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萌萌這個問句的時候，程菲微微愣了那么一秒鐘，但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她朝秦瑯看了一眼，這個問題似乎應該直接問這個家伙才合適吧？
不過寧萌萌的眼神依舊緊緊地盯著她，讓她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我沒有權力過問這種事情。”程菲說著，朝秦瑯嘟噥了一下嘴。
而這個時候，寧萌萌卻不由地笑了起來，她本來還在擔心秦瑯是不是已經和程菲約好了作為舞會搭檔，但現在看來似乎并沒有朝她最擔心的地方發展。
既然不是搭檔，那就是說，她還有機會可以把秦瑯搶過來！
“秦瑯秦瑯！你有舞伴了嗎？”寧萌萌還是問了一句，雖然有些明知故問的效果。
“額還沒有。”秦瑯聳了聳肩。
“那就讓我做你的舞伴吧！”寧萌萌很果敢地說道，似乎是為了不給秦瑯留半點周旋的余地。
的確，現在秦瑯也很糾結，他要答應寧萌萌嗎？答應了她，那就一定要和她作為舞伴出席了。可如果不答應她，最后自己說不定一個舞伴都沒有呢？而且，寧萌萌要是因此而傷心的話，也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唉，女人啊，真是一種讓人頭疼的生物——秦瑯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程菲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秦瑯，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只是在等他自己開口做一個了解。
今天的事情已經很夸張了，她原本可以一走了之，可莫名其妙就留下來和寧萌萌圍繞教學比拼了一場。
她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做過了，感覺像是喪失了從前的那種理智。或許，這一次也是理智的延續也說不定。
而對于秦瑯是不是要和寧萌萌結成舞伴，她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一絲憂郁。
即使自己已經答應了歐陽少杰，會在舞會上和他跳舞，但打心底里還是希望秦瑯能夠拒絕寧萌萌。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只是很想得到一樣東西，即使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他。
不過，結局還是如同預料當中的一樣，秦瑯沒有拒絕寧萌萌的要求，最終兩人變成了莫名其妙的舞伴。
程菲也沒有因此流露出任何不應該有的表情，她發現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即使還是又那么一些郁悶。
郁悶什么呢？程菲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秦瑯不停地打量她，也沒能夠得到任何答案，程菲試圖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隱藏起來，變成一個機器人。
“那么，接下來，還要跳舞嗎？”寧萌萌看了秦瑯一眼，又抬頭看了看程菲。
這個眼神很明顯，是為了將程菲擠出去的表情。
既然我是秦瑯的舞伴，那自然而然秦瑯就應該是我來負責教學——寧萌萌的情感流露得太明顯了。
就算是站在一邊的秦瑯，神經大條的秦瑯，也感受到了。
程菲聳了聳肩：“反正我上午還有空，就看你們繼續跳吧。”
出乎秦瑯的意料，她竟然沒有收拾衣服轉身離開。
其實像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離開，否則為什么要來這里？
就算是練舞，也有結束的時候，今天一整個上午的時間，秦瑯都花在了練習跳舞上頭，幸虧他的身體經受過許多不同種類的訓練，所以才能讓他面對任何困難舞步和動作時都從容自若。
用自己的真功夫，就可以輕松地彌補那一點點的缺陷，何況秦瑯的學習能力很強，幾次之后就已經有了融會貫通的效果。
寧萌萌更是不停地夸獎著秦瑯的厲害，替他擦汗，替他按摩，動作親昵，就像是個合格的妻子。
只不過秦瑯可沒有想要個妻子的意思，每次看到寧萌萌朝自己貼過來，都只能尷尬地笑了一笑，然后將目光移向程菲，看看她的表情。
程菲也是很厲害的，就算心里不舒服至極，她還是能夠克服自己臉上肌肉，強迫它們不露出任何破綻。
因為她真的想不出自己究竟為什么要生氣，不就是秦瑯被寧萌萌擦了擦汗水嗎？
跳舞還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就算是秦瑯也覺得疲憊了，寧萌萌由于一邊教授，一邊還要照顧他，更是累得不行，只有程菲看起來最為輕松。
但寧萌萌似乎不想放過親近秦瑯的好機會，如果不是最后一通來自經紀人的電話，秦瑯覺得今天可能要住在舞房里了。
“秦瑯，我還舍不得走呢。”寧萌萌走了上來，貼著秦瑯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很撒嬌的聲音，貼著耳朵吹出的熱氣讓秦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快去吧，你經紀人還在等你你呢。”他尷尬地笑了笑，朝后微微推開一些，讓寧萌萌不要靠得這么近。
