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國等的不耐煩了,說:“來啊!把其他人等推出去就地正法,免得夜長夢多。”
突然有一人出列,跪倒在地,祈求:“師父,弟子有一言稟報你老人家,請師父可憐我一片苦心。”
吳家國今日的心情特好,見下跪之人是自己的五弟子,心下明白,此人素來好色,想是有了一些想法,忍不住打趣道:“老五,我看你是不是看上了周若雲(yún)的花容月貌啊!有話你且說來我聽,只要說的在理,我就把周若雲(yún)賞給你也行啊!”
無極衆(zhòng)弟子鬨堂大笑過後,老五感激涕零地囁嚅著:“師父,我……說了……你老人家……千萬不要生氣……”
無極宮的大弟子,四真人之首的高真人笑著催促道:“老五,你快說啊!你不說師父可就真的生氣了。”
矮真人卻說:“五師弟,聽我的,你既然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會生氣,我看還是不要說了。”.
胖真人擺了擺手,說:“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說的都不對,師父讓說你不說不對,說了讓師父生氣就更加不對,所以我說老五啊!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
瘦真人道:“三師兄就會說廢話,什麼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讓你繞口令啊!五師弟,別聽他們的,我看你現(xiàn)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是也不是,不是還是不是,反正已經(jīng)不是了,乾脆說了不就是了。”
衆(zhòng)弟子又大笑不止。
老五點了點頭,說:“四師兄,還是你說的對,那我就說了。師父,我看這李志林和周若雲(yún)暫時殺不得。”
吳家國一笑,問:“你看上了周若雲(yún),這有情可原,那李志林……”
老五繼續(xù)說:“師父,近幾年來,江湖傳言,於十六已經(jīng)身死,究竟是真是假卻不得而知。如今,他的兩個徒弟在此,我們正好求得明白,無論是女的殺了師父,還是男的殺了師父,或者男女二人合謀殺了師父,他們之中必定有人知道‘裴將軍’背後的秘密。師父三思啊!”
吳家國問:“噢?你是說徒弟害死了師父?”
老五點了點頭:“當(dāng)然了,最近江湖上又有傳言,手持‘裴將軍’者必定是殺死於十六的兇手。”老五此言一出,大殿內(nèi)的衆(zhòng)人不約而同地點著頭,近來,江湖上果有此等傳言,難道是真的。衆(zhòng)人止不住交頭接耳悄悄議論起來。
李志林看了看周若雲(yún),周若雲(yún)看了看李志林,兩人都想:“師父真的死了嗎?是師姐(師弟)害死的嗎?”李志林看到周若雲(yún)面色蒼白,微微氣喘,想到:“師姐的傷不輕啊!絕對不會是她。”
李志林搖了搖頭,周若雲(yún)也搖了搖頭。
無極宮的老五續(xù)道:“師父,你老人家發(fā)現(xiàn)沒有,這李志林內(nèi)力深厚,硬生生捱了你老人家一掌竟然不死,倘若是於十六捱了你老人家一掌,我看也必死無疑,這就是問題了。”
衆(zhòng)人又點了點頭。吳家國站起身,說:“老五,你說下去。”
老五清了清嗓子,說:“‘裴將軍’又是在李志林身上發(fā)現(xiàn)的,這李志林本是窮小子一個,機(jī)緣巧合拜於十六爲(wèi)師,最後終於殺了師父,得到‘裴將軍’,從而習(xí)得高深的功法,但他似乎又不會什麼功夫,這說明裴將軍之秘密,他還未全部掌握,這也說明這個秘密不是很容易獲得的,即使得到了‘裴將軍’也未必能夠參透箇中秘密。”
