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然就是王朗,之前他在車廂外雖然聽得清清楚楚,但還是不敢肯定周讓和宋大江等人的身份,所以就有了偽裝試探一番的想法。
宋大江的話讓他知道此人死不足惜,萬死都難贖其罪,其手下也同樣如此,無一個好東西。
瞬間滅了三個作惡多端的蝦米后,王朗冷冷的看著已經退無可退的宋大江,見他握槍的手顫抖的厲害,便知道自己剛才使用縮骨功嚇到了此人。
要知道縮骨功可不是一般的武者能夠修習的,此功雖然江湖上會的人也不少,但基本都是燕子門和內八門的神偷們專用。而這兩個勢力出來的人,在江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常人根本就不敢、也不愿去招惹。
“嗯?不對,此人怎么說也是個窮兇極惡之輩,怎會對使用縮骨功的人如此之懼怕?而且還那么的過激,難道是有什么貓膩?這家伙莫不會是把我誤認為……且試他一試。”打定主意,王朗“嘩”的一下便出現在宋大江的面前,同時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其手中的槍便詭異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宋大江頓時一臉的死灰,不過估計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倒是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慘然道:“我知道你是神偷門派來的,當年我記恨師傅不傳我神偷們的輕功和偷門絕技,鬼迷心竅的想要給師傅下毒,沒想到師妹竟然鬼使神差的喝了那杯毒茶。我……我不想師妹死的,你們知道嗎?師妹其實已經與我私定終身,可惜她因為不喜練武,并未得到神偷門真傳,不然她定然會私下傳與我的。最終,我逃出師門時,雖然盜了師門的秘籍,可看了秘籍之后我悔啊!師傅不是不傳我偷門中的秘技,而是……而是他媽的……”
“好了,小爺沒心情再聽你講故事,把師門秘籍交出來吧!還要我親自動手嗎?你這種喪心病狂之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死了更是會污染土地。”王朗冰冷的看著宋大江,對這種人他真的是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他早死早下地獄。
宋大江知道自己難脫一死,正想拿出身上的偷門秘籍,卻突地碰到了身上的一個小東西,那是他當年逃出師門時順手帶走的,他起初也不知那是何物,不過后來偶然發現那是一劇毒暗器,之后他更是憑借此物多次救過自己命。
此刻想到此物那絕強的威力,他又燃燒出了生的希望,于是假裝順從的伸手進入懷中,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那東西時,王朗突然生氣一股炸毛的感覺,當即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掌。
“噗!”
這一掌打在宋大江的頭頂,卻非常的輕柔,仿佛就是被王朗摸了一下頭似的,但宋大江只覺腦袋中“啪”的聲爆裂開來,接著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識,兇狠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猙獰的笑意。
王朗下手極其突然,一旁的周讓被他的舉動弄得又是一愣,眉頭不由一皺,似乎覺得王朗有些喜怒無常,讓人難以捉摸。
王朗可沒功夫去管他怎么想,在宋大江的身上一陣摸索后,也不見他得到了什么東西,只是隱隱間能看到他的手閃過一道殘影,然后就什么也沒看到。
“你是什么人,什么黨派,我也不多問,不過我救了你一命這是個事實,對吧?”王朗轉身看向周讓,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報酬。
周讓坦然笑道:“沒錯,周讓在這里先謝過小兄弟了,兄弟有什么要求盡管說來,只要我周讓能辦到的,就絕不推辭。”
“好,爽快,你現在是在河南偽滿警察署工作,對吧?我不管你是共黨還是軍統,這些都與我無關。但我需要的就是你在警察署的身份,想必你要弄一個人過去應該不難吧?我不需要多大的官職,隨便弄過小職務就好,怎么樣?有問題嗎?”王朗看看周讓,見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十有八九是達成了。
果然,周讓故作思索一番后道:“好!小兄弟既然看得起周某,這事不成也得成,到了河南,兄弟安頓好一切之后,盡管去警署找我,到時給兄弟安排一個閑職。我算是看出來了,兄弟是個喜歡無拘無束的人,估計弄過職務也是為了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紛擾。”
“好!如此,那就這樣了,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我都不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王朗說著,隨手就打開車廂中的窗戶,直接就把宋大江一伙人的尸體丟下了火車,而且丟得極其的遠。
此刻他隨手一扔就是幾千斤的力道,尸體被他扔出去幾十米之遠,因為是深夜,周讓并未發現他隨手的一扔,卻是驚世駭俗。
“嗯?這兩人是你的同伴?”王朗正要回到自己的車廂,眼角瞥了眼另外的兩具尸體時,眼中突現詫異之色。
周讓聞言,心下不禁悲痛,眼圈再也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他差顫聲道:“其中一人是我的親弟弟,另一人也是我多年來的老朋友,沒想到這次他們竟然都為了給我擋槍而犧牲。是我的錯,我的計劃不夠周密,否則……”
王朗打斷了他的自責,道:“他們還有一口氣,應該還有救。”
周讓悲痛的臉色不由一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見王朗不像說假,也沒必要拿這種事開玩笑,當下激動不已的抓起王朗的手臂道:“小兄弟,你有辦法救他們,對嗎?”
