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用暗勁一巴掌拍死了陳斂后,他轉身對著一旁仍在驚愣的王彬道:“大哥,把尸體先藏起來,別嚇到丫丫了!一會我會處理這事。一個時辰后,就讓姐給母親洗藥浴。另外,以防萬一,這里不能住人了,我哪里有些直錢的東西,明日我會交給你,你和二哥處理后,到英租界去秘密的買棟房子,那里相對的安全些。”
王彬這才回過神來,指了指陳斂的尸體道:“小朗,這……這沒事吧?”
王朗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沒事!”說著,他轉身向火房而去。
一番忙碌后,王朗用先前炮制草藥時,挑出來的一些草藥,終于制成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看著手中小小的一瓶藥水,王朗不禁也有些驚奇的自語道:“也不知這東西與傳說中的化尸粉比起來,效果如何?”不錯,他正是根據“隱室秘錄”中記載的藥理知識,制成了這瓶類似于化尸粉效果的藥水。
十幾分鐘后,王朗和王彬一臉震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那里原本放著陳斂尸體,現在卻是連衣服渣渣都找不到一絲。兄弟倆對視一眼,皆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
任誰眼睜睜的看著一具尸體,頃刻間就化為烏有,心中能夠平靜得了的話,那才是怪事了!
焦急與激動的等待中,六兄妹除了王靜雯在為母親藥浴外,都寸步不離的守在母親的房門外。
“嘎吱!”房門終于被拉開,門外的五兄妹都同時伸長了脖子,直接就把從內走出來的王靜雯無視了!
但其實王靜雯那喜不自禁的表情,卻是讓王朗心中如同放下一塊重重的巨石,欣慰的不由大舒一口氣。
要知道,他雖然用針灸給母親逼出了大部分的巨毒,但仍有一部分,也是最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巨毒,卻是已侵入到了母親魂海意識之中。若是不能用藥浴的方法蒸餾出來,以后母親將會時常迷迷糊糊,直道她生命的終結。不過還好,他成功了!
“母親呢?怎樣了?”
“母親好了沒?阿雯!”
“……”
不見母親走出房間,兄妹幾人終于急不可耐的問起王靜雯來,就連丫丫這小姑娘也不甘落后。
王靜雯好不容易壓下激動的心情,臉上仍帶著難以抹去的笑容道:“小四真是個神醫!母親真的完全好了,我們都進看看吧!母親好像有心事,問她,她也不說。”
“唰唰唰唰唰”,王靜雯話剛說完,兄妹幾人已像一陣風似的,向房中飛奔而去!當然,丫丫是被王朗抱著進去的,否則,小家伙還不急的哭翻了天!
兄妹幾人的母親叫張茹,此時的她雖是大病初愈,卻是除了臉色稍顯蒼白外,竟是與健康之人毫無兩樣。再加上她本就是練太極拳出身,一身修為早已到了暗勁的初期,保養的又是極好,已經五十歲的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四十歲樣子。
只是當她脫離了巨毒的折磨后,出事之前的一幕幕畫面,瞬間像翻書似的一一浮現。繼而,又不禁為丈夫王振華現在的處境擔心起來,但想到要憑自己一人救出丈夫,那實在是絕無可能之事,一時之間竟是心亂如麻。
“媽!”
“母親!”
“……”
張茹心頭大亂間,竟沒注意到一窩蜂擠進來的兄妹六人。突聽幾人激動不已的叫聲,身軀不禁一顫,卻又飛快的轉身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慈愛的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停留在躲到王朗身后的丫丫身上,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一會后,她才顫聲道:“孩子們,母親沒盡到自己的責任,是母親做的不好!反倒是讓我的孩兒們為了我,受了不知多少的罪!”
天下父母都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而無私付出,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沒讓孩子過上應有生活。
世間最假的是眼淚,最真的東西往往我們看不到。但父母的眼淚,卻是世間最真誠的愛!
此刻的王朗不禁想到前世的父母,是的!那也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但今生只怕是再也不能侍奉在二老跟前了!想這些,他看著眼前一臉愧疚的母親,不禁悲從中來,同時,心中更加的珍惜眼前這份珍貴的母愛。
他拉起丫丫快步走到母親身旁,抓起她的一只手笑道:“世間那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母親已做的夠好了,您在我們兄妹的心中,永遠都是最好的母親!”
張茹看著同樣點頭的其他幾個孩子,心中既是感動又是快慰,喜悅的淚水終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她慈愛的掃視了一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一群孩子,輕輕摸了摸王小虎的頭,又抱起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的丫丫道:“就是有些苦了我的小虎和丫丫了!他們還那么小的時候,母親就不在他們的身邊,真是母親的不是啊!”
