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著手機,顧心荷突然也變得有些情緒失控的激動,甚至直言威脅了起來:
“別以為你有什么不一樣!就算你再美再好,只要你不是第一次,就可以有過無數的男人!你覺得他這樣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高傲男人,會要一個扯他后腿、讓他顏面盡失的女人嗎?你不要逼我!”
“這種話你居然也說得出口!這么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啦!不要臉的女人,我見多了,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請你以后不要再來礙我的眼!不屬于我的男人,送我,我也不稀罕!我的男人,誰搶,我也不會放手!”
望著臉龐扭曲的顧心荷,盼兒的火氣也跟著上來,言語間,更是明顯有了較真的意思!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傅昱廷的愛,值不值得她挽留,她自有定斷,可是這一刻,她卻是明顯輸人不輸陣。就算明天她就被傅昱廷拋棄,今天,她也還是一樣,會努力維護屬于自己的尊嚴!
“你敢…罵我!”
被盼兒尊貴睥睨的氣勢震懾住,見她杏眸圓瞠、下顎微仰、一臉高不可攀的傲氣,活像是生生高她一頭,一瞬間,竟將她逼到真得感覺卑微得根本無法與她相提并論般,顧心荷伸手指著盼兒,氣得渾身都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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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傅昱廷坐在單間里喝著咖啡,一旁的冷大律師幫他處理著所有事情,只是那瞇起的眸子,深不可測,也已然冷得沒有半絲溫度。
“警察先生,既然證據查不屬實,現在,我要保釋我的當事人!另外,我會正式向法院提出起訴,對此次有人偽造證據、嚴重污蔑、詆毀我當事人信譽、給我當事人名譽造成損失的事件,提出控告、追究到底!到時候,但愿警察先生還能守口如瓶地…保護所謂的‘舉證人’!文件已經齊了,我們可以走了嗎?警察先生!”
接過Gavin剛剛取回的單據,一把拍到桌子上,冷律師的口氣也明顯有些不佳。
這群酒囊飯袋,不查清楚了,居然就敢越權自作主張、大肆鋪張地跑去傅氏集團拿人,他們是想升官想瘋了,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老虎瞇個眼,他還當貓了?找死呢!
今天他來警署保人,明天就該換他們頭上他家門下站崗求他手下留情了!真是會給他惹麻煩,不知道他忙得東西南北都不分了嗎!還給他搞這種沒建設性的烏龍!
“昱,喂,你去哪兒?”
“總…總裁……”
見從進了警局,傅昱廷就寒著一張臉,半個字沒吭,剛出警局,一把奪過Gavin手中的車鑰匙,沒有半聲交代,已經怒氣沖沖地跳上了車子,兩人的驚呼還沒完,黑色的豪車已經一溜煙地消失無蹤——
呆若木雞,面面相覷,冷大律師跟Gavin瞪著地上那一道急速的車痕足足愣了三分鐘之久。
“Gavin,事情…不太對勁啊!跟著他!千萬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猛然回過神來,冷律師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隨即拍了一下Gavin的肩膀,兩人匆匆上了車子,呼嘯著追了上去——
勒索的短信,警局的咖啡,早已蒙蔽了傅昱廷的心,像是被激怒的狂獅,傅昱廷已然失去了理智,顧不得時間、地點、合不合宜,他一心只想去找盼兒問個清楚明白,一如當年,顧心荷離開之際,他追去機場的急切——
熱血沸騰,傅昱廷的眼底燃起熊熊烈火,帶著毀天滅地的不甘,持久不散。他不能容忍他愛上的女人背叛了他,新傷舊疤,曾經煙消云散的一切,頃刻像是再度復發的潰爛,讓他痛不欲生、更甚以往。
一路飚飛到辦公大樓下,傅昱廷跳下車子,甩上了車門,一轉身,不經意一個打眼,遠遠地竟然看到兩抹熟悉得讓他憤恨難平的身影,怒火鉆心,傅昱廷抬腿沖了上去。
被盼兒瞪著憤恨難消,顧心荷氣得渾身發抖,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一揮手,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你更不要臉!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虛偽!”
“那是我的事兒!我樂意!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揮手,盼兒也毫不示弱的回了她一個耳光,一巴掌將顧心荷扇到了地下。
天橋下過往車輛嗡嗡作響,吵鬧地兩人也都聚精會神地、沒有分心留意四周的動向。
感覺自己的臉皮似要裂了,顧心荷倏地抬起眸子,捂著臉對著盼兒生氣地大吼了起來:
“你打我的臉!”
傅昱廷一口氣沖上天橋,就只聽到最后兩句,管中窺豹,斷章取義,他只看到盼兒將顧心荷打到了地下。
“你干什么!心荷,你怎么樣?要不要…!”
一陣氣火攻心,傅昱廷沒想到盼兒對一個弱女人,居然也這么狠,飛身上前,沖到顧心荷的身邊俯身扶起了她,自始至終,他都是背對著盼兒,根本沒注意到她已經微微紅腫的半邊臉頰。
“昱,她打我——”
站起身子,顧心荷拽著傅昱廷就哭訴了起來。
“明明是你先動手的!昱,你聽我說,我——”
不想她惡人先告狀,自己卻要無辜背黑鍋,盼兒往前一步,伸手拉了下傅昱廷的衣袖,本能地想要跟她解釋。
“夠了!”
正在火頭上,傅昱廷猛地一個揮手,強大的力道,瞬間將盼兒的胳膊甩了出去,腳下連續幾個踉蹌,盼兒還沒穩住身子,人已經退到了樓梯口,不知道踩到什么,腳下一滑,一個踩空,身體瞬間失衡,下一秒,便不受控制地滾下了樓梯。
“啊——”
一陣轟轟隆隆的巨響,伴隨而來的就是一聲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慘叫。
“盼兒——”
應身轉身,傅昱廷親眼看著盼兒飛速翻滾而下,快速得伸手想要抓住她,卻連一絲挽救的空氣都抓握不到,只是一剎那,天旋地轉,傅昱廷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
天昏地暗,劇痛侵襲,盼兒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顛離了原位,幾個沖力彈跳后,身子嘎然而止,意識恍惚、萬般疲累地撐開眼皮,目所能及,藍天白云,陽光刺目,彩色一點點消失,闔上雙眼前,盼兒最后的一絲意識的感覺里,只剩下身不由己的液體清晰流走,如同她所有的希望與愛,即便她的手,從滾落之際,就本能地緊緊護在了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