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撞到敵人懷裡去了!本少爺要沒臉見人了!”歐陽少謙心裡大聲驚呼,雙手拼命甩動著。
嘶啦——!
一聲清脆,他身上的浴袍勾在了破損的座椅上,朝後被輕易地撕開。
於是他就這麼赤條條地朝秦瑯撲了過去。
後者大吃一驚,急忙朝後跳了出去,歐陽少謙就這麼迎面被冰涼的地板親了一口。
“謙少!”小李子大吃一驚,急忙衝了出來,將浴袍從椅子上拽了下來,迅速蓋住少爺不能見人的地方。
“捂下面沒用,快捂臉!”歐陽少謙尖叫著站了起來。
他兩隻手把那張俊美的臉龐統統捂住,兩隻撲扇著精光的眼珠子從指縫裡露了出來,惡狠狠地看著秦瑯:“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收拾你的!”
秦瑯衝他笑了起來:“先回去穿件衣服吧,現在天氣挺冷的,謙少。”
“別把本少爺的名字叫出來!”歐陽少謙憤怒地說著,“小李子,快閃!”
“是!”兩人破開人羣,一溜煙消失在了門口。
秦瑯無奈地聳了聳肩,這還真是一個不靠譜的少爺。
“唉。”咖啡忽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秦瑯疑惑地看著她。
咖啡低頭撥弄了一下手指:“看到了不該看的,要長針眼了。”
“……”
歐陽少康用力握了握拳頭,剛纔自己弟弟被人劫持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一起高懸了起來,他一定要找出這些殺手的身份。
因爲這不僅僅是關係到生命,更是家族的榮譽。
歐陽世家的三少爺光著身子被人劫持,要是傳出去,還不要被京城其他的大家族笑掉了門牙?
幸虧三弟打扮太奇怪了一些,沒有多少人認出他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的宴會算是徹底毀了。”吳鳴抿了一口酒,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歐陽少峰歉意地衝他笑了起來:“不好意思鳴叔,是我佈置不周。”
吳鳴微笑了起來:“沒事沒事,反正已經抓到了兩個殺手,一定可以查出他們的主謀。”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趙峰,露出了一絲怒意。
後者不敢反抗,將腦袋低了下去,一聲不吭。
“明天全燕京都知道你們鼎峰酒店出事,可不好辦啊。”吳鳴有些擔憂地說道。
歐陽少康輕鬆地笑了起來:“鳴叔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對付那些媒體。”
“那就好。”吳鳴點了點頭。
“鳴叔,不如把那些車手統統請上來吧?給他們壓壓驚,順便把頒獎的程序走完再說。”歐陽少康轉過頭來,說道。
吳鳴瞇了瞇眼睛,但很快就恢復正常,點頭說道:“也好,反正在臺上臺下都一樣,把他們都叫上來吧。”
“快去。”歐陽少康朝手下揮了揮手,他的嘴角,微微朝上揚起。
光頭殺手已經被那些穿著黑衣打著領帶的保安抓了起來,雙手被牢牢捆緊,身上的武器也都被搜了出來。
秦瑯將他攔了下來,把紮在他胳膊上的銀針拔出。
“我會報仇的!”光頭惡狠狠地朝秦瑯啐了一口。
“謝謝你的惦記。”秦瑯拿著銀針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才塞進懷裡,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
“你!”光頭沒想到自己被徹底無視了,想發火卻又發不出來。
“快給我走!”保鏢用力推了光頭一把,將他捻了出去。
秦瑯還不忘朝他揮了揮手,表情從容淡定。
“喂!”這時,咖啡忽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怎麼了?”秦瑯疑惑地看著她。
咖啡捏了捏拳頭:“之前的決鬥還沒分出勝負呢。”
“決鬥?”秦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還當真了?”
“因爲只有我纔是第一。”咖啡嘴角揚起,自信地笑著。
“……”
秦瑯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對第一如此執著,貌似除了一筆超過百萬的金額獎勵之外,並沒有什麼很誘人的地方吧?竟然值得她這麼拼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正常。
但他又說不出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只好嘟噥了一下嘴,也不動手也不迴應。
“兩位!”
就在這時,一個留著絡腮鬍子,長相粗狂的那人走了過來,打著領帶,穿著西裝,看起來像是這羣保安的頭。
秦瑯和咖啡都被他的呼喚吸引了過去,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兩位受驚了,是我們佈置不周,連累兩位受到傷害,爲此我們感到十分抱歉。”男人雖然面相粗狂,但是說話卻十分得體。
秦瑯微笑:“沒事,反正我們也沒受傷,殺手藏在人羣裡,你們也不知道,不管你們的事。”
“兩位不怪罪就好。”粗狂男人笑著說道,“那請兩位到這邊來吧。”
隨即,他就伸出手朝咖啡的肩上搭了過去。
啪!
