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的這一夜似乎有著太多的激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倆仿佛還沒有從這一夜的瘋狂中完全恢復過來。
直到方姐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來敲門的丫環后,我倆這才偎在一起躺在床上,交談著別后所發生的一切。
從方姐的口中,我這才了解到,上次我啟程去巴蜀之后沒多久,方姐就得知那個吳二狗去了云霧山莊,由于擔心我會一意孤行,立刻便讓她的小師姑陰云一路趕去,這才在關鍵時候再次救了我一命。至于之后出現的那個灰衣男子正像我猜想的那樣是飄雨樓另一位乙字號的殺手,方姐的師兄水寒冰。他是跟著陰云入川的。等到他傳回消息的時候,方姐才得知她師兄只從劍谷少主的手底下救回了陰云,而我卻生死未卜。為此方姐動用了大量的人手先后入川,可是一直無法得到我的消息,要不是忌諱于劍谷強大的實力,以及無法知曉劍谷的具體方位,估計飄雨樓的人已經找上劍谷了。
靜靜地聽完方姐的述說,感受著她的擔憂甚至到后來的絕望,我緊了緊手臂,對上一雙關切的眼神,我只是說被那個劍谷少主擊下了懸崖,一直在山中尋找出路,好不容易才走出大山。
見方姐望向地上我帶回來的包裹,特別是那把寶劍,我也只好說是在山中奇遇,不但得到一把寶劍,而且武功也突飛猛進,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回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我武功的確精進了許多,也許是曾經的失去讓她更加珍惜現在,方姐緊緊地抱住了我,似乎怕我再次離去。
回到了裕來客棧,我一直飄泊的身心才得到放松,似乎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只是自從我回來之后,方姐美其名曰擔心我偷偷溜走,已經不讓我回原來自己的小屋了,而是直接住到了她的房中,于是生活就如同蜜里調油一般。
這一日,方姐去書房處理日常的文件了,我卻在院子里悠閑地曬著太陽,只是突然之間,我的眼角似乎捕捉到了一個灰色的人影在前方的屋角一閃而過。我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那個在青城山欲至我于死地的水寒冰。我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抄起手邊的寶劍,閃電般追了過去。
我雖然一直沒有向方姐吐露過青城山上事情的真相,但我一直對那個灰色的家伙耿耿于懷,這次被我看到,不管是不是他,我都要弄個明白。何況以我目前的實力,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擺平他,好歹我也要一雪前仇。
前面的身影若隱若現,不覺中我竟然被帶到了皇宮的附近,還好那道影子并沒有進入皇宮,我正要繼續追下去,可是偶爾從皇宮中傳來的一縷笳音,一下子就把我定在了原地。我幾乎是用撲得,無所顧忌地沖進了皇宮。
可能是我的心情無比的迫切,我已經用上了我所有的力量,所以在那些皇宮護衛的眼前估計看到的也只是一抹虛幻的流光閃過,并沒有驚動一個人,我徑直來到了笳音發出的小院。
聽著熟悉的笳音,望著這個曾經朝思暮想的身影,我靜靜地站在那兒欣賞著,感慨著。面對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中那個手持著笳管奏出動聽音樂的宮裝女子,我仿佛進入了夢幻之中。她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找尋著的,在趙家鎮一別之后再也未見過面的倩姐。
正當我沉醉其中,一聲“娘娘”不但打斷了那悠揚的笳音,也如同一盆冷水將我澆醒了過來。
“娘娘”?誰是“娘娘”?可是望著倩姐和那個宮女談笑風生,從那只言片語中,我幾乎心都碎了。倩姐真的成“娘娘”了,好像還是什么“淑貴妃”,想想也是,這里是皇宮啊,生活在這兒不是皇上的女人,就是伺候他們的宮女。望著倩姐那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以及發自內心的喜悅,看來她現在生活的非常開心,我已經沮喪地準備離開了。
回頭走出了幾步,想起以前那刻骨的思念,我還是有些不甘心,不自覺地我又伸手摸出了當初倩姐親手遞給我的那支銀簪,我也似乎找到了一個回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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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倩姐獨自一人緩步回房的時候,我已經早一步在她的房間里等待了。
見到我突然出現在眼前,倩姐自然是大吃一驚,但很快便開心地沖上前來,高興地說道:“風弟,真的是你嗎?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了?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感受到她的關心和喜悅,原本心中的那一絲責難也化作了片片柔情,“倩姐,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得你好苦。”
一陣唏噓之后,我再次提出了一直以來心中最大的疑問,“倩姐,你當時讓我去保州找你,可是我去了好多趟,你并不在那兒啊,最后連你在保州的親戚怎么也不見了蹤影?”
倩姐微微嘆了一口氣后,才開口說道:“得到契丹探子已經出現的消息,當天晚上我們就離開了趙家鎮,一路向南,本來是說去保州投奔親戚的,可是行了幾日,聽說戰事吃緊,朝廷的大軍紛紛潰敗,保州很可能會是契丹人下一個攻擊的目標,于是爹爹就決定繼續南行,干脆一股作氣來到了汴京。”
倩姐有些歉意地望了我一眼,“后來我也讓人帶信去了保州,卻沒想到良叔見信后直接來了汴京。聽他說你去了應天府的仙客來客棧找一個嚴掌柜,可是后來我托人去應天府找你,回來卻告訴我那兒沒有嚴掌柜,自然也沒有你的消息。這之后就徹底斷了你的音訊。”
原來倩姐也一直在找我啊,我的心里立刻變得好受了許多,至于那個應天的仙客來本來就是飄雨樓的秘密據點,自然不會向普通人透露什么,就連我那次去,拿出了窮丐的信物,也和我磨蹭了半天。
“倩姐,那你怎么會住到這皇宮里?還當了什么‘娘娘’?”我問出了我最關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