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當著秋千,一邊握著手機吊墜,然后將手機旋轉式的一甩一甩著。清顏看著公園里的人群和事物,眼神波瀾不驚,柔和的夜色襯托出她此刻的安靜,微卷的長發被涼涼的秋風吹起了一個孤單的弧度,幾縷發絲凌亂的被迫飛向她的唇邊,然而她卻沒有去撥開它們,因為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它們上面。
抬頭看著被幾顆星星稀疏點綴的夜空,清顏的眼睛微瞇著,呈現的弧度就和天上的那輪彎月一樣,細細彎彎的,彎的那么的好看,卻也彎的那么的憂傷。
“林可,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夏夜帶走,你以為你選的時機真的是萬無一失的嗎?”迎著涼涼的秋風,清顏覺得這秋風吹得她很舒服,舒服到有種想哭的沖動,抿了一下嘴唇,她聲音有點低沉的說道,“可是帶走了夏夜,為什么不把我也帶走,我現在誰都沒有了,我不和他們一起了,只和你一起,你卻丟下我,打電話給你,你說忙暫時沒有空來找我,林可,你怎么可以這樣,我救過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恩人,怎么可以呢?”
清顏說著說著就笑了,她覺得自己這樣自言自語真的很像個瘋子,十足的瘋子。如果真的是瘋子就好了,什么都好像是美好的一樣,什么都好像非常好玩的一樣,什么都好像非常新鮮的一樣,痛過后下一秒就會徹底的忘記了,看吧,瘋子的世界就是這么的美好,她都開始向往。
一晃一晃的蕩著秋千,清顏將目光從夜空中收回來,然后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突然的,她就哼起了歌,輕緩的歌調,憂傷的旋律,哼出了她的心情,唱出了她的憂傷。當清顏剛哼完不再出聲的時候,一道聲音就這么突兀的闖進了她的思緒里。
“唱的很好,不過有點悲。”
回過神來,清顏看著說這句話的人,“卻沒有夏夜唱的好,是嗎?”她揚起嘴角說道,看著他的反應,清顏揚起的弧度就變得更彎了,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憂傷,現在的她仿佛是滿腹心機的壞女人一樣,其實她并不是壞女人,只不過是她自己認為自己是,而且是她自己給自己冠上‘壞女人’這個稱號的。
“顧嚴寒,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合作吧?”
顧嚴寒動了一下嘴唇,“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是的,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一點,剛才在電話里她說的事情他還是有點懷疑,所以他想要當面問清楚,因為這事關小夏和小天還有林可的性命。
顧嚴寒的問題讓清顏不自覺的笑了出聲,她將還在搖晃的秋千定住,終于將騰起來的雙腳落在地上,然后仰頭看著站立的顧嚴寒,“我站的是自己這邊,不是你認為的林可一邊,或者是夏夜的那一邊,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沒有自己的主張主見和立場,是活不長久的,也活得不精彩的,懂嗎?”
“無論再狼狽再無助再絕望,也都要保持自己的一方土地,來立足自己最后的生存機會還有自尊!”
起身離開秋千,清顏來到顧嚴寒的身邊,說著這句話,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好像是一臉的享受著這涼涼的秋風一樣,她揚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顧嚴寒,剛才在電話里我還忘記告訴了你一件事,夏夜也被抓了,而且王小天醒了。”
聽著清顏的話,顧嚴寒出了身體打顫外,同時心里也覺得不可思議,怎么可能,醫生說過小天的中樞腦神經已經損壞到一種難以再愈合的程度了俄,蘇醒的可能是億萬分之一,那時候醫生都已經給小天下了死亡通知書了的,怎么可能呢?可是剛才清顏說的又是什么,莫非是她憑空捏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他?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顧嚴寒看著眼前的清顏反問道,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女人的城府都是這么的深,長得越好看的城府就越深,清顏城府深,那個叫雨煙的女人、甚至林可和夏夜,她們的城府都是那么的深,她們好像都是那么的不愛惜別人,甚至不愛惜自己的算計他人,這樣不累嗎?
“如果你叫我出來就是要和我說這個笑話的話,那不奉陪了。”
看著顧嚴寒走遠的背影,“你何不去問問你的林可呢,事情的前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對于顧嚴寒因為自己的說的話而停住了腳步,清顏笑著背對他跨步準備離開,“隨時等候你的電話。”
她說完這句話后就離開了公園,只留下顧嚴寒僵硬的身子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