他的手腕瞬間被秦瑯硬生生地扣住了,如同鐵鉗一般,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咖啡和那個粗狂男人同時一愣。
“你的演技太差了吧。”秦瑯輕鬆地笑了起來。
“什麼演技?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粗狂男人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秦瑯嘴角一揚,手指忽然用力轉動了起來,粗狂男人的手臂瞬間扭曲,一支迷你型的注射器頓時從他袖口裡落了下來。
秦瑯用另一隻手將其接住,舉到男人面前:“現在你知道了吧?”
粗狂男人臉色驟變,他就是木閻佈置下來的殺手隊長!之前發現情況有變,就直接僞裝成了保安,就是爲了能夠在最後的不經意之間對這兩人下手!
如此精妙的僞裝,竟然被這個年輕男人輕易識破!他究竟是誰?
見到這一幕,咖啡瞳孔也驟然一陣收縮,扭頭朝秦瑯看了一眼,要不是有他在,說不定自己中了對方的毒手!
“去死吧!”粗狂男人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大叫一聲,左手急忙握拳朝秦瑯揮了過去。
秦瑯從容應對,身體輕盈地朝後退開,那拳風擦著鼻尖滑了過去。
就在這時,從那人的指縫裡突然冒出四根迷你注射器,如同子彈一般飛了出來,朝著秦瑯的面孔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秦瑯都吃了一驚,看來這個粗狂的男人已經想好了自己暴露後的退路!如果一擊不中,那就用另一隻手裡藏著的注射劑來讓攻擊!
“閃開點!”咖啡急忙朝秦瑯肩上推了一把,那四根注射器便貼著他的臉頰飛了出去。
粗狂男人已經同時從秦瑯的束縛中脫離了出來,如此近的距離三人糾纏在一起肯定不是辦法,所以他根本沒有戀戰的意思,轉身就朝著外頭跑了出去。
那些黑衣保鏢根本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傻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你沒事吧?”咖啡猶豫了一下,但沒有追上去,而是回頭看了看秦瑯,皺眉問道
“當然。”秦瑯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
咖啡眉頭一皺:“被注射器針頭刺開了皮膚,要不要檢查一下?”
“放心吧,我從出生到現在嘗過的毒藥沒有九百也有一千,毒不死我的。”秦瑯微笑著說道。
話音未落,他就忽然一個踉蹌朝前挪了一步,身體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咖啡吃了一驚,急忙上前將他扶住,這傢伙剛剛還說沒事怎麼就倒下了?
秦瑯一個踉蹌倒在了她的懷裡,扶著她的肩頭,將右手緩緩攤開——竟是一枚迷你的針筒!
“話說,那死殺手太刁鑽,一定是剛纔我替你擋開的時候……。”秦瑯苦笑了起來。
“你要不要緊?”咖啡眉頭皺緊,有些緊張地說道。
秦瑯伸手摸了摸臉頰:“沒事,注射器沒有推動,針頭上應該不會有毒……不過,我怎麼有些……。”
咖啡點了點頭頭,雙手一鬆,懷裡的秦瑯直接跌在地板上:“有點什麼?哼,我拜託你下次要裝也不要把血一下子都擦乾了。”
“啊?”秦瑯眉頭一挑,吐了吐舌頭。"不是吧……一不小心把血給徹底擦沒了?”
當秦瑯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咖啡已經走到一邊坐了下來,伸手玩弄著桌上碎了一個口的杯子。
秦瑯賠了笑,追過來,從桌上隨便抽了一張紙巾,擦著臉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跡:“我是看氣氛太緊張了,調節一下嘛。你平時總擺著……”
“兩位!”
這時,有一聲呼喚傳了過來。
是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男人,留著短促充滿陽剛氣息的園寸,步伐穩健,雙眼充滿了神采。
黑子快步來到兩人面前:“抱歉,來晚了,幸虧兩位沒事。”
剛剛的事情他也看到了,這兩人差點就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暗殺了,不過幸虧秦瑯偵查能力了得。
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地多打量了秦瑯兩眼,這個面帶笑容的男人,著實不簡單。
“我們老闆邀請兩位上去一坐。”黑衣說著,擡頭看了看二樓的包間。
秦瑯不由地將目光移了過去,能夠隱約看到裡面的人影。
“走吧。”咖啡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秦瑯有些無奈地跟了上去,這個女人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