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林被綁到無極宮大殿的柱子上。王永昌坐在大殿正中,細細把玩著那兩柄裴將軍的劍。左右兩側默立的是無極宮的衆弟子和一些士兵。
過了一會兒,殿門一開,有五個人被押了進來。李志林看見正是吳青芬、李志紅、大嫂丁秀風、侄兒趙小巖,還有邴麗潔。
吳青芬一進門就看到了李志林,她快步走過來,關切地問:“大哥,你還好吧!”
李志林微微一笑,說:“我很好,你們怎麼樣?”
轉頭問丁秀鳳:“大嫂,大哥好嗎?”
丁秀鳳說:“三弟,放心吧!你大哥活得好著哪!”
李志林點點頭,問趙小巖:“小巖,你怕不怕壞蛋?”
趙小巖把小腦袋一晃,說:“我和三叔一樣不怕!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李志林讚道:“好樣的。”
吳青芬向前走了幾步,衝王永昌說:“王永昌,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們?”
王永昌把雙劍放在案子上,站起身,緩步走過來,笑瞇瞇地說:“小師妹,你沒當成我的老婆,真是可惜呀!”他衝手下的一個勤務兵一招手,接過了一條長鞭,衝著李志林披頭蓋臉抽起來。
吳青芬撲到李志林身上,替他擋了好幾鞭。
王永昌氣得大叫:“小師妹,你真的甘願爲這個窮光蛋去死嗎?”
吳青芬毫不猶豫地說:“不錯!”
王永昌怒火中燒,嚷道:“那好吧!把這些人統統推出去槍斃了。”
衆士兵押著六人向外就走,剛到殿門口,王永昌又說:“且慢,只把李志林和吳青芬這對狗男女推出去,槍斃他們太便宜了,給我千刀萬剮。其餘四個人先留著,我爹還有用處。”
李志林沖押著他的幾個士兵說:“王永昌讓你們給他千刀萬剮,還不照辦!”說得幾個人一愣,隨即忍俊不住,笑出了聲,感到不妥,急忙以手捂嘴。李志林大笑不止。
吳青芬回頭說:“王永昌,謝謝你成全了我們。”
王永昌一擺手,說:“快推出去。”隨後拿起案子上的雙劍,道:“我親自監斬。”
李志林和吳青芬分別被綁到了樹上。李志林沖吳青芬說:“大小姐,你看今天的天氣多好啊?”
吳青芬擡頭望天,見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答道:“是啊!果然好天氣。”
李志林頓了頓說:“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忙,你答不答應?”
吳青芬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答道:“你快說呀!我什麼都答應你。”
李志林低下頭,說:“我想在此時此地與你成親,你願意嗎?”
吳青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興奮過度,大聲說:“小李子,你說得是真的嗎?”見李志林點頭默認,她才說了下去:“我願意,我真的願意,我太高興了。衆位師兄——”她衝著無極宮的衆道士喊:“各位師兄,我今天要出嫁了,你們還不過來祝福我。”
衆道士面面相覷,偷眼看著王永昌,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吳青芬倒不在乎,她歪頭看著李志林,悄聲說:“你放得下你的師姐嗎?”
李志林的心一顫,隨即說:“師姐永遠是師姐,可是你已不再是大小姐了,而是我的妻子。我沒有什麼送給你的,只有一句話,我會用我真心愛你到永生永世。”
吳青芬興奮地流下了眼淚,她喃喃而語:“小李子,你真好,我感到好幸福啊!”
王永昌聽不下去了,他把手一揮,叫喊道:“行刑!”有兩名士兵,分別走到李志林與吳青芬身邊,取下步槍上的刺刀。
這時,有一人大喊:“且慢——”兩個士兵,同時回頭看,只見一個無極宮的道士,手捧一個酒罈子,走到王永昌身邊,這個道士就是無極宮的老五。
王永昌說:“五師兄,你有什麼話說?難道這對狗男女不該殺?”
老五說:“他們該不該殺,當然有你來決定。不過,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一下。”
王永昌一愣:“五師兄,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老五點點頭,悄聲說:“你此刻殺了李志林,不怕裴將軍的秘密從此無法再解開嗎?”
王永昌微一遲疑,捧起那兩把劍又細細端詳著,默然無語。
老五見王永昌一時拿不定主意,趕緊說:“讓我過去打探打探。”
說著他走到李志林身前,舉起酒罈子,說:“李兄弟,聽說今天是你和小師妹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沒有酒呢?來來來,你我痛飲一番。”自己抱著罈子先飲了一口,又給了李志林喝了一口。
李志林笑道:“五師兄,好痛快啊!謝謝你!”
一邊的吳青芬急了,大叫:“五師兄,我也要喝。”
老五抱著酒罈子走了過去,低聲說:“小師妹,你放心,其他的師兄弟不敢祝福你們,我祝福你們。”給了吳青芬一口酒,自己一口氣將酒喝完。
吳青芬輕聲說:“五師兄,太謝謝你了!”
老五哈哈大笑,驀然間,他將酒罈子往地上一摔,身子一旋,飛躍到王永昌跟前,手中長劍也已出鞘,直刺王永昌的咽喉。
王永昌大驚失色,慌亂中將雙劍迎了出去,只聽“噹啷”一聲,老五的長劍被削斷,劍頭掉到了地上,他一愣,夾手奪過了王永昌的雙劍,右手一反再刺王永昌。
剎那間,四真人的四把劍直衝老五的要害而來,老五的左手劍連斷了兩人的兩劍,身子一矮,避開了第三劍,而第四劍卻無從閃躲,只得撤回右手的劍往外封架,還是晚了一點,那劍刺中了他的胸口後才被削斷。
王永昌已拔出了手槍衝老五開了一槍,接著他手下的士兵連連開槍將老五擊斃。
吳青芬感念老五的一生,雖然好色無度,但他始終分得清正邪,不和別的師兄弟一樣甘願與王氏父子同流合污。上一次他出手救過小李子,這一次又……仔細想來他始終不失男兒本色啊!
想到此,吳青芬忍不住嘆了口氣,說:“五師兄,你又何必出來陪著我們一塊死呢!”
李志林道:“這正所謂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可惜,我一直誤會他,即使上次得他相救,還不知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