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日就是楚軒的忌日,沈惜容依舊心如刀割。看到窗外的桃樹,兩行清淚直流。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愁。來到樹下,輕輕的撫摸著樹干,當年兩人一起栽種的小桃樹苗,如今都已經開花結果了,可我的郎君卻以不知在何處。“楚軒,你在哪里。”抱著當年埋在樹下的女兒紅,曾說好陪他痛飲,可惜沒有機會了。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伶仃大醉的沈惜容想起昔日的點點滴滴有點崩潰,時而癡笑,時而痛哭。朝著朦朧火光奮力前行的三人,終于看到近在咫尺的房屋,大家都略微興奮。
“你看,我說有錯吧。這里有火。”宇文中得意洋洋的看著素微。
“我們應該找對了地方。這應該就是沈惜容的住所。”宇文錄環顧四周。
素微狐疑的也跟著四周觀察,沒有發現什么啊?宇文中對著跟著瞎轉悠的素微聳聳肩。
“等等,你們聽,好像又女人的哭聲。”素微側耳傾聽,發現屋內隱隱約約傳出哭聲。
同樣聽到哭聲的大家,默而無語。素微用眼神意示宇文中上去敲門。宇文中不愿意正準備退縮到宇文錄身后時,素微輕輕的踹了他一腳,意思說:是你帶我們來了,就該你去。宇文中摸了摸鼻子委屈的看著素微,無奈的上前敲門。
“叩叩叩……”宇文中輕輕的敲著大門,無人應答。素微都想沖上去敲他腦袋了,這么輕誰聽得到,做出用力的手勢。宇文錄看不下去耍寶的兩位,自行上前猛拍大門,咚咚咚……
沈惜容醉意朦朧的好似聽到有敲門聲,這個時辰還會有誰上山,難道是迷路的山間獵戶?踉踉蹌蹌的走出屋外。打開大門出現在眼前的正是素微三人。
“夫君?”沈惜容淚眼婆娑的看著站在門前的一身白衣的宇文錄,幸喜若狂的抱上去:“你終于回來了。”還不待對方解釋,正值酒勁上頭,直接醉倒在宇文錄的懷里。
突然被一把抱住的宇文錄不知如何是好,看著醉倒在懷里我見猶憐的沈惜容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抱著不是,推開也不是,只好尷尬的回頭望著身后的兩位。同樣不知所措的兩位,面面相覷。最后大家手忙腳亂的扶著醉倒的沈惜容進屋休息。
“你小子真是艷福不淺啊!”宇文中垂了垂宇文錄的肩膀羨慕著。
“同羨慕。”素微看著醉倒在側的沈惜容,真是美若天仙。玉面含春,風情萬種完全就是她心目中的御姐形象。
素微拍了拍還不在狀態的宇文錄的肩膀戲謔:“我剛好像聽到她叫你夫君,”并朝宇文中拋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你也聽到了吧。”宇文中點點頭表示同樣聽到了。瞬間恢復正常的宇文錄依舊淡定道;“她喝醉了,認錯人了。”
“哦”異口同聲的兩位暗自發笑。
“好了,我們也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吧。”不自然的宇文錄說完率先離開。留下還在竊竊私語的兩位。
“他一直這樣嗎?你剛有沒有看到小錄的臉都紅了,嘻嘻。”
“他就這個毛病,只
要女的太過貼近他就容易臉紅。”宇文中透露到。
“真的嗎?這么純情!”素微的驚訝維持不到一秒然后不解道:“那上次他救我出獄,和剛才上山時也拉了我。怎么沒有看到他臉紅。”
“你是女的嗎?”宇文中眼睛一眨一眨問到。
“當然。”素微故意停頓一下接著。“不是。”
次日清晨,昨日啥也沒吃和八卦細胞過于活躍的素微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向來‘厚顏無恥’的她開始到處摸索尋找食物,當尋到廚房發現還留有三個饅頭欣喜的準備偷吃時,突然感覺到有股炙熱的視線,猛回頭看到正站在身后的宇文錄。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手里的饅頭,猶豫不決,依依不舍的遞給對方一個饅頭。宇文錄感謝地接過饅頭,就在這時宇文中出現了,依舊拿著著他那把紙扇,慢悠悠的晃進廚房。看到碗里最后的一個饅頭時兩眼發亮,“太好了,你們還留了一個給我。”快步上前伸手正準備拿,啪被素微眼疾手快一掌拍開:“有說是給你的嗎?自作多情,邊上呆著去。”
“三個饅頭剛好一人一個,還有為什么他有而我沒有,你分明是偏心。”宇文中指著正慢條斯理吃著饅頭的宇文錄。
“是我先發現的那就是屬于我的,我愛給誰你管不著。想要也可以啊,拿錢來買一兩一個。”素微得意的晃了晃手里饅頭。
“你這是趁火打劫,是黑心商戶。”宇文中摸遍全身沒能找到一個銅板。“我昨天已經把錢都給你了。”
素微故作可惜“既然沒有錢,那就沒有辦法了。”說著做勢要塞進嘴里。宇文中惡狠狠地盯著氣焰囂張的素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還飛快的咬了一口。一臉得逞的看著她“我已經咬過了,你已經不能吃了,哈哈哈。”素微瞥了他一眼,伸手拿了過來掰掉被咬過的那部分,把剩下的完好的部分塞進嘴里走人。