老五見吳家國點了點頭,接著說:“所以李志林暫時殺不得。等我們從他那兒得到裴將軍的秘密之後,再殺掉他也不遲啊!至於周若雲(yún),我對她仰慕已久,前幾年,我假扮於十六,就曾捉到過她,六師弟也見過,只是當(dāng)時好事不成,原來是上天考驗我的忠誠之心,今日蒼天有眼,要她再次來到我身邊,弟子肯請恩師玉成美事,徒兒我結(jié)草銜環(huán)必報師父的大恩大德。”說著,老五叩頭不止。
大殿之上,人們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人認(rèn)爲(wèi)老五說的很是有理。至於老五的好色本性,那是路人皆知的,其情也合。就有不少人私下裡贊同暫不殺掉李、週二人。
吳家國突然長嘯一聲。大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吳家國沉沉地說:“我看李志林與周若雲(yún)必有私情,李志林乃傻小子一個,留在世上無用,那麼周若雲(yún)留下吧!其他人等立時推出去斬首。”
衆(zhòng)人懷疑聽錯了,一動不動。吳家國聽五徒弟說的也很在理,但他心下卻有自己的打算:“李志林能練的,難道我堂堂的無極宮掌門就練不的。即使練不成,除掉了李志林,以後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隱隱覺得李志林這樣一個小孩,幾年間內(nèi)力修爲(wèi),已到了此種境界,而且此人頭部中過子彈居然不死,留著後患無窮啊!他還從沒有這樣不自信過,急急地催促:“徒弟們,快點行動吧!老五,這周若雲(yún)就賞給你了。”
老五叩地有聲,唏噓不止地絮叨著:“師父,謝謝你老人家,謝謝你老人家……”起身向前將周若雲(yún)拽到自己身邊。
周若雲(yún)看到師弟李志林、長拳門孫成亮孫叔叔和師兄許小虎等人被押著往殿門外走,心裡疼痛難忍。與師弟一別數(shù)年。心裡無時無刻不記掛著他,如今才得相見,話兒還沒說夠,人兒還沒看夠,又要生離死別,怎不讓人肝腸寸斷啊!怎樣激怒吳家國,讓他連我也殺了,死活陪著師弟不也快樂嗎?於是高聲說:“吳家國,你錯了,我?guī)煾笡]有死,他不幾天就會趕到此地……”
吳家國咧嘴一笑,說:“沒死,好啊!來這裡,好啊!我正想他呢?”
周若雲(yún)接著說:“你得到的也不是‘裴將軍’,可笑啊可笑!那只是顏真卿的一首‘裴將軍詩’罷了。正所謂此裴將軍,非彼裴將軍啊!其實,關(guān)於真正的‘裴將軍’之謎,告訴你也無妨。
“前幾日,我?guī)煾冈艺f到,裴將軍姓裴名旻,善劍舞,與李白的詩和張旭的草書並稱“大唐三絕”。曾與幽州都督孫侄北伐,被敵人包圍,裴將軍舞刀馬上,箭矢四集,皆迎刃而斷,敵人大驚而去。後以龍華軍使守北平,北平多虎,裴將軍善射,一日得虎三十一,有老者曰:‘此彪也’。
“裴將軍臨死傳下劍譜一本,記錄了他至於化境的無上劍法。我?guī)煾傅玫搅苏鎮(zhèn)鳎搫Ψ▊髂胁粋髋庞?xùn)如此,我因此無緣得法,我?guī)煹芾钪玖值玫搅藥煾傅恼鎮(zhèn)鳎抑浪鼛啄曛皇呛B基階段,這一階段只能修心法,不可練劍術(shù),具體怎樣習(xí)練,當(dāng)世之上恐怕只有我?guī)煾概c師弟知道。
“因爲(wèi)這《裴將軍劍譜》與普通的劍譜不同,它只能算是半部書。何謂半部書?其實就是說,你光得到了劍譜,毫無用處,還必須由師父口授其中絕巧,方能最終大功告成。就如術(shù)數(shù)書《邵子神數(shù)》一樣,也採用了這種著書風(fēng)格,你得到書而得不到師父的口授,和你只得到了口授玄機(jī),而得不到書,同樣無用。
“我看這種傳功方法很好,它能夠保證只傳給好人,避免了象你這樣的小人得志後,欺師滅祖,猖狂無羈,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