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關起的大門似乎在嘲笑著我的執著與愚蠢。
我大腦一片混亂,深深的窒息鋪天蓋地向我襲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凌遲著我的心:你現在進去,便能欣賞你的宏則和別的女人現場上演春宮圖。仿佛狂野的笑聲尖叫著令人抓狂!
你們好臟!
我逃也似的沖到了大街上,漫無目的的狂跑,就好似一停下來就會被緊追自己的怪物追上!
……
不知過了多久,灰暗的暮色悄悄的籠罩了下來。浪漫之都開始流光溢彩,閃得我茫然的心更加晦暗。我拖著疲憊的腳步,繼續游蕩在越走越遠的大道上,下午沒命的奔跑累得雙腿直打抖。咕咕作響的肚子將我拉回饑餓的現實。
經過一個人堆時,我抬起酸澀的雙眸:昏暗燈光隱約瞥見有黑人在人堆里一邊說唱,一邊和酒鬼對飲、吃喝。說是人堆,其實是幾個人圍成一個圈。
我咽了咽干澀的唾液,緩緩的向人堆里挪動步子,很快擠了進去。
黑佬見我呆愣愣的,忙踏著舞步舞了過來,伸手做邀請姿勢。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熱情的拉到了空地中間。他踢著有力的舞步,時而街舞時而踢踏舞,動作夸張極富感染力。我大受觸動,將包包往旁邊一甩,有節奏的舞動起來。
我本擅舞,精通多個舞種,如今陷在歌舞的世界,漸漸的越跳越興奮。
興許是我的加入帶動了其他人,那酒鬼也東倒西歪的蹭了過來,舉起酒瓶,含糊不清的法語叫我喝。我豪氣的接過,對嘴一灌。
空腹喝酒激起一陣反胃,不由干吐了幾下。這模樣像是刺激到了酒鬼,他居然拖著我的手不停擺動略顯肥胖的身軀,滑稽的樣子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我的神經仿佛被鼓動了起來,一把抓起酒瓶繼續猛灌。刺激的液體和氛圍把我涌向興奮制高點。我居然如醉拳般歪扭作舞,一時間引爆全場。
日后想起在巴黎街頭和一堆酒鬼的發瘋的丟人現眼的狼狽狀,自小的教育和羞恥感,都令我一時涌起自掛東南枝的沖動,可那時那景,竟讓我鬼使神差的瘋起來。
“bin-bin~~”的哨聲打住了我們的瘋狂。我全然忘了怎么上的警車,更忘了為何只有我一個被架上警車,只記得我就那么一轉身其他人全不見。
警車在空曠的路上馳騁,我有些神志不名,許久才反應過來,幽幽的用法語問了一句,“這是要去哪兒?”
白人警察哥哥冷靜的飄過一句:“收容所?!?
我驚跳起來,我居然要被發配到那個無家可歸的人才去的容身之處!
“我有家,我有家!”我一把拉住他胳膊。他被這么一扯,帶著方向盤一轉,“嗷……”他怒吼一聲,嚇得我緊抓的手不敢松,也不敢緊。
好在他反應靈敏,迅捷打正了方向,也幸好大晚上車少才沒出麻煩。
我愣在那里?!靶〗悖÷闊┱堊?。不然我倆都會沒命!我家有老奶奶,有愛我的妻子,有可愛的……”
我理虧的慢慢縮回手,如慢進的電影。噤聲不言,沒理會這白人裹腳布似的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