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聲望去,一位西服筆挺的男人託著酒杯,站在半米開外的游泳池旁。
他長得豐神俊朗,濃眉、細長雙眸,目光如炬,線條流暢的下巴,淳厚的嘴脣彎起一抹弧度,沒有太多的笑容,眉梢眼角散發(fā)的氣場卻令人震懾。
這人是誰?怎麼話語間彷彿跟我很熟絡(luò)。
“哦,原來是沈公子。既然沈公子和樂小姐有約在先,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沈公子”這三個字如同一個驚雷,將我炸得一時愣在那裡。只恍惚看到其他人影作鳥獸散。
這幾位公子哥老爹也都是土豪,能令他們知趣退縮的,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城裡姓沈的角色沒幾個。
沒想到,我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就在眼前,而且分明是找上門來的架勢,意味不明。
令人羞愧的場景再次如鬼附身般浮現(xiàn)。趁人之危佔我便宜,風(fēng)流的名聲果然不假又可恨。
我定了定神,一邊示意到路邊角落,一邊尋思著如何應(yīng)對。
只見他表情好似在玩味什麼,彷彿很有耐心的等我做完心理建設(shè),一直盯著我不說話。
“這位先生,我好像不認識你。”我佯裝禮貌的說,微微低著頭。
他綻開一個得體的笑容,“在下沈劍鋒,樂小姐真是貴人忘事,上週我可是把您抱出溫泉池的人哪。樂小姐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的搭救之恩?還有,剛纔是我替你解了圍。”
“您好,樂以瑤。”說著,從路過的侍應(yīng)生托盤裡,捻起一杯紅酒,“多虧您兩次搭救,小瑤在這裡謝謝您了。”優(yōu)雅的舉了舉,象徵性的與他碰杯,輕啜了一口。
不是不討厭,只是眼下,沒法爆發(fā)。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能救出美女,乃是我沈某的榮幸。不過那天……樂小姐似乎把我當(dāng)成了什麼人。是,情郎嗎?”他故意在“情郎”二字上加重語氣。
我心頭一緊,臉頰的熱氣流竄到了耳根,隱隱發(fā)燙,“沈公子真幽默。那天我都暈在池子裡,不省人事。怎麼會把素不相識的沈公子當(dāng)成什麼人呢。”
“噢~可能是我耳朵有點問題,聽錯了。還以爲(wèi)聽到了‘哥哥,我想你’之類的情話,在想著哪個男人不知好歹,讓樂小姐這麼日思夜想。”
我彷彿被扒得精光暴露般有些羞赧。躲開他戲謔的眼神,正色道:“沈公子,這個玩笑不好笑,請自重。”
當(dāng)日的細節(jié),本不光彩。如若對方是正直的紳士,也會聰明的避而不談。
但眼前這位爺,似乎在挑釁,亦或是,挑逗。
我有些惱火和不解。
“沈公子,我只記得那天喝了點酒,又在池子裡泡太久了。如果哪些地方冒犯了沈大公子,或者一個不端莊讓您誤會了,還請見諒。”我按住心緒,依舊不動聲色。
“確實有冒犯,”說著一抹高大陰影蓋了過來,在我頭頂幽幽的道,“我肩膀都被你指甲抓出幾道疤痕來了,樂小姐說該怎麼辦,你太用力,把我給弄傷了。”
“你無恥!”我頓時又氣又急,“明明是你趁我昏迷佔我便宜!”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我可以不再追究,但請不要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