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面前出現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李志林知道這條河叫大沽河,大沽河較之洙河長了許多,也寬了許多,最寬之處恰是此地,約有兩百多米。遠遠地看到丁、朱二人已快游到了對岸。
李志林眼望著湍急的流水,一下子想到了大媽,他的淚水奪眶而出。
左春暉幾步來到河邊,左看右看一無橋二無船,他心下暗自著急。回頭發現李志林悲傷的樣子,連忙問:“李大哥,你怎麼了?”
李志林擦乾淚水,說:“我看到這條河,禁不住想起我已死去的大媽,我小的時候她曾給我講過一個關於這條河的傳說。”他說著脫去了外衣和長褲。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傳說?”左春暉見他脫了衣服,急忙問:“李大哥,你要怎樣?”
李志林說:“那傳說講得是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此刻追那兩個人要緊,有機會我一定講給你聽。”他將衣服包好,繼續說:“游過去是最好的辦法。這一帶水很深,無論往上還是向下繞行,都太遠了。不如這樣來得痛快。”
左春暉一跺腳,叫道:“小弟我不會水,這可怎麼辦?追那兩人也不是很重要,不如李大哥一邊給我講那個愛情故事,我們一邊慢慢繞過去。”
李志林擺擺手,道:“左大哥,你放心,我可以馱過你去。”說著伸手拍了拍左春暉的後脊背,續道:“看你身小體瘦不會太重。”
左春暉臉一紅,說:“李大哥,那多不好意思啊!我還是繞行吧!”
李志林伸左手抱住左春暉的腰,輕輕一提將他扛到了自己的左肩之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遞給了左春暉,囑咐道:“左大哥,坐穩了。”說著向水中走去。
左春暉穩穩地坐在李志林寬厚的肩背之上,本想掙扎著下來,微微一頓,說:“這個河的傳說李大哥一定要講給我聽。”見李志林點了點頭,他就不再勉強。兩人順利地過了大沽河。
李志林穿衣服時看到左春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顯然是驚魂未定。安慰著:“左大哥恐怕從未這樣渡過河吧!你功夫奇高偏是有恐水癥。”
左春暉傻傻地說:“是啊!是啊!”
兩人說著話繼續趕路。突然間迎面來了十幾個人,丁、朱二人赫然就在其中,兩人衝李志林一指,回頭說:“六師兄,你看這人不是李志林嗎?”
人羣中一個年近三十的漢子仔細看了看李志林後,哈哈大笑,他張開雙手走向李志林,說:“李兄弟,老朋友,還記得無極宮的小六子嗎?小師妹讓我來接你,想不到你來得好快啊!”回頭對丁、朱二人說:“丁、朱兩位師弟這次你們大功一件,回去我不會忘記說給師父聽的。”
丁、朱二人喜笑顏開。李志林早就認出眼前之人就是無極宮的小六子。心內暗暗想著對策,忽然聽他稱丁、朱二人爲師弟,而且丁、朱似乎認識自己,肚內嘀咕:“不妥啊!不妥!這些人有備而來,不可急於行事,且看他們要幹什麼?”
思罷心內略定,回頭看左春暉一臉興奮之色,顯然他把這些人錯當成形意門的人了。於是衝小六子一拱手,說:“請問老朋友,丁、朱二位是你們無極宮的弟子,還是形意門的弟子?”
小六子一愣,忽然明白過來,衝丁、朱二人一點手,說:“你們和形意門有仇,又冒充他們出去幹了不少的壞事吧?”
丁、朱二人惶恐萬分地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齊哀求:“六師兄,千萬別告訴師父。大不了這次功勞全送給你,我們不要,師父若是知道了,說不定會要了我們的小命兒。”
小六子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二人,嘴上安慰著:“兩位師弟,放心吧!我小六子最顧念師兄弟間的情義……”
突然間,丁、朱二人手指著小六子,說:“六師兄,你好毒啊!我們……”兩人同時摔倒在地,雙雙斃命。
原來,小六子趁攙扶二人之機,突施暗算。他回頭衝衆人說:“各位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最恨的是什麼?”未等衆人答言,接著說:“對!就是這種作惡還不敢承認的小人。如今,功勞是我們大家的,各位不會有意見吧?”
衆人齊聲喊:“沒意見,六師兄英明,師父老人家更是古今第一的大宗師,見識超凡。”
左春暉見丁、朱二人突然死在小六子之手,一驚之下,撲向李志林,握緊他的手。
李志林也是萬沒想到小六子下手會如此之狠,全不顧念同門之誼。他緊緊握住左春暉的手以示安慰,只感到左春暉的手冷冷的,非常細軟,想到:“左大哥,是富家子弟,肯定沒幹過什麼粗活。雖然功夫高強,必定沒見過這樣血腥的事,他實在沒有必要攙和這些事。”
又想到:“無極宮這些人對自己人尚且如此狠毒,對外人怎樣?可想而知了!”低聲說道:“左大哥,丁、朱二人不是形意門的弟子,他們和這些人一樣是無極宮的手下。這些家道士不是什麼好人,你快快去吧!”
左春暉爲剛纔的失態很不好意思,他站穩身子,整了整帽子,問:“假道士?壞人?李大哥有什麼打算?”
李志林說:“左大哥,咱們這就別過,你繼續去找你的形意門,我要去無極宮救師姐。”
左春暉一擺手,說:“我們一見如故,不能分開。況且,你還有那個愛情故事沒講呢!我怎麼會離開呢!喂,你師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李志林心內暗暗著急,勸道:“左大哥,我這一去可能有死無生,你我萍水相逢,你何必爲我冒險啊?”
左春暉臉一板,說:“李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不是瓶水相逢,而是河水相逢,不對,是江水……海水相逢。你我不應分彼此……”他心裡只道水越多越顯得情厚。
小六子有些不耐煩,吩咐衆人:“各位師弟,我們請兩位少俠一起去無極宮,好不好?小師妹可吩咐過不準傷人,我們可要留心呀!”
衆人忽喇喇將李志林和左春暉圍住,簇擁著二人向無極宮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