪的時候,我見到了小溪對面的那兩位高手。當時我就被定在了那兒,倒不是對方武功太高,而是太美了。
在小溪上游幽暗的樹林中,無數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一塊突起的大石上,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正仰面望著星空。斑駁的樹影依然無法掩蓋那如玉石般嬌美的面容,淡淡的黛眉下是一雙如夢如幻的眼睛,嬌小微翹的瑤鼻無比精緻,一張櫻桃小口鮮豔欲滴。瀑布般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雪白如凝脂似的頸項間,在晚風中幽然地飄灑著。伴著小溪“潺潺”的流水聲,如雪的長裙勾勒出完美的體形與優雅的氣質。
我並不是沒有見過美女,但眼前的這一位似乎已經完全地溶入了這寂靜的夜色中,噢,不!應該說這如詩般優美的夜景已經完全變成了陪襯。在她的四周似乎一切都暗淡無光,只剩下這位似乎來自天上的仙子。
在她身後的女子要嬌小一些,似乎長得也很甜美,但在她的光輝下,根本無法吸引我的注意。我只知道在那傻傻地呆望著,似乎時間在這一刻已經停止。
我的到來,應該早被她們所察覺。那位仙子頭慢慢低了下來,微微皺起眉頭。那皺眉的樣子也看得讓人爽心悅目。
“哪來的白癡,賞月的心情都被破壞了,真掃興。”就連聲音都是這麼悅耳,只是她似乎在說……正看著她傻笑的我已經笑不出來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見白影一閃,已經不見了那位仙子的身影。剛剛升起的一絲怒氣也已經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和惆悵所替代了。
“師姐,你別那樣說話呀。”說話聲中,另一位嬌小的女子向我這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你別在意,我師姐,她不是有心的。”解釋完,也不等我回話,便追著她師姐一同消失在了半空中。
她倆所展示出的輕功絕對是驚世駭俗的絕世神功,但這些卻沒有引起我絲毫的驚歎,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位仙子絕代的風華。我想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今晚這如夢幻般的經歷了,只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相見了。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曾對葉青說過的“有緣就能相見”,不禁微微苦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有些神不守社,猜測著她們是否也會到天山尋寶,於是去天山的心情更加迫切了一些,期盼著可能的再一次重逢。一路埋頭趕路,當望見巍峨高聳的羣山出現在了天邊的時候,才意識到天山真的要到了。快馬加鞭,我衝著前方一個若隱若現的小村莊飛馳而去。
快到村口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人正站在路邊張望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袍罩住瘦瘦高高的個子,微瘦的臉頰上有著一雙精明的眼睛。他似乎在等人,而我也想找個人問問,便帶了帶繮繩,放慢了速度。抱拳爲禮,“請問這位兄臺,這兒離天山的山口還有多遠?”
藍袍男子一邊還禮,一邊饒有興趣地打亮著我,“你也是來天山尋寶的吧,你是哪個門派的?”
見我有些遲疑,他微笑著說道:“在下是武當門下的張一帆,正在這等江河盟的一位朋友。”他說到武當,讓我想起了在問劍山莊時見到的鳴鶴和鳴塵,不過那兩位的地位在武當中僅次於掌教真人,而像張一帆這樣不作道士打扮的,多半是負責在江湖上行走的俗家弟子。不過張一帆這個人我在飄雨樓中也曾經接觸過他的資料,他在武當俗家弟子中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算是一位闖蕩多年的**湖了。
我在表情中不自覺地顯示出了足夠的尊重,“在下是問劍山莊的袁樂。”問劍山莊在武林中,特別是瀟湘大地上叫起來還是響噹噹的,當然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張一帆聽後,點了點頭安慰我道:“問劍山莊發生的不幸我們都知道了,還望袁兄能夠節哀。”
表現出應有的悲憤後,我似乎十分誠懇地說道:“還望武當能夠爲我們主持公道啊。”
張一帆打了個哈哈,急忙岔開了話題,“袁兄獨自一人來天山,對這邊肯定不熟,我正好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大夥到時候同路也好有個照應。”
我本就沒指望他能答應替問劍山莊出頭,於是跳下馬來,順水推舟地應了一聲後,便與他並肩向村子裡走去,同時有些好奇地問道:“張兄不是在村口等人的嗎?”