王朗甩開他的手,快步走了上前去,蹲身給兩人把脈,同時頭也不回的道:“姑且試試吧,我身上沒有帶銀針,外傷藥也沒有了,只能盡力一試。”
“小兄弟,勞煩你盡力施為,只要有一絲希望,一定要救活他們,若是……若是救不活,那也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我們的工作本就是死中求活,而且……總之,我們無怨無悔,他們死得其所,無悔于自己的使命。”說話雖有所顧及,但對于王朗來說,激動之下的周讓,已經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這是一群有著偉大信仰的人啊!”王朗心中也是熱血沸騰,想到這群偉大的共產黨人,他們為了國家和人民拋頭顱,灑熱血,有的時候就算是死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卻又無怨無悔,勇往直前。
“我王朗雖然不能像他們一樣灑血抗爭,但也要以我的方式做點必要做的事。”王朗心中暗自決定著,手上卻毫不停止,但見他分別在昏死于地上的兩人身上,出指如飛、殘影連連的拍打和點擊著。
“噗噗噗噗噗噗!”
六枚帶著鮮血的子彈從兩人的身上跳了出來,而他們胸口上的槍眼竟是沒有多少的血液流出。
周讓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何曾見過如此神異的醫治手法?若非親眼所見,要是誰告訴他有人如此治病,他定然會對其教育一番,讓對方不要總活在幻想之中。
王朗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他的表情反而越來越凝重,雙手施展出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推拿手法,不停的在兩人的全身上下點、按、揉、拍等等。
十幾分鐘后,兩人微不可聞的開始出現了呼吸聲,胸脯起伏也漸漸的加大。
“他們……他們真的被救過來了,小兄弟,這……這……謝謝你,謝謝你,你的醫術簡直就是逆天神技啊!”周讓激動得難以自禁,一個想法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讓他像著了魔似的心癢難耐。
是的,他想要邀請王朗加入組織,那樣自己的同志們就會少去了很多的犧牲。
“呼!好了,總算是救了過來,但我也耗去了大半的內勁,我得回去休息,接下來怕是要調養不少的時日。這真的是太耗傷生命力了,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我這條小命估計連三十歲都活不到。”王朗滿頭大汗的說道,臉色很是蒼白,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周讓滿心的熱情和激動,頓時就像燒紅的鋼鐵遇見了冰冷的水,瞬間被澆滅,若是再邀請王朗,那不就是在勸王朗趕緊去死嗎?
似乎沒看見周讓臉上的失望之色,王朗虛弱的道:“好好照顧他們,最好在中站的時候給他們買些補身體的東西。還有,這個給你。”
說著,他隨手扔給周讓十幾塊銀元,然后像風都能吹倒似的走出了車箱。
一出車廂,他的臉色就恢復了原樣,哪里還有一絲虛弱的樣子?沒辦法,周讓的所有情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很想與這群最熱血的人一同并肩作戰,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如此,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做自己該做的事。
再說他的能力過于特殊,也比較適合獨來獨往,思之再三后,他用那樣無奈的辦法拒絕了周讓。但他的心永遠都會站在他們的那一面,因為他也愛著自己的國家。
周讓雖然因王朗的事大失所望,卻沒有過多的奢想,想想也是,若是那樣神奇的醫術能隨便施展的話,那豈不是要轟動全世界?
很顯然,周讓相信了王朗的話,也看出王朗不愿讓自己的能力被太多的人知道,畢竟那是關系到人家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別人救活了弟弟和老同志,這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