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不,不!你就算是用我來練拳,也絕不可能進步這么大,你這是戲耍我?”陳盡歡說話的語氣依然與他的面色不協(xié)調(diào),可就算他的嘴角和前襟帶著鮮血,那張漂亮的面皮也還是那么的紳士。
他咳出了幾口鮮血后,臉色似乎又恢復了少許的健康之色,但眼中的邪惡之色,卻也像找到了宣泄口似的,狂泄而出。
他的雙眼充斥著可怕的黑紅色,就那么死死的盯著王朗,猩紅的舌尖帶著強烈的嗜欲舔了一下嘴唇,似要喝人血,吃人肉,啃人骨一般。
王朗被他盯的心頭猛顫了一下,連忙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心下對這邪惡的家伙更為忌憚,憎惡的同時,心中的殺機更甚。
“靠!你這邪惡變態(tài)的東西,小爺這副慘樣,有心情陪你玩嗎?還戲耍你呢!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嗎?”王朗有意激怒對方,說話間,臉上帶著鄙夷和嫌棄之色。
陳盡歡果然狂怒,那張漂亮的面皮好似突然被打通了經(jīng)脈血管,開始有了感情變化,可卻扭曲的讓人又是駭然,又是厭惡。
嘭!咻!
也許真的是被王朗的話刺激到了,他那紳士的樣子再也不見,表情變的極為癲狂,只見他猛然蹬地躍起,狂風驟雨般的鷹爪,狠毒無比的攻向王朗的要害。
王朗毫不畏懼,也不能畏懼,于是同樣的發(fā)狠猛攻,狗拳中的各種刁鉆詭異的拳法隨手就來。
意一動,招已發(fā),招隨意動,勁隨心出,心意合一,招變難測。
穿、勾、絞、纏、崩等等招式,伴隨著玄妙的勁力,在王朗的手中妙絕無比展現(xiàn)出來,更是隱隱有詭異刺耳獸吼聲發(fā)出。
王朗臉色平靜,心下卻興奮異常。
這可是真正的把拳法練到了形神兼?zhèn)涞木辰绨。?
但同時他又有些疑惑,狗拳練到這境界,出現(xiàn)的不該是犬吠聲嗎?
剛剛的獸鳴之聲,怎么就沒聽過呢?
這時的他哪里會知道,隨著他練習了多種與“狗行拳譜”有關(guān)的功訣后,他的渾身勁力,早已與真正的國術(shù)有了很大不同。
他的武道之路,已經(jīng)是一條“別樣”的國術(shù)之路。
兩人的戰(zhàn)斗兇殘而狂猛。
一個招式邪惡狠毒,卻不失詭譎多變。一個出招刁鉆詭異而又玄妙無雙,配合著霸絕的練體力量,顯的浩瀚力沉。
“喂!惡心怪物,你這鷹爪功練的這么邪門,不會是用你妻兒的頭顱來練的吧!”王朗戰(zhàn)斗的并不輕松,他雖練體有成,但眼睛卻不可能練成金剛眼。
他喉部、心臟等脆弱的部位,同樣也經(jīng)不起像陳盡歡這樣的高手重力一擊,可偏偏眼前這邪惡的東西,就專攻這些要害。
然而,他只不過是想起了前世金大俠筆下一門叫九陰白骨爪的絕學,故而隨意一說,不想,陳盡歡一聽之下,頓時沖冠眥裂。
這其中,顯然是有著一個不為人知悲劇發(fā)生過。
或許這就是此人變得邪惡的根源。
但變了質(zhì)的人和寡了的雞蛋一樣,壞蛋就是壞蛋,已經(jīng)不值得可憐。
這次似乎被王朗刺激的更厲害,只見其狂怒的爆喝一聲,閃電般騰空而起,漲大了幾倍的鷹爪,快如幻影的從高而下。霎時間,猶如一只洪荒巨鷹帶著兇戾邪惡的氣息,瘋狂的向王朗的頭頂抓來。
“啾啾!”
攝人心魄的鷹啼之聲突兀而至,王朗駭然變色,心下大為苦悶。
當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沒想到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讓這惡魔在武道上有了突破。雖同樣是形神兼?zhèn)涞木辰纾蓪Ψ揭驖M腔的怒意和邪意,居然能通過拳招宣泄而出,散發(fā)起一種懾魂奪魄的威勢。
這種“勢”,若能再進一步的話,將會練成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拳意”。
拳意啊!