不過后者顯然沒有發現這個動作，她只是留戀地沖秦瑯眨了眨眼睛，便朝門口離去。
程菲看著她，只是淺淺地微笑點頭，什么都沒有多說。
而寧萌萌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稍稍放慢了一下腳步，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來自勝利者的笑容。
“他一定會是我的。”寧萌萌說了一句，自信滿滿，仿佛說的只是事實。
“嗯哼？”程菲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給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寧萌萌沒有在意，干脆將這作為程菲這個失敗者的語言。
最后，寧萌萌終于走了。
秦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為此而松一口氣，但的確心里的大石頭隨之掉了下來。
“今天”秦瑯看著程菲，有些尷尬地開口。
“什么？”程菲挑了一下眉毛，不知不覺，這竟然也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秦瑯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程菲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和我沒有什么關系。”
唉，秦瑯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和你沒關系的話，你又為什么要留在這里一個上午呢？
當然他是不會傻傻地把這種事情說出口，免得程菲找到突破口一走了之。
對，她現在還沒有走，說明，還有下文吧。
“走吧。”程菲沖他抬了抬頭。
“啊？去哪兒？”秦瑯眉頭一挑，一臉好奇地問。
程菲將外套披在肩上，已經朝門口走了出去：“陪我逛街。”
這算不算是報復？秦瑯經不住想問這個問題。
上一次他讓程菲陪她逛街，為了給秦小桃買一個禮物。
今天，她竟然讓自己陪她逛街？是為了給某個男人買東西？這算不算是以牙還牙？
不過程菲還沒說自己是為了買什么東西，她只是靜靜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地看著櫥窗里放著的各種商品。
走馬觀花的表情，還真是“逛街”這么簡單。
秦瑯跟在她后面，什么都沒有問，該說的時候，她一定會說的吧。
“你說，我穿禮服會好看嗎？”程菲忽然回過頭來，問道。
秦瑯楞了一下：“要看是什么類型的。”
如果是太暴露的話，的確能夠好看到引來全場的焦點，可是秦瑯覺得自己不會因此而開心。
“這種呢？”程菲指了指櫥窗里，一件深黑色的低胸晚禮服。
秦瑯果斷搖頭。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程菲沒有理他，快步朝店里走去。
秦瑯很好奇地看著她將一套套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每次換完都會象征性地在秦瑯面前轉上一圈，然后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又進去換掉。
而秦瑯就看著她不停重復這一系列動作，差點以為她已經瘋了。
“其實這件不錯。”他不敢說你夠了或者你沒事吧這類的言語。
程菲穿著一件銀灰色帶閃片的禮服，對著鏡子轉了一圈：“沒有何時的項鏈類配合它。”
“其實這樣就很好了。”秦瑯挑眉。
程菲已經走了進去，換回了今天早上的便裝：“走吧，去下一家。”
秦瑯有些無語，這已經是他們經過的第九家服裝店了，在這么下去，他真的有些擔心程菲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怎么突然這么想買衣服了？”秦瑯終于發問。
“舞會不是要來了嗎，我總得有衣服出席啊。”程菲沖他微笑，看起來非常輕松。
而秦瑯卻不由地撇了撇嘴，這個女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買穿給其他男人看的衣服！她一定是故意的！
舞會很明顯，程菲會和歐陽少杰搭檔，由于是化妝假面舞會，戴上面具之后大家就相互認不出了，可現在程菲分明就是為了讓秦瑯知道哪個是自己！
看到程菲和歐陽少杰手挽手在那兒跳舞，可是自己卻無法插上去的感覺，一定特別難受吧！
何止是難受，絕對可以影響一整晚的心情！
刮目相看，這個女人報復的方式真是令人瞠目結舌，秦瑯覺得，要是程菲將心計徹底爆發出來，恐怕也只有那個傳說中的燕京智公子歐陽少康才能和她一較高下吧！
秦瑯跟著她朝前走這，百感交集地看到了身旁櫥窗里的一套小魔女服。
那是類似女巫的打扮，但是背上有著一對黑色的翅膀，還有一條閃電形的尾巴，秦瑯很想知道，程菲穿上這身裝扮，會是什么模樣。
“我說。”秦瑯出聲說道，“如果你想眩目全場的話，這一套衣服會更好一些。”
說著，他便伸手朝櫥窗里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