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劫的事情,小然還想得起來嗎?”錦淵看著她的測臉,目光有點癡迷,他覺得他的心已經蒼老無比,她卻天真如初。
安然努力想了想,好像還有那么點影子,再想回憶時,卻想不起來了,她記得母神給她吃過什么東西,師兄跟她說歸位以后以前的事情就會忘得干干凈凈,反正成神了,凡塵俗世不該再留戀,忘了就忘了吧。她只要聽父神母神的話,把六界守護好就好。
“記不得了,也不想記起”安然坐直身子,看著下方說道,因為開了天眼的關系,能看得很遠,遠到下面的場景能看得一清二楚。
估計現在正是收貨的季節,農田里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安然看著那些揮汗如雨的身影,目光淡淡,并無過多的情緒。
“我們就在這里下去吧”安然站了起來,藍色的裙擺,順著風飛揚,甚是好看。
錦淵拉住她:“等等”
安然回眸,一條藍色絲帶,纏住了她的眼睛:“你的天眼,在人間太過惹人注目”
其實那恐怕不是惹人注目的問題,是會嚇到人的問題,她那般出現,恐怕會被人當成妖魔鬼怪。
“我要不要變身裝束?”安然垂眸看了看自己藍色的衣裙,這衣裙乃天絲織成,上面繁復的紋路恐怕也會惹人注目。
“可以”錦淵看了她的衣服一眼說道。
金光漫過,安然把衣服上的紋路掩蓋住,錦淵把額頭上的印記遮掩起來,握住安然的手,兩人自金鳳背上下去。
剛落到地面,層層紅蓮盛開,異樣的光華,惹來了普通百姓的注目,一看到遠處身上蕩漾著光芒的錦淵和安然,齊齊跪下。
“神仙下凡啊”
安然和錦淵趕緊又回到閃閃背上。
“那樣不行”安然臉上有點尷尬,她忘記,她不收斂神光的話,所過之處,會紅蓮綻放,因為她心口處多了朵紅蓮。
算了,她還是收斂氣息吧,心隨意動,安然身上的衣裙變為白色,臉蛋沒有過多的變化,只是少了層光華。
“好了,走吧”安然隔著布條看了錦淵一眼,錦淵點頭。
“我看到的地方就是山,我們只能這樣找起了”安然牽著錦淵的手,自山里快速的掠過,金鳳在天空跟隨著,隨時等著安然的召喚。
只是把附近的山都找遍了,安然也沒找到和鏡子里看到的地方,那些地方一眼看去就不像。走著走著,兩人就到了城里。
“要不要歇息一下?”錦淵問道。
安然點點頭,她需要再找一找,或許混沌混到了人群里來也不一定。
錦淵也想到這一層,混在人群里,用人的氣息掩蓋,安然更難找得到它,而且兇獸變小了以后,還是很可愛的,會特別招惹小孩子的喜歡。
“你們昨晚看到神獸了嗎?”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小聲,但是安然還是聽到了,對于神獸這種東西特別敏感的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心神。
“沒看到,我昨晚等到很晚也沒看它出現”
“我覺得它可能又到哪里去了,神獸哪里會只庇佑一個地方呢?”
“就是,我估計就沒那種福氣”
唉聲嘆氣此起彼伏,神獸那可是祥瑞之物,要是能看一眼的話,可能會帶來無邊的福報呢,可惜,神獸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緣看到的,那完全是靠運氣的。
“這位小哥,你們什么時候在哪里看到過神獸?”在安然想問的時候,錦淵快她一步的站了起來。
現在的安然不是在塵世中的安然,對于塵世的規矩,她還不太懂,心驕氣傲的她,更不會懂得何為禮貌。
“我們沒看到,是有人看到,是三天前,天空一片明亮,一只龐大的獸從中飛過”光芒太亮,看不到它長啥樣,不過有光的,必然是神獸。
安然覺得好笑,唇角勾起:“為何不是妖獸?”
見到只獸就以為是神獸了嗎?這年頭神獸何其少?都是有主了的,又怎會無緣無故的在凡間溜達?依她看,必然是混沌無疑,它應該是察覺到了她在找它,趕著找地方呢。
“那光芒神圣無比,怎會是妖光?”妖光會有白色的嗎?通常那都是紅色和黑色的。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正確的,不是嗎?”安然淡淡的說道,清冷的嗓音落到別人的耳中多了幾分神圣。
那些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說道:“妖和神我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她這是侮辱他們。
安然但笑不語,要是真的分得清,就不敢對她大呼小叫了,罷了,幾個凡人而已,她又何必和他們過多計較?
“走吧”安然站了起來,出了客棧,白光從布條上閃過,安然開了天眼,身上的衣裙跟著變藍,開了神息,妖氣便從四面八方傳來。
“它往那邊去了”錦淵看著東邊說道,到底是妖神,對妖獸的味道要比安然敏感一點。
金光從衣裙上漫過,周圍的人全都被安然定住,她這個樣子太惹眼了,對于她的存在,還是少一點人知道的好。
畢竟她不喜歡別人嚼她的舌根,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小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找”錦淵小心翼翼的說道。
看他謹慎的模樣,安然心中一疼,在她僅剩不多的記憶里,錦淵是高傲的,囂張的,纖塵不染的,無論是何種模樣,都不會是如今這樣。
“好”安然身上的衣裙變回白色,把手交給他。
心里的感覺很奇怪,她理不清,現在也沒空理,為今之計,是趕緊找到兇獸重要,她這個樣子在塵世間行走很不方便,如果有個人幫忙的話,會方便很多。
相信錦淵是因為他乃妖神,對上古兇獸的氣味比她要敏感。
錦淵伸手握住,身子有點顫抖,她還愿意相信他,他臉上神色淡淡,唯有唇角上的笑意和那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追求的,無非是能和她相守而已,縱然不相知也無所謂,他只想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