那是很多武林人都渴望達到的境界。
擁有拳意的武者,戰(zhàn)力將數(shù)倍提升,普通人在其面前,只需他一個眼神,立即就會被駭?shù)男哪懢哳潱踔潦侵苯踊杳圆恍选?
念頭一轉(zhuǎn)而過,不過是萬分之一秒時間,大驚之下,王朗明智的選擇以身法與之周旋,當即腳下微瞪,整個身軀詭異無比疊竄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王朗先前所在的身后,一尺多厚的墻面,直接被打出一個懷抱大的洞。
噼噼啪啪!
斷裂的磚頭倒地而響,王朗看的虛汗狂流,再次駭然變色。
刷!
陳盡歡扭曲著整張漂亮的面皮,轉(zhuǎn)身追著王朗狠抓猛擊。
不算寬大的廢棄廠房中,兩道快如閃電的身影,四下飛馳,一個狂追猛打,一猛逃狂竄。
王朗身法快捷而詭異,他或踩墻而過、或竄地而翻、或騰空飛掠……
一時間,陳盡歡無論如何也追他不上。
“靠!這惡魔難道是吃了萬年龜?shù)安辉吭趺淳€這么旺盛?再這樣下去,恐怕真會被他耗死在這里,看來……只能試試那招了!”王朗思忖著,臉色也開始有些蒼白起來。
若不是借著“狗行戰(zhàn)體訣”之功,使得他氣血充盈的非常人能比,氣息悠長的也數(shù)倍于常人,恐怕早已身死道消了!
“變態(tài)東西,今日小爺不和你玩了,你還是回家繼續(xù)用你妻兒老小,練你的邪門鷹爪功吧!小爺不放陪!”王朗大聲的喊叫著,身法卻突地加快,飛身便向著廠房外閃電般掠了出去。
事實上,他若不是為了除掉陳盡歡這惡魔,只是逃命的話,以他的輕功,專往高樓或深山飛躍的話,不說多么輕松,最起碼也有八成的希望逃離。
言歸正傳。
王朗閃身掠出廠房外的瞬間,心神立即就陷入一種玄妙的空明狀態(tài)。手中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飛刀,身形猛然落地,轉(zhuǎn)身蹬腳,就這么詭異的換成了倒背飛馳,同時手中的飛刀極為優(yōu)雅的擲射了出去。
咻!
時間和空間都詭異無比像放慢了一般,一把小小飛刀帶著濃濃的浩然正氣,于一條線形空間中,視覺上緩慢的飛行,好似在展現(xiàn)一種璀璨而美麗的光彩。
緊追而出的陳盡歡臉色依然扭曲著,眼中的邪意依舊瘋狂的滿溢而出。他渾身帶著濃濃的邪惡氣息,宛如實質(zhì)的黑紅火焰。
愕然的看著那向自己飛射而來的飛刀,可惜的是,他的面部表情太詭異,詭異的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否也覺得這飛刀好美,好美……
陳盡歡那愕然的表情被永遠的定格了,那張漂亮的面皮,再也沒能被洗掉已沾染上的邪惡之色。
他仍然還保持著飛奔的姿勢站立著,那把美麗的飛刀從他的額頭射入,又從他的后腦勺飛射出去。似乎也害怕染上了他身上的那種邪惡氣息,可飛刀還是又變回了原來的普通,美麗已經(jīng)不在。
那美麗璀璨的飛刀猶如霎那芳華,似乎也不該存在于紅塵凡世,所以它的美麗很短暫。
王朗認為,它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讓邪惡消失的,因為,邪惡的東西更不該出現(xiàn)在凡世間,一旦出現(xiàn),那就是越界了!
從此,王朗把手中的飛刀當作了天罰,只要有邪惡的地方,那美麗不屬紅塵的飛刀就會出現(xiàn)。
……
找回飛刀后,王朗沉默的看著已經(jīng)倒地的陳盡歡……不,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陳盡歡的尸體。
他平靜的自語道:“惡心的東西,很遺憾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其實不叫小李飛哥,只不過是我身上的飛刀……它叫小李飛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