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娘一聽,忍不住看了看慕清婉的臉色,見她的雙眸平淡無波,就好像是激不起半點波瀾似的。
苓娘應了一聲,然后目光看向墨妝和蔓月,倆人的眼神漂移,皆不和她對視,苓娘簡直是又氣又急,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慕清婉的房間里出來,苓娘立刻揪著想要溜掉的兩個丫頭,拽著她們倆回到房間,關上門佯怒道:“說,小姐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啊?”墨妝不說,蔓月也跟著搖頭。
看她倆這樣,明顯的就是有什么,苓娘蹙眉,說道:“你們兩個死丫頭,就這么藏著掖著不說吧,小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把你們倆的小命都搭上也不夠交代的!”苓娘氣呼呼的說道。
見狀,蔓月皺皺眉,說道:“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不過就是小姐和世子之間的事情,那有什么三長兩短的?”
聞言,苓娘微微一愣,然后說道:“小姐和世子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世子和小姐最近走的挺近的,而且我們看小姐似乎也不像是很排斥世子的樣子。”蔓月說道。
苓娘想著慕清婉和楚之琰,眸子微微閃了閃,抬頭正要說什么,就見墨妝和蔓月倆人朝著外面溜了,苓娘跺跺腳,可是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蔓月說的話,又在苓娘的心里激起了一層浪花。
難道,自家小姐真的想通了,決定要好好考慮自己的婚事了?
這么想著,苓娘的心里忍不住就有些心花怒放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真就謝天謝地了,小姐自己給自己好好挑一個,總比老爺挑的好吧,玩意再挑一個像是上官奕那樣的,那可就慘了。
中午的時候,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說是京城最近以來的殺人案都是由郡王所謀劃的,郡王是幕后主使。
此消息一出,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低調行事的郡王竟然有這么毒辣的手段,殘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簡直是殘忍至極!
慕清婉聽著墨妝回來一眼一板的給她學著外面的流言蜚語,忍不住嗤笑一聲,說道:“以后我們走投無路了,正好能讓墨妝去說書,這也算是一門糊口的手藝。”
蔓月她們在一旁掩著嘴嗤嗤的笑:“就是就是,以前沒看出來墨妝的口才這么好,這要是去京城里面說書,那肯定場場都是爆滿,那里會有什么寶悅堂啊三清園啊。”
聽蔓月提到寶悅堂,慕清婉的雙眸微微一瞇,眼底的笑意也就收斂了幾分,自從林銘笙出事之后,寶悅堂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以前的每一場都是爆滿,現在簡直門可羅雀,甚至寶悅堂里面以前小有名氣的角兒,也都被別的戲園子給挖走了。
在京城里面赫赫有名的寶悅堂,仿佛一夜之間就給坍塌了。
慕清婉想著林銘笙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有些內疚,說到底,林銘笙也是因為答應了與他合作,所以才以身涉險,可是到頭來,自己非但沒有救了他的性命,反而連他的尸骨都沒有找見。
想到這里,慕清婉的心里就變得有些不太舒服。
看見慕清婉的情緒低落下來,墨妝她們也停住了調笑聲,說道:“小姐,現在都沒有找到林老板的尸首,會不會林老板還活著?”
慕清婉蹙蹙眉,也沒說話,她也想過這個可能,可是楚之琰派出去的人,一直找,幾乎將整個郡王府都掘地三尺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有關于林銘笙的線索,這簡直就像是大海里撈針啊。
“小姐也別多想了,奴婢反倒覺得這林老板是個聰明人,不可能那么輕易就喪命的,而且,林老板只不過是唱了一出戲而已,那個郡王再怎么惱怒,也不能因為一出戲就殺了人吧,世子那邊不是都已經將郡王府翻了一遍嗎,所有的死者的皮囊都在王府里面,可是唯獨沒有林老板的,這就說明林老板說不定還活著。”
慕清婉點點頭:“但愿吧。”她說了一聲,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說沒說什么時候處決那個郡王?”
墨妝聞言蹙蹙眉,說道:“皇上下旨將梨若和那個黑衣人斬首示眾,至于郡王,發配到塞外充軍。”
發配充軍,還真是便宜他了,像他干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那簡直就該凌遲處死,多少個剛剛成型的小嬰兒死在了他的毒手之下,這樣的人,簡直不配成為人!
“都說皇上和這個郡王的父母似乎有什么淵源,所以對郡王格外手下留情了。”墨妝說道,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小姐,不如我們在郡王離京之前去再次審問審問,看看他究竟講林老板怎么處置了?”
慕清婉的眸子閃了閃,她覺得,郡王是不會說的,如果要說,那天晚上問的時候他就說了。
可是,慕清婉不明白,如果林銘笙真的沒有死的話,那這個郡王這么藏著掖著,難道還有什么其他的貓膩不成?
這么想著,慕清婉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皇上下旨宣布的刑罰,雖然人們私底下也有些議論聲音,但是大致還是不敢說什么的,畢竟人家再怎么說也還是個郡王,和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是不一樣的。
慕清婉坐在酒樓的二樓,透過窗戶看著押送的隊伍,雙眸微微閃了閃,囚車里面,那個小小的身體縮成了一團,所有人看見都忍不住震驚,完全沒有想到郡王會是這么個長不大的孩子。
整條街上圍著看熱鬧的人不少,都對著囚車里面的郡王低聲指指點點的,都在議論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斷的猜測版本在坊間流傳著,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慕清婉看著漸行漸遠的囚車,眼底帶上了幾分情緒。
說到底,她當初接慕蕊蕊回去的時候,完全是想著自己那個走失的小侄女,所以才那樣的信任她,可是沒想到,這竟然也是這么一場騙局。
相信自己當初帶她回府的時候,她也很驚訝吧,沒有想到慕清婉竟然二貨不說,只是看著他沒人照顧,就將他帶回了這樣的家,這樣的情形,估計是也郡王他自己沒有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