宇文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素微的行為,這樣也可以!要不要這么殘忍。戰線之外的宇文錄同情的拍了怕他后背:“兄弟,辛苦了。”
“你是誰?”剛邁進堂廳的素微與準備煮點醒酒茶的沈惜容撞個正著。“額,我是……我是……那個……”做賊心虛的素微兩個食指對戳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到聞聲趕來的宇文中和宇文錄猶如救星一般的指著他們“我是跟他們一起來找人的。”
看到正走出來酷似楚軒的宇文錄,沈惜容怔怔說不出話“你……”此時躲在宇文錄身后的素微探出腦袋:“昨晚你還抱著他叫楚軒,還記得嗎?”好似昨夜夢見楚軒回來的場景慢慢地浮現在沈惜容的腦海中。
沈惜容自嘲般的笑了笑,她昨日還天真的以為楚軒回來了。接著從容淡定的說道:“是有幾分肖似,認錯人罷了。說說看你們是誰,還有要找的又是誰。”
宇文中出來解圍:“請問夫人可是妙手毒醫沈惜容。”沈惜容拂了拂衣袖,意示他說下去。宇文中風度翩翩說道:“在下,乃大離太子宇文中。”沈惜容波瀾不驚的說道:“既然是太子,你不待在東宮與老親王斗智斗勇,跑到的云海峰來做
什么。”指了指宇文錄,“他呢?”素微猛點頭:就是,就是,不在你的皇宮待著到處亂跑什么。
宇文中直接忽略沈惜容的上一句“這位與夫人的故人有幾分相似的仁兄,就是我的兄弟,你剛才提到老親王的兒子宇文錄。”還朝宇文錄擠眉弄眼。沈惜容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宇文錄:“是不是兄弟,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旁聽的素微默默的豎起大拇指,霸氣,她的偶像。再次被嗆聲的宇文指著素微“這位就是江湖上的飛天大盜母夜叉。”被點名的素微頗為期待的看著沈惜容,希望從偶像嘴里說出些什么,結果對方只是可有可無的說了一聲“哦,沒有聽過。”失望的耷拉著腦袋。
“一個太子,一個小王爺,對了還有一個女飛賊。”沈惜容來回的打量著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到底什么事。”
“敢問夫人可曾聽聞昆侖神木。”宇文錄淡淡說道。
沈惜容失手打翻茶盞,震驚的看著他。“只出現在傳說中的昆侖神木。”
宇文錄娓娓道來“昆侖神木是蘊藏無限精氣的傳說木材,即使只有一段,離開了泥土、水源和陽光,它仍然不會干枯,雖然不再生長了,卻始終保持著原貌,如果把尸體存放在昆侖神木中,可以萬年不朽。”
素微偏著頭小聲的問宇文中:“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你知道在哪里?”沈惜容瞬間從失態中恢復:“這類極品至寶怎么可能存在,即便是存在不知在何處,得不到知道有用何用。”
宇文錄搖了搖頭:“存不存還不能肯定,但是收到消息,昆侖神木很有可能在南方的樹海之南的不周山。”
“死亡之地的不周山?神木怎么會在哪?你們從哪得到消息。”沈惜容疑惑道。
“至于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很抱歉我們不方便透露。”宇文錄歉意的說道。
“要我相信你們也總該有個理由吧。”沈惜容直視對方。
宇文中用手指著自己“太子”,又指著宇文錄“小王爺。這就是理由。”
沈惜容接受了這一個解釋:“好,那你們這個消息告訴我又是為了什么。”
“我聽聞沈夫人前幾年曾到處尋找定顏珠,定顏珠雖有保存尸身不壞,但它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由時間的限制,夫人與您夫君情深似海。我們都為之動容,我們的路線一致,所以希望能與夫人同行,相互也有個照應。”
“你們也要去不周山?”
“途徑的樹海才是我們的目的所在,我們目的并不沖突。”宇文中爽快的答道。
“昆侖神木,不周山,樹海?”沈惜容有點心動,定顏珠確實有這個缺陷,而且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這個沒問題,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后天即將出發,如果你同意了,明日到鎮上的云海客棧和我們回合,我真心希望夫人明日能夠出現。”宇文中好似勝券在的說道,“那我們就告辭了,沈夫人明天見。”
沈惜容待他們離開后,魂不守舍的遙望著對面的山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