“漂亮媽媽,不,是媽媽,媽媽,不哭不哭!丫丫很乖的,媽媽比夢中的媽媽還要漂亮,丫丫都沒和四哥說呢!”小丫丫這時奶聲奶氣安慰起母親來。卻也讓母親與哥哥姐姐們都知道了,她那小小心靈深處是多么的渴望自己也有母親的。
幾兄妹眼睛都不由紅了起來,但見母親淚流滿面的樣子,都趕緊岔開話題。一個個七嘴八舌的盡量說些開心的事。王小虎這小子更是鬼機靈的說了一個,王朗曾經用來逗丫丫高興的故事。一時間,本來氣氛壓抑屋內,響起了陣陣溫馨笑語之聲。
直到兄妹幾人見到大病初愈的母親,臉上出現了疲倦之色,這才退出房間,讓母親一人安靜的修息。
王朗則和兄妹幾人打了個招呼后,一個人向著淮海中路而去。
一路上,王朗一邊感受著這舊上海的特殊風情,心中不禁感慨良多。
多少英雄兒女的精彩故事,就是在這里發生而又結束!但又有多少同胞,將會在這里痛苦的掙扎?我能做些什么嗎?
個人的能力,有時顯的是多么的渺小啊!也許真的只能是適者生存吧!
又或許,真的只有戰爭才能讓國人不再愚昧,從而激發出所有華人的強國強種之心。
個人的能力確實渺小,但自己只要做好該做的事就好!無它,一切問心無愧,堅守本心就是王道。
不知不覺,王朗已經來到顧欣怡租住的那座樓房。想到顧欣怡,王朗不禁有些疑惑,就是這么一個花樣的女子,為何會加入日偽特工部?以王朗對她的觀察,顧欣怡絕非那種蛇蝎心腸女人。那么她又是為了什么呢?她那冰冷的面容之下,究竟會隱藏著什么樣目的?
搖了搖頭,這些王朗暫時沒有答案。心想,也只能在以后慢慢了解了!
“你去了什么地方?而且一去就這么久,你可知道你已經違紀了?”王朗剛來到自己的房門前,身后這時傳來顧欣怡一連串的問話。
背對著顧欣怡的臉上詭異的一笑,以王朗現在的知覺,又怎會不知,自己剛到樓下時,就已經被樓上的顧欣怡發現了呢?
“呵呵!美女姐姐,我這不是剛來上海,想出去看看嗎?長這么大,我可是從來都沒見到這么大,而且還這么美麗繁華的城市呢!更何況,我都這么大了,也想四處走走。說不定老天爺看我人品好,故意一個不小心的,給我送來一個像姐姐這么美麗,又有內涵的美女做老婆呢!”王朗轉身一本正經的對顧欣怡道。
顧欣怡聽他剛開始的幾句話,還真有些相信了,畢竟王朗的年紀不大,也就十七歲,不到十八的樣子。可誰知這小子越說越不像那么一回事,簡直就是在那胡說八道,到最后更是調戲起自己來了!
顧欣怡頓時羞氣難當,她指著王朗道:“你……你怎么這樣沒個正經啊!”說完,也不想再和王朗繼續這個話題扯下去,心知那樣,最后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后道:“王朗,今晚我們想法到對面那棟樓里去安裝竊聽器,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王朗一聽,故作驚訝的道:“不是吧!美女姐姐,你這是拿生命在開玩笑,你知道嗎?你都說了,里面盡是些日本高手,進去不是等于用肉包子打狗嗎?”
那知,顧欣怡卻是固執的的道:“就當是幫我,行嗎?我知道,你和計春強那群人不一樣,雖然不知你怎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但我相信我的直覺,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王朗不禁有些沉默,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可怕,一直不怎么相信,看來這次是讓自己直接就遇上了!
他深深的看了顧欣怡一眼道:“先不說你那神乎其神的直覺,就沖你這大美女的面子,這個忙我幫了!”
顧欣怡大喜,難得的露出了讓王朗差點又失神笑容,而后才道:“那就先謝謝了!不管事情能否成功,都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只是咱們要怎樣才有可能成功呢?”
王朗微微一笑道:“這個晚上你就會知道,對了!你會用狙擊槍嗎?”
顧欣怡驚訝的問道:“你問這個干嘛?我就是狙擊手,當初我爹爹……”卻是不知怎的,提到爹爹兩字,她的眼圈竟然有些紅了起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王朗不由一陣心疼。
他詫異的問道:“你沒事吧!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反正幫一次是幫,兩次也無所謂的了!”
顧欣怡穩了穩情緒道:“沒事,謝謝你的好意,我爹爹的事沒人幫得了我!對了,你還沒說,你咋要問我會不會用狙擊槍呢?”
王朗看她那一付倔強的樣子,估計再怎么問她也不會說,于是道:“沒什么,就是讓你教我用狙擊槍,順便也讓我看看你的槍法,這可是關系到晚上的行動能否成功的問題。”
顧欣怡一聽有關晚上的行動,再不敢有所怠慢。連忙說道:“我回屋拿槍,你稍等,一會帶你去個地方。”說著,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