“噢,本來也就是閒著無事,順便來這村口看看。沒事的,他們就算來了,也知道到哪去找我。不用管他們了。”隨意地說著,腳下未停繼續向前走去。
張一帆帶著我直接進入了村中一處民宅中,一進屋,就看到在桌邊坐著兩個年輕男女,見有陌生人進來他們也先後站了起來,在張一帆的介紹下,才知道高大英俊的那個男子是華山派的大弟子秦天,身後嬌小的女子是他的師妹陳小燕。張一帆四下裡張望了一會,開口問道:“胖和尚哪去了?”
秦天撇了撇嘴,苦笑著說:“智誠大師嫌這裡太悶,你一走,他就說要出去轉轉。”
正說著,從院子裡傳來了一個宏亮的聲音,“一帆老弟回來了嗎?”說話間一個胖大和尚低著頭衝了進來。見有生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經向我望了過來。
張一帆也正好藉機向他們說道:“今天在村口沒等到劉香主,卻給你們帶回了瀟湘問劍山莊的袁樂,袁老弟。他也準備去天山看看,少不得大夥要親近親近了。”
隨著張一帆的話,我跟著團團作揖,也引來了他們一陣回禮,那個胖和尚也雙手合十,聲如洪鐘地宣了聲佛後說道:“少林智誠見過袁少俠。”
聽他自稱是少林和尚,我對他更加地留意了起來,見他身寬體胖,濃眉大眼的一副忠厚憨直的樣子,心裡也多了幾分好感。更何況他是出身少林,對於少林寺,自從上次從問劍山莊回來後,我在飄雨樓特意找了一些少林寺的資料進行研究,瞭解到“智”字輩的還排在“釋”字輩之後,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夠矇混過關,得到少林寺的認可,那他還比我小一輩。當然我現在不會去提這些,考慮到我遲早是要去一趟少林寺的,自然想在去之前多和他們搞好關係,於是便主動地和他套起了近乎。
與他們的一番交談之後才得知,那傳得沸沸揚揚的天山寶物似乎是一種靈物,卻只在月圓之夜纔會出現。上個月好像出現了一次,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形。大夥兒追了半天,不但沒見到它長得什麼樣,反而遭遇了一些神秘刺客的伏擊,死傷慘重,很多門派都已經打道回府了。他們的師門中人也都回去了,留下他們在這打探消息。他們卻似乎耐不住寂寞,打算再過幾天,幾個朋友到了之後,等那月圓之夜再去碰碰運氣。
如此說來,這一路上的耽擱還是讓我錯過了上個月的天山尋寶,那個飄零刀楊鼎就算來了,如果沒被那些神秘刺客殺了的話,多半也離開了。心中雖然有些懊惱,但事已至此,就算想去追也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去天山上看看,說不定還能遇到那位仙子,再何況還有他們來做嚮導,我當然是高興地留了下來。
幾天接觸下來,張一帆充分向我們展示了他廣博的江湖知識,優秀的領導才能。我們這幾個天早已被他折服,以他馬首是瞻了。
智誠和尚雖然有著一身贅肉卻身輕如燕,聽說在少林寺第三代弟子中如果只比輕功的話已經是無人能及了,還真想不出來,並不以輕功見長的少林寺是怎麼教他的,有心去問,卻知道這種秘密自然不會公開,也就把好奇埋在了心裡。
作爲日漸沒落的華山派中的大弟子,秦天似乎總是處在一種自傲與無奈的痛苦交溶之中,好像又想擺出大派弟子的尊嚴,又對少**當有些巴結,連我看著都累。那個陳小燕就單純許多,也許那些比較沉重的事情都不用她去考慮吧。她年紀不大,總是羞澀地跟在她大師兄的後面。我本來有些奇怪,華山派怎麼會把這麼清純的一個小姑娘留在這裡,後來張一帆悄悄告訴我才知道,原來華山派中最具威力的華山兩儀劍陣必須由男女兩人組成,而秦天和陳小燕從入門就開始配對練習劍陣,自然走到哪兒都是一對了。
眼看著就要到月圓之夜了,可還是不見有別的人趕來,看來上個月的伏擊讓大多數人已經開始懷疑天山寶物的真實性了,就連張一帆他們在閒聊地時候也在猜測,會不會是有不懷好意的人,在利用天山寶物爲餌設下陷阱。出於殺手的本能,我有時候也會猜想那些神秘刺客會是些什麼人,但是我畢竟沒有經歷過那次伏擊,自然想不出個所以然,而這一次好不容易來一趟,都到了山腳下,當然不想連天山還未上就打道回府,更何況還有可能遇上那個美麗的仙子。而張一帆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智誠和尚更是叫嚷著衝在了最前面,秦天似乎也不想示弱,而陳小燕則直接被過濾了。所以儘管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還是定下了這